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答案,奎蟬一下子拍了拍桌子:“那不就可以了?這不就證明了那個秦紫煙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嗎?”
坐在旁邊的行燕推了推自己的單片眼鏡,說道:“這個,倒是未必。這一點,最多隻能說明蕭氏的确懷上了秦無月的孩子,生下了月思。但是這并不能證明後來兩者之間的話到底誰對誰錯。”
李清幽閉着眼,緩緩揮動扇子,笑道:“現如今,唯一能夠證明秦無月當過山賊坐過牢,上過戰場的國家,毀了。唯一能夠證明秦紫煙話語正确與否的門派,滅了。唯一能夠驗證那兩人之間究竟是不是父子關系的人,死了。唯一能夠證明秦紫煙的母親真的被奸殺,他被百藥門收留的強人們,殺了。呵呵呵,這件事情中,所有唯一能夠證明事件真相的人事物國,全都毀了滅了死了殺了。而唯一還算是人證的就是秦可可的雙親,但是他們始終都咬定自己沒有撒謊,秦紫煙在撒謊。呵呵呵。”
欠債也是皺起眉頭,說道:“是啊,他們兩個人爲了能夠讓秦可可入我廣寒城,就算是假的他們也絕對會說成事真的。他們死活咬着絕對不肯松口,那麽從他們那裏,所能夠得到的‘真相’也就隻有如此了。”
陶寨德安安靜靜地聽着小欠債的同聲傳譯,等了一會兒,他見小欠債不再說話之後,立刻發言道
“怎麽樣?各位!你們有做出決斷嗎?一種說法是秦無月的說法,他上京趕考,結果被綁架。被關進大牢,然後再被充軍上前線,經曆過九死一生終于回來找到了自己的妻女,但是被自己患有失心瘋的室友殘忍殺害自己的妻子,他一怒之下将其就地正法。”
“而另外一種說法是秦紫煙的說法,秦無月上京高中。因爲才華出衆而被相國府找收成爲相國府嗎,抛棄在家鄉的妻女,獨自一人享受榮華富貴。然後在逃難的過程中被強人追殺,走投無路之後開始來廣寒城騙人,希望能夠得到廣寒城的庇護。但是卻被自己突然出現的親生兒子吓了一跳,爲了謊言不被戳穿,所以立刻殺人滅口。”
“這兩種說法你們覺得哪種更準确一點?”
這個問題可真的是難住了所有人,每個人都愁眉不展,不知道應該如何分辨才好。
那個秦無月。他真的是一個爲了榮華富貴,抛妻棄子,然後又爲了尋找庇護之地不惜殺死親生兒子的混蛋?
還是一個受苦受難二十二年,如今終于能夠重回廣寒城,與女兒盡享天倫之樂的苦命書生?
所有人都在沉默思考,但,卻隻有一個人并沒有顯示出如此的難堪模樣。
這個人,正是小邪兒。那一紅一黑的兩隻眼睛看着衆人。嘴角帶着微笑。
“邪兒姐姐,你有什麽想法嗎?”
欠債發問道。
小邪兒搖了搖頭。笑道:“哎呀哎呀,這個世界還真的是很巧啊。恰恰所有能夠證明這件事情真假善惡的人證物證,結果全都是完蛋了。而人有一張嘴,兩張皮,嘴唇上下翻滾,在沒有旁證的情況下。想怎麽說自然就是怎麽說了。”
欠債略微揚了揚眉頭:“邪兒姐姐,你的意思是說秦無月在撒謊喽?他爲了保住自己在廣寒城的地位,甚至不惜連自己的兒子都殺?這有必要嗎?”
黑眼小邪兒哼哼了兩聲:“當然有必要。如果真的按照秦紫煙的說法,他是一個始亂終棄,貪圖富貴。苟且偷生之人,那麽先不說月思妹妹能不能容得下他,相信廣寒城内就絕對容不下他。就算小德念在他是凡人的身份讓他住下來,這樣的人在廣寒城過得也絕對不會舒服。更何況,他爲了過上更好的生活,想要借着自己女兒的地位享受更加舒适的生活而不惜撒謊,如果被戳穿,他在廣寒城的生活絕對會讓他艱難的過不下去。”
“如果他真的是那種曾經爲了自己的富貴抛妻棄子的人的話,那麽這一次他爲了能夠更好地留在廣寒城生活而不惜手刃自己的兒子,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奎蟬聽得不由得有些渾身打顫,他舉起手,張開那張軟軟的嘴唇,大聲說道:“可是師父!那個秦紫煙說,他在母親被殺的時候,聽到有廣寒宮的人說要怪就怪廣寒宮。這是怎麽回事啊?難不成廣寒宮……真的派人去殺了他的母親嗎?”
小邪兒繼續搖了搖頭:“這裏面也可能有一個非常殘忍的計劃。首先,暗格秦無月在國破家亡之後,聽到自己的女兒在廣寒城地位崇高,就想要來認親投靠。但是,如果自己帶着妻子和兒子來到這廣寒城,那麽自己抛妻棄子的事情被戳穿,恐怕就沒有辦法那麽舒暢的投奔了。所以,他事先雇傭了一夥強人,将自己的而妻子全部殺掉,然後就可以輕輕松松地前來廣寒城。”
“而秦紫煙聽到的話有兩種可能,其一,是秦無月爲了将這件事情盡量從自己的身上撇除關系,所以讓那些強人這麽喊的。同時也是爲了給自己以後謊言被戳穿的時候賺取同情分。‘你們看!我的家人可是被号稱廣寒宮的人殺死的喲!你們還能對我不好嗎?’。”
“其二,就是這句話其實是秦紫煙在中刀失血過多的情況下聽錯了而已。他可能從某個方面知道自己的父親想要來廣寒宮,所以潛意識中認爲那些強盜說了這句話而已。”
甜彩蝶有些發愣,點點頭道:“說的好有道理哦……聽起來好像真的就是這麽回事啊?難道……那個秦無月也太壞了!太狠心了吧?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惡心的男人?爲了自己過得好,可以抛妻棄女,也可以殺自己的妻子兒子?!”
紅眼小邪兒露出一抹媚笑,說道:“你真的那麽認爲?但是事情如果反過來說的話,也是可以解釋的通的喲小可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