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慕容明蘭道别之後,陶寨德重新走向那邊的鎮魂閣。欠債挽着父親的手,這對父女倆一起進入了這象征着可以讓天下無仙變爲現實的地方。
沒有了念力的阻隔,兩人輕輕松松地進入核心地帶。看着那天魂棍,陶寨德伸出手,輕輕地握住。
沒有什麽特殊的光芒,就像是握住一根普普通通的棍子一樣,絲毫沒有展現出任何一點點的念力。
“自從爹爹你上次釋放其中的力量之後,整個鎮魂閣都變成了這幅模樣。爹爹,這個鎮魂閣,是不是已經廢了呀?”
陶寨德搖了搖頭,轉過頭,看着欠債。
欠債注意到了陶寨德的目光,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捂住自己的臉後退了兩步,笑着道:“爹爹,你看我幹嘛啊?重新醒過來的爹爹感覺好惡心啊?總是用這種目光瞪着女兒。”
“……丫頭。”
“怎麽了?爹爹。”
“你……不,沒什麽。”
陶寨德搖搖頭,顯得有些無力。
見此,欠債笑眯眯地笑了一下,轉過頭,一溜煙地就跑出了鎮魂閣,不知道去哪玩去了。
你的身體已經并非人世的身體。這幅幽冥之軀根本就沒有資格以一個“人族”的身份,去驅動鎮魂閣
如果你希望封印整個不名無姓大陸上所有“人族”的念力和念體,那麽就必須犧牲一個“人族”才行。你。并不是人族。而如果随随便便強拉一個并非真心願意犧牲的人族的話,也無法達成天下無仙的力量
不過。你的女兒陽壽将盡。既然陽壽将盡,用她那殘存不多的壽命來和你一起啓動鎮魂閣。發動舉世無雙,來改寫整個不名無姓大陸的規則的話,豈不是一件美事?
捏着天魂棍的手,顯得有些許的顫抖。
是的,這個看似完美強大的身軀,并沒有資格用來“犧牲”。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胸口中沒有心髒的跳動聲,就隻有那些恨水流淌的感覺。這幅幽冥之軀蘊含着極爲強大的力量!但是同時,也代表着這個身體早已經不是人族。他。也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去代表“人族”。
“丫頭……你……隻剩下一兩年的生命……可以活了嗎?”
無人的鎮魂閣内,陶寨德的喉嚨感覺到了些許的哽咽。
他抱着這根天魂棍,雙腳卻是由于顫抖而站立不穩。
腦海中,過去十七年的種種,和女兒之間的那些交流如今卻是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地從眼前閃過。
而這一切,将會在一兩年後陷入截止。
到了那個時候,這個女孩将會死……
死在十七年前,自己的力量灌進她體内的那一瞬間。
先天玄魔功,這份強大的力量曾經讓他的身體殘破不堪。甚至死過一次。但是他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份強大的功法所造成的破壞遠遠不止于他自己。
還有欠債……
這個十七年前,自己從太平鎮的廢墟之下,難産救下來的女孩兒……
如今。也即将因爲自己的關系,死了嗎?
有沒有什麽辦法嗎?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救救我女兒!我想要救我女兒……我不能讓欠債那麽早就死!求求您了,師父……告訴我。求求你了!
夢境中,那絕望般的叫聲顯得如此的無力。
“我會救你的……”
陶寨德雙手抓着天魂棍。顫抖的雙腳再一次地站直。
他輕輕地咬了咬牙,盡全力地吸了一口氣。緩緩道
“我一定會救你的……丫頭。在接下來的一兩年的時間裏面,我會爲了這個目标而努力……哪怕不是爲了我,不是爲了這個世界上的那些凡人……我也要完成天下無仙!”
“所以……我會救你的……丫頭,一定!”
盡管這位廣寒城主心中有着許許多多的想法,但是這卻和廣寒城沒有什麽關系。
“過年好啊!”
“過年好!新年好啊!”
廣寒城的新年還是如同往常的每一年那樣到來了。
今年的廣寒城雖然還是有着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問題,但是在陶寨德昏迷的這半年裏面,廣寒城的的确确地成了當之無愧的“不名無姓大陸第一”的門派。
嗜血族已經完全敗退,他們似乎已經不敢再登上這座會讓他們的念力突然間完全消失,變成如同凡人一樣的聖山。而在沒有能夠拿到法寶對抗天香國的翠胧煙屏之後,他們則是固守在星火國和其他中原仙界的半壁江山之中,随時随地做着準備,訓練新一批的封魔十一人。
不過,這些情況都和廣寒城的過年沒有什麽關系。
人們繼續在暢快地吃着飯,喝着酒。這種歡快的氣氛感染着城中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是在那寒冰囚室之中。
“一起喝一杯嗎?”
寒冰栅欄之外,欠債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沖着裏面的剔骨笑了笑。
剔骨還是保持着一臉警惕的模樣,但是夏竹卻是輕輕撫摸着女兒的頭發,笑着道:“去吧,不要玩的太瘋了就行了。”
剔骨看看母親,片刻之後,她才走到冰栅欄面前,伸出手,接過欠債送進來的酒葫蘆,打開,喝了一口。
“這是你第二次在這裏住了呢。不過,這一次沒有人會要殺你們了。在這裏,你們将會擁有絕對的安全。”
剔骨舔了舔嘴唇,将手中的酒葫蘆遞回給欠債,哼了一聲,說道:“如果說,這種囚禁生活算是絕對的安全的話,那我還真的是無言以對了。”
欠債也是喝了一口:“随便你怎麽說。反正你們現在也算是背叛嗜血族了。而整個中原的各個地方都是你們嗜血族人的敵人。除了這裏,你們也的确是哪裏都去不了,不是嗎?”
剔骨哼了一聲:“還有恩公。恩公對我們來說可是絕對的。如果她知道你們把我們關在這裏,那麽恩公絕對會來救我們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