“嘻嘻嘻嘻嘻~~~放心啦~~!人家沒有對你的恩公感興趣啦。你們的恩公能夠做到中原人的皇後的位置,想來姿色不會差。不過我更加關心她這個人的性格和處事原則。啊,不過你放心!聽完你的這些話之後我決定不殺她了。我已經永遠地将這位女煞剔除出我的殺人名單了。我是不會殺她的,你放心吧!”
這些話簡直就像是一個瘋子在大言不慚。夏竹也隻是微微哼了一聲,不想和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繼續搭腔。
“總而言之,城主,如果您希望能夠知曉有關先天玄魔功的力量的話,那麽我這邊是沒有辦法幫您了。我對于這套功法的知曉程度并不多。因爲恩公似乎對這套功法改良了許多許多,讓我們這些普普通通的凡人身軀可以承受住上古之神的力量。如果您真的想要知道這套力量的本性的話,那麽,恐怕您隻能夠向恩公本人,親自詢問了。”
大過年的,在一場悠長的談話之中,這場聚會終于算是散了。
陶寨德吃着自己手中的糕點,思索着自己今天得到的訊息。
陽光漸漸地被隐沒在那山巒的另外一邊。衆人散去,隻有留下陶寨德一個人,依然坐在那廣寒城主的王座之上,細細思量。
閉上眼,重新回憶過去的時光。
在自己的童年時代中,幾乎全都被龍姬和師父所占據。
自己平日裏的唯一工作就是照顧龍姬。而在照顧龍姬之後的時間,就是跟着師父修煉。
師父,很嚴格。
自己不懂讀書寫字。師父就會教導自己讀書寫字。然後,在自己因爲實在是太過痛苦而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快要死掉的時候,也是師父每每将自己從瀕死之地救起來。
先天玄魔功的火焰灼燒着自己,讓自己的靈魂與身體飽受煎熬。
但同時,它也的的确确地救了自己的命。驅散了體内的瘴毒。
所以,陶寨德從來都不會恨師父,不管師父對自己做了什麽,也不管自己在那幾年裏面究竟做了多麽可怕的事情,背上背負着整個中原仙界的罵名,他陶寨德也絕對不會介意。
但是,現在……
曾經對自己又嚴厲,又和藹的師父,還存在嗎?
在火山上的和鈍無鋒的合力一戰之中。師父看到了自己,但是卻對自己顯得是如此的陌生。
是的,師父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了吧……因爲現在在師父體内的,已經不是那個慈祥而又嚴厲的師父。而隻是一頭可怕的上古妖獸,一個可怕的怪物!
面對那頭頭怪物,自己有這個實力赢嗎?
或者說的更加簡單一點,僅憑借自己學會第七式的力量,有這個能力打得那位上古兇獸說出自己力量的秘密。然後救下欠債這丫頭嗎?
不可能吧。
陶寨德并不是相信什麽天不由人。而隻是真的相信其中那強大的實力差距。那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對手,而且這還是必須隻能活捉。不能殺掉,同時還要扛着另外兩名上古兇獸的攻擊的情況下,除非是至尊先賢才有可能辦到吧?
所以,打從師父那裏找到解救小欠債的方法,是不可能的了。
現在,唯一能夠解救自家丫頭的方法。恐怕,就隻有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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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沿着桌角緩緩滾落。
不,那不是什麽水滴。
而是一種紅色的,充滿了刺鼻味道的。同時還顯得略帶着些許粘稠的液體。
原本的星火國最高權力機關所代表的皇室宮廷,現如今卻是顯得空空蕩蕩,各種各樣的杯盤狼藉,堆滿了地面。原本用來支撐房梁的龍柱現在也是斷裂破碎。其中一塊屋檐甚至已經完全塌陷,露出了外面的天空。
“咕噜噜噜。”
伴随着一陣陣吃喝的聲音,一頭巨大的怪物正趴在這座大廳的正中央。它不斷地吃着擺放在地上的那些屍體,一口一口,咬着骨頭發出咔咔碎裂聲響的時候,似乎顯得非常的愉悅。
而在那王座之上,則是坐着一名女子。一名身材婀娜,臉上蒙着面紗的成熟女子,現如今正端坐在那裏。看着下面的那頭怪物如此不厭其煩地吃着這些死屍,她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
“(上古語)哥哥,這些死人有什麽好吃的?看你吃的那麽起勁的模樣。”
那頭怪物擡起頭,用那張挂滿了血水的嘴巴說道:“(上古語)我就是不明白,爲什麽妹妹會喜歡這種人類的身軀?這種軀體實在是太過脆弱。但是,我想要弄明白,我覺得,隻要能夠吃得多一點,就能夠明白這些人族到底有什麽好了,能夠讓妹妹甯願和我對着幹,也要留在那個軀體之中。”
女子微微點了點頭,面紗之下的眉頭也是稍稍皺起。她轉過頭,看了一眼那邊正坐在角落裏面,緩緩撫琴的女子,冷笑一聲:“(上古語)看起來,這人族的身體還真的是有着一種奇妙的特質。能夠讓人如此的流連忘返。癡如是。殘,就連你也如是。這個人族的外貌有那麽值得珍貴的嗎?讓你到現在都不肯解除法術?”
撫琴的女子沒有擡頭,隻不過她那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卻是依然輕輕撥動琴弦。在這可怕的怪物正在大口大口吞噬死屍的場景之中,卻像是一股清泉一般不受任何的幹擾,自顧自地繼續幹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上古語)說我,哥哥你不也是一樣嗎。寄宿在這個嗜血族女性的身體裏,到現在都沒有能夠完全恢複。”
女子呵呵笑了一下,随後,眉頭中浮現出了些許的惡毒。她擡起手,看着自己這雙人類的雙掌,再繞過尾巴,看着屁股後面的這根尾巴,哼道:“(上古語)這個愚蠢的女人,真是夠惡心的。不過沒關系,她折騰不了多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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