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直起身,這位廣寒城主走向那通往平台之下的大門。
欠債背着藥簍,跟上兩步,說道:“爹爹,你……放下了嗎?”
對于這個問題,陶寨德并沒有回答。他的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之後,終于還是再一次地邁出,離開了平台。
會客廳内,已經快要忍耐到極限的鈍無鋒捏着鐵棍。而那三位徒弟以及四周的許許多多的動物侍女們則是在竭盡全力地拖延時間。
那些動物侍女們更是跳起了舞蹈,希望能夠讓這位仙人的心情稍稍好一點。
“夠了!陶寨德到底好了沒有?他還打不打算過來了?!”
終于,鈍無鋒再也忍不下去,鐵棍往地上一砸,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突如其來的巨響讓那些侍女們紛紛鳥獸逃竄,不消一刻就已經從各個出入大門、窗戶之中逃走。
但是,那三個徒弟現在可不能逃。慕容明蘭幾乎是已經是滿頭大汗,他走上前來說道:“師叔,請您稍安勿躁,師父很快就來,很快……”
“很快到底是多快?我在這裏已經等了快兩個小時了!這麽點時間我都可以沿着雪媚娘轉一圈了!你們的師父難道不在城中嗎?!”
秦月思走上來說道:“鈍師叔,師父最近的确是身體有些抱恙,所以真的很不好意思。要不由師侄再去勸上兩聲如何?”
鈍無鋒拿起鐵棍,大喝一聲:“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去找他比較快!如果找不到,我就把你這廣寒城拆了,總會讓他出來見我!”
話音剛落,會議大廳的大門突然打開,陶寨德和欠債出現在門前。看到裏面那顯得神情激動的鈍無鋒,陶寨德臉上的笑容艱難地擠了出來,走上前來,拱手行禮。
“鈍兄弟……”
看到陶寨德。鈍無鋒二話不說,立刻沖上前來抓住陶寨德的手,就要把他往外拽:“什麽都不用說了!跟我走!我們去南方!”
“喂喂喂!我說你這個人啊,拉着我爹爹去成親嗎?那麽着急的。趕着投胎啊!”
欠債一看不行,連忙攔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陶寨德也是趁着這個機會掙脫了鈍無鋒的手,走進大廳,在自己的寒冰王座上坐下,說道:“鈍兄弟。别來無恙啊。你在歡喜地獄之中……看起來,的确是強了許多啊。”
鈍無鋒哼了一聲,扛着鐵棍走進來說道:“陶寨德,别說什麽客套話了!你如果還算是一個人族的話,就盡快和我率領大軍攻向南方,進攻嗜血族的腹地,将那頭上古兇獸殺掉!拯救整個中原仙界……不,是拯救整個不名無姓大陸!”
對于鈍無鋒的這些話,陶寨德顯得興趣不大。他微微地呼出一口氣,說道
“這不用那麽着急吧?反正。距離人族滅亡還有差不多幾百年的時間呢。我們這一代人都不可能活到那麽晚都成問題啊……”
“廣寒城主!”
鈍無鋒将手中的鐵棍重重地往地上一插,大聲喝道:“雖然的确還有幾百年的時光,但是在如今這個至尊先賢都不怎麽管的情況下,若是時間拖得越長,那頭上古兇獸的實力慢慢恢複了該怎麽辦?如今他隻不過是一個還沒有完全複活的怪物我們兩個聯手都是兇險萬分,若是等到之後它真的是完全複活的話,那我們豈不是根本就連反擊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或許,鈍無鋒說的的确有道理。
但是陶寨德現在還是沒有能夠從之前的狀态中完全回過神來。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說道:“鈍兄弟……你說的的确有道理。嗯……我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很好的理由來反駁你。的确,迎戰嗜血族。迎戰上古兇獸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鈍無鋒:“那麽你還有什麽意見?”
陶寨德的臉上擠出了一抹苦笑,說道:“但是,我的确沒有什麽精神。我的狀态……很不好。若果是這樣的我出戰的話,我想……恐怕别說是和你一切協力了。說不定我還會成爲你的拖累呢。”
面對這樣的陶寨德。鈍無鋒真的是氣的渾身顫抖!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突然間!手中的鐵棍揚起,整個人如同瞬身一般迅速出現在了陶寨德的面前,高高舉起的鐵棍毫不留情地就向着他的腦袋砸去!
這一幕讓旁邊的欠債和廣寒城三徒弟紛紛驚訝的尖叫起來!但是陶寨德卻是沒有任何想要閃避的意思。眼看那鐵棍即将轟中他的腦袋,鈍無鋒終于手掌一轉,棍棒砸在了他的肩頭。将他連同座位下面的寒冰王座一并砸成粉碎。
破敗的寒冰護體,根本就無法阻擋這可怖的威力。
一棍之後,鈍無鋒直勾勾地看着躺在那碎裂的冰王座之中,一點點的生氣都沒有的陶寨德,想了想後,收起鐵棍說道:“我明白了,你現在壓根就沒有絲毫的戰意。你說的沒錯,這樣的你的确不是戰力,而是一個拖累!廣寒城主,現在的你,的的确确就是一個拖累!”
話音落下,鈍無鋒扛起鐵棍轉過身就向着大門方向走。欠債連忙趕上去照顧自己的爹爹,甜彩蝶看了看師父那邊,再看看門口的鈍無鋒,說道:“鈍師叔,你不會打算一個人去挑戰嗜血族吧?”
走到門口,鈍無鋒再次重重地哼了一聲:“既然廣寒城靠不住,那我就隻有依靠天龍門了!陶寨德,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太讓我失望了!”
終于,這位仙人扛着鐵棍,離開了整個廣寒城,逍遙而去。
面對鈍無鋒的離去,陶寨德則是依然躺在那廢墟之中,感受着肩膀上的傷口緩緩愈合,擡起頭,望着天花闆。
“我……什麽時候才能夠振作起來啊……”
是啊,自己應該振作起來。不管怎麽樣,哪怕是爲了執行天下無仙的這個目的,也應該振作起來,振作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