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寒冰巨人就站在旁邊,細細的小眼睛裏面散發出溫和的冰藍色光芒,巨大的身軀擋在洞窟之前,阻擋那些吹進來的飛雪。
欠債上前,輕輕撫摸着大尾巴的額頭,随後開始檢查這頭麋鹿的胸背,**,腿骨。
(丫頭,發生了什麽事?大尾巴怎麽了?)
欠債一邊檢查,一邊說道:(大尾巴很虛弱。)
陶寨德:(虛弱?它被攻擊了嗎?它受傷了嗎?)
欠債搖搖頭,在檢查了一遍這頭麋鹿的身體之後,她松開手,說道:(應該不是。我沒有檢查到有受傷的痕迹,隻是嘴角流涎,眼中眼屎積累,皮毛色彩黯淡,看起來很像是生了病。不過,更大的可能就是……)
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後,欠債才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推斷:(大尾巴的壽命,快要到了。)
寒冰護衛在後面,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個不算太大的洞窟之中隻有那位“父親”和父親的女兒在那裏沉默。這頭寒冰護衛看看“父親”,再看看“姐姐”,一時間似乎顯得有些焦躁起來。
它轉身離開,讓開了洞口。
不過片刻之後,它重新回來,另外一隻手中抓着一把牧草,極力地伸長手臂,似乎是想要遞給這邊的大尾巴。
看到寒冰護衛這樣做,欠債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你有心了。但是,現在的狀況可能已經不是吃點牧草就能夠解決的了。”
寒冰護衛的動作稍稍停頓,它的腦袋歪向一旁,那伸出來的胳膊還是沒有收回去。三根手指頭夾着那牧草,也是久久地不肯收回。
陶寨德低下頭,望着那團奄奄一息的念力團。
的确,念力團上已經沒有多少生氣,活力非常的少。其體内用來支撐這個身體的念力更是在不斷地向着四周散發。如果說。這就是瀕死狀态的話……
(丫頭,有什麽辦法嗎?)
欠債搖搖頭,站了起來,有些難過地說道:(即便是醫術最高明的大夫。也沒有權利阻斷人的生死。就算是主鴨,他能夠做的事情也不可能讓生命永遠不死,輪回之法是元始仙創造的,除非是元始仙親臨,否則。是不可能阻止生命的逝去的。)
這個女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呼出。她取下腰上的血葫蘆,打開蓋子,将口子湊到大尾巴的嘴巴前,讓它多多少少喝一點。用酒精來麻醉身體因爲衰老而漸漸失去活力的痛苦。
(一旦大尾巴死去,那麽我們廣寒城在這雪媚娘上的地位就會變得比較尴尬了。)
陶寨德:(嗯,我知道。大尾巴是我的老朋友了,看着它死去卻不能做到任何事情,實在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欠債搖頭:(不是那麽感性的事情,而是更加麻煩的事情。大尾巴身死。那麽目前看來,雪媚娘上還沒有任何一個動物或是人類掌握了皆語念體。這樣的話,我們和雪媚娘上的動物們就失去了互相溝通的方法。老爹,我記得邪兒姐姐說過,我們和雞精娘娘之間有過一份協定的吧?就是我們永遠都不能以受到人類智慧保護的狀态之下攻擊山上的動物們。)
陶寨德想了想後,點點頭:(嗯,好像的确是有這麽一個約定。)
欠債皺起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是麻煩了。一旦皆語念體消失,我們和動物之間無法互相溝通。無法溝通,那麽就算我們這些仙人能夠保持克制。但是我們無法保證整個廣寒城的其他居民不會對那些動物們出手。一旦由誰想要吃個野味之類的……那麽隻要小小的一個差錯,雞精娘娘就會要了我們的命吧?……老爹,你覺得,你打得過雞精娘娘暧嗎?)
不用想也知道。絕對打不過。
如果說在中原仙界裏面的所有仙人中,陶寨德覺得自己說是第二,那估計也沒有人有這個膽子稱自己是第一了。
但即便是自己現在這麽強的實力,直接和至尊先賢開打,那也是完全被吊打的狀态啊!他可沒有想過自己這個隻不過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族,能夠和那些活了上千年上萬年的老妖怪對着幹還能夠幹成功!
看到陶寨德搖頭。欠債直接是歎了一口氣。她轉過頭,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大尾巴的額頭,開口說道:“大尾巴啊,我真的很想救你,但實在是元始仙在召喚你,希望你能夠将我們廣寒城許許多多的有趣事情都去說給他老人家聽而召喚你。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表達我現在的感情……唉,也許你現在已經聽不懂我說的話了,我說再多也沒用……”
說着,欠債站起,走到哪寒冰護衛的面前,輕輕地按住它那巨大的胳膊,讓将那些牧草給那些眼巴巴地看着的幼鹿吃。
寒冰護衛轉過頭,看到了身旁的兩頭幼小鹿崽。它猶豫了片刻之後,小小的眼睛中那略顯寂寞的光芒終于轉換,化爲無比的溫柔。它收回手,三根手指松開,牧草輕輕地擺放在那些小鹿仔的面前,看着這些歡快吃牧草的幼鹿,寒冰護衛蹲下,默默地看着。
陶寨德飄上前來,壓低身子,擡起手。
他不敢觸碰,生怕自己一旦觸碰,這名鹿中的長着便會因爲自己的失手而離去。
可是,也就在他靠近的那一刻……
“城主。”
聲音,突然傳進了陶寨德的耳朵裏!
不,不是聲音,隻是和聲音非常想象而已。
經過簡單的思索,他立刻明白,這就是皆語念體的本質,将語言化爲念力,直接打入對方的念力之中,讓人從念力方面去理解語言的意思。而因爲他唯一能夠看見的就是念力,所以皆語念體也恰恰等于施法者和他之間唯一有效的聯絡方式了。
“大尾巴?大尾巴!你能夠和我說話嗎大尾巴?”
後面的欠債驚訝了一下,回過頭立刻看着陶寨德。不過很快,她也理解了究竟是怎麽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