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債猛地轉過頭,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那邊的不由人,哼了一聲:“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教爹爹真正的仙法啊?那套整天都看世界毀滅的吊墜就是仙法?打死我都不信!”
不由人站了起來,攤開雙手,擺出一副萬般無奈的表情,笑道:“你不相信也沒有辦法,事情就是這樣的。我隻知道這麽一點點和至尊先賢的功法有關的東西,其他的東西究竟是怎麽樣的,誰知道?想要學就學,不想學,吊墜反正在你爹爹那裏,直接扔了就是。”
“哼!”
欠債用力地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臉上浮現出不爽的表情。
不由人則是繼續一副老神在在,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的模樣,轉過身,背着雙手走向大門。
“我不信任這個人。”
等到不由人完全離開之後,欠債終于将這句結論說了出來。
陶寨德摸了摸後腦勺,說道:“是嗎?可我怎麽總覺得……他其實一直都在幫助我們呢?”
欠債别了自己的老爹一眼:“就算偶爾有些幫忙,但是很多時候他給我的感覺都太過不靠譜,甚至還有些刻意隐瞞。現在玄修教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如果知道的話,真想要把這個家夥的底給查一遍比較好。”
雖然說了那麽多,但是現在的情況依然還是如此的無解。
在商議了幾句之後,衆人終于紛紛離開會議室,該幹嘛就幹嘛去了。至于陶寨德,現在也是再次挂上那根吊墜,走向演武場。去好好地感受那舉世無雙之力。也不知道,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夠學會這種仙法。
日子繼續一天一天地過,眼前的毀天滅地的場面繼續讓陶寨德感覺胃部不适。
一直看,一直看。看得頭昏眼花。看到真的想要吐。
其實陶寨德也很懷疑,這樣繼續看下去究竟能不能夠學會那仙法?那舉世無雙之力究竟代表怎樣的力量?
可是即便是懷疑,在眼前沒有任何其他任何加強力量的情況下,也就隻有這樣繼續看下去了吧。
在陶寨德爲了這舉世無雙之力而不斷發呆“浪費時間”的過程中,整個中原仙界的變化也是在不斷地變動。
厚土國那邊發來了奎蟬的親筆信。這位廣寒城關門弟子在信中不斷地叙述嗜血族不斷地進犯厚土國邊境,雖然勉勵維持,但是狀況還是顯得十分的糟糕。
沒有了天龍門提供的渾天散,再加上嗜血族現在的人均實力已經突破了上仙水準。就算掌握着可以将其一口氣擊斃的文靈咒,但是在沒有辦法擊中對方的情況下,依然難以阻擋那如同海嘯一般的進攻。
不僅僅是厚土國的邊境在不斷地向北推進,整個中原仙界中的許許多多的國家如今幾乎都已經面臨滅頂之災。
以往的中原最強的星火國現在似乎已經被天龍門完全地控制,對滄瀾門的所有門衆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屠殺和追擊。對外,星火國已經俨然成爲了嗜血族的同盟,開始侵吞四周的其他國家。
無力反抗的國家紛紛亡國。數以千萬記的百姓流離失所,四處逃竄,希望能夠尋求到一個避難之所。
而對此感受最爲直接的,就是廣寒城。
随着嗜血族的不斷北上,前來廣寒城尋求庇護的百姓數量也是顯得越來越多。漸漸開始有了一種數不勝數的感覺。
凡人數量增加,自然開始擠壓那些原本就居住在這邊的動物們。對于早就将廣寒城當成自己地盤的動物們來說,這些突然跑來的人族顯然已經成爲了最大的敵人。盡管有着欠債,行燕等人的調停,再加上廣寒城主的威信,大的沖突還沒有發生。但是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情況會變得不可開交吧。
這一天,陶寨德繼續拿着自己的吊墜走進演武場。可是進來一看,卻是立刻被眼前的場景給吓住了。
因爲。整個演武場内的空地上,竟然熙熙攘攘地擠了上千人。他們全都攜家帶口,一張棉被往地上一放就算是床鋪。就如同避難一般,棉被連着棉被,隻留下很小的一條縫隙供人走動。
不僅僅是空地上,連旁邊的座位席上。現在也是大約五六成被人們占據。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愁苦之色,看到這位廣寒城主進來之後,也是紛紛将目光投向他。
“城主……我們……真的能夠勝利嗎?”
“城主,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我這邊需要食物!城主,我和我老婆孩子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請賞一口飯吃吧!”
“有沒有醫生?有沒有醫生啊城主!我媽媽已經病了好幾天了!”
一雙雙渴求的眼睛,一聲聲充滿了期待的聲音,卻是讓陶寨德說不出話來。
他看着這些人,看着這些失去歸宿,現在根本就看不到未來的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身體慢慢崩解,分散。
在那些人充滿絕望的叫喊聲中,雪片向着整個廣寒城的高空飄去。
在那半空之中,雪片重新凝聚成陶寨德的身體。立于雲端,他低下頭看着整個廣寒城,看着那大街小巷之中擠滿的凡人,看着這座原本享受着甯靜和安詳的城市,現在卻是處處充斥着火藥味,到處都是饑餓與病痛,各種各樣的犯罪行爲蠢蠢欲動,人族和獸族之間的矛盾也開始越來越龐大,雙方都已經龇牙咧嘴,似乎随時随地都準備展開一場戰鬥的廣寒城!
“這個……還是我的城市嗎?”
陶寨德問自己,發出一聲詢問。
是啊,這還是那個他親手照料了十六年,一點一點發展到現在,終于變得繁榮壯麗,美好的廣寒城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