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攸關,那些丫鬟終于不敢再說什麽,隻能含着淚磕頭,退了出來。
随後,丫鬟們開始互相提醒,每天分班前去探望那個龍姬,服侍她。同樣的,每次服侍結束之後就會立馬病倒,雙手雙腳上的肌膚憑空裂開,散發出腐爛的臭味,動彈不得。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但是,也沒有持續多少時間。
就算是有時間休息,但是在連續輪了幾次之後,那些丫鬟手腳上的傷口開始沒有辦法自愈了。
每個人,都從剛開始的滿心期待,變成對龍姬所處的房間的不斷厭惡與恐懼。每一次的更換繃帶和喂藥流程也變得十分的簡短,那些丫鬟們一個個的都生怕自己和其待的時間太長,有時候根本就不好好地綁好繃帶,就飛也似地逃走。
可即便如此,卻還是無法阻止染病,倒下。
終于……
“哇啊啊啊啊啊啊!!!”
一個月後的一天,一名丫鬟在照顧好公主後逃出了房間,出了門口之後摘下面紗大大地呼出一口氣!
啪嗒一聲,她的一條右腿突然像是腐爛了一般掉落,讓她整個人也是失去重心地摔倒在地。一切,都是那麽的毫無征兆,無法預防。
“比起傳染病。我更加覺得這更像是一種詛咒。”
看到現在,欠債終于可以得出自己的結論。一旁的星璃也是點點頭。十分同意這個看法:“如果是傳染病,那這傳染率未免也太高了。但是如果想成是一種詛咒的話。那就簡單了。那麽,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持續照顧的時間太長,雙手雙腳都會被腐蝕爛掉。從某些角度來看,看怕要比死更加的可怕吧。”
欠債點點頭,繼續看着外面迅速移轉的星辰月色。
到了第二天,終于不再是丫鬟前來,而是換成了一些身強力壯的男性。看起來,他們似乎是認爲男人的抵抗力會不會更加強一點呢?
面對這個十歲的小姑娘,那些男人的臉上卻全都充滿了恐懼與警惕。很顯然。就算現在躺在這裏的這個小姑娘長得很漂亮,但是和自己的手腳比起來,果然還是手腳比較重要啊。
男人前來換繃帶,也僅僅是換了三天,六個人。
然後,就是連續四天看起來應該是仙人的八個人前來。
可是在這之後,就是長達五天時間的寂靜,再也沒有一個人肯來了。
看起來,這詛咒的傳染能力不分男女。不分仙凡,一樣傳染,一樣可以讓其染病。
面對這樣的狀況,欠債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了看這間原本還算布置得很好的房間。
可是現在,差不多将近兩個月沒有打掃的房間地上積滿了灰塵,擺放在那邊桌子上的蔬果也早已經幹癟壞掉。
那個小公主還是在昏迷着。被子也沒有蓋好,一條纏着繃帶的胳膊從裏面露了出來。因爲沒有綁好的關系。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一絲絲腐爛的肌肉,深可見骨。而整條手臂的骨頭似乎也已經完全壞掉沒有用處。胳膊肘都已經往後折了,就好像裏面不是骨頭,而是軟泥一樣。
“這樣的環境,這樣難以照顧的病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這個女孩就算不是被這個病給弄死,也會因爲衛生狀況不良而死掉的吧。”
星璃走上前,想要幫這個女孩的手放進被子裏面。可是當手掌穿過她的胳膊之時,她才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搖搖頭。
“接下來,該怎麽辦?”
星璃發問。
但是這個問題也是欠債想要問的。
她皺着眉頭,捏着下巴,思索這究竟算是哪種詛咒,到底有沒有破解之法。可就在這個時候……
“公主?”
房間的門,打開了。
一個約莫十歲的孩子,從外面探進腦袋來。那一張傻裏傻氣的臉根本就沒有帶任何的防護措施,就這麽直截了當地暴露在這些空氣之下。
盡管,這個男孩隻有十歲。
但是一看他的臉,欠債就立刻認出來,這絕對是自己那傻冒爹爹!
當年的陶寨德看了看床上的龍姬之後,嘿嘿傻笑了一聲,端着手中的臉盆,毛巾,繃帶等東西走了進來。随後,他關上門,端着水來到床邊,放下臉盆之後,看着龍姬。
欠債:“唉……爹爹,你肯定是被人哄騙了,所以才跑來這裏的吧……”
星璃:“城主那麽傻,别人讓他幹嘛就幹嘛,當然好哄騙了。”
陶寨德搓了搓毛巾,搭在了龍姬的額頭之上。随後,他在龍姬的床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那麽,我現在要幫你擦身子啦。我先向你磕頭,磕完頭,賠過罪了,你可不能因爲我看到你的身子就要殺我啊。”
說完,他掀開龍姬的被子,開始認認真真地解開那些繃帶起來。
味兒刺鼻而出,幼年陶寨德很明顯地被吓了一跳!他連忙從床邊跳開,急急忙忙地跑到窗戶旁打開窗戶,一并沖到房門前開門,面對着外面的新鮮空氣大口大口地喘了幾下,回過頭來說道:“你身上的味兒好重啊!嗯,我聽人說你叫海龍吧?這味道可是比海水腥味還要重呢。”
随後,他再次走到龍姬身旁,小心翼翼地解開繃帶,用毛巾擦拭着小龍姬的四肢,一邊擦一邊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既然答應過老爺要來照顧你,我就一定會照顧你的!老爺說,隻要我照顧好你,我就能夠每天吃一塊豬肉呢!嘿嘿,厲害吧?這可是隻有平時過年的時候才能夠吃得呢,但是我現在每天都可以吃到呢!”
擦拭完手腳,陶寨德重新上藥,綁上繃帶,替龍姬蓋好被子。
不過,他和其他人不同,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是坐在床前,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床上的龍姬,似乎是在欣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