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對着張氏義正言辭地說道:“弟妹,雖然說這一次我能夠上的山來,得到女兒和素素的消息都是多虧了你們。但是,我女兒的事,還是請弟妹少多言多語的好。”
張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說話了。而待的秦無月繼續和自己的丈夫喝酒的時候,她才再次推了推自己的女兒,說道:“娘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你現在隻不過是稍稍受點委屈,暫時成爲最小的師妹。不過以我們家女兒的天賦,一定可以在短時間内順利升級的!你看這廣寒城主多強?哪怕你隻是學到了他百分之一的力量,也好過你在那個已經快要維持不下去的玄修教裏面腐爛了呀。”
秦可可依然是一臉的不太願意的模樣,神情顯得十分的沮喪,看起來也顯得搖擺不定。
張氏再次推了推女兒,哈哈笑道:“就這樣了,聽娘親的話,娘什麽時候會害你呢?這樣,明天你就去和那個廣寒城主說,你非常希望能夠加入廣寒城。也是心甘情願地被廢除念體。明白了嗎?這樣做就對了!”
秦可可低着頭,臉上顯得十分的爲難。母親的不斷勸說讓她顯得十分的害怕,内心的動搖也是越來越強烈。
畢竟,玄修教現在真的已經等同于隻有一個名稱的外殼了。繼續待在玄修教可能真的沒有什麽發展,可如果真的背叛門派……這種欺師滅祖的行爲一旦做出來,那自己可就是真的再也沒有臉面在這中原仙界行走了吧……
但。也正如同母親所說的那樣,秦可可認爲自己的悟性絕對要比那個表姐高上許多倍。隻要花上幾年時間。她相信自己絕對能夠反超這個堂姐。到時候,自己又可以把她當成玩具了不是?
而且。如果自己真的進入了廣寒城,以廣寒城如今如日中天的勢頭,整個中原仙界的人恐怕巴結自己還來不及呢,還會有誰來鄙夷自己的叛教行爲?就好像那個甜彩蝶一樣,不一樣是背叛者的身份嗎?到了那個時候,就算玄修教想要來找自己的麻煩,身爲天下第一門派的廣寒城恐怕壓根就不會鳥這樣的“前強大門派”。既然如此的話,那自己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話雖如此,即便秦可可分析的很理性。
話雖如此。可是,這終究是叛教啊……和甜彩蝶這種整個門派上下就隻有一個人的叛教不同,自己這種行爲可是徹頭徹尾的叛教啊……
猶豫良久,秦可可始終都還是拿捏不定主意。她煩惱地搖着頭,對于母親的話顯示出稍許的抗拒情緒:“娘,我知道啦!我什麽都知道!您就不要再說了好不好?我現在想要想一想,想要好好地想一想!再說了,你們撒的謊可能現在早就被戳穿了,就算我現在決定了什麽也沒有用不是嗎?”
“撒的謊???”
秦無月端到嘴邊的酒杯。就此放下。他一臉疑惑地望着那邊的侄女,說道:“可可侄女,你的意思是說……撒謊?”
秦可可點點頭,有些氣憤地說道:“可不是嗎?爹爹和娘親其實早就知道大伯你還活着不是嗎?不知一直都知道大伯你人在京城嗎?剛才竟然還說什麽不久前看到大伯你回來才知道您還活着。這不是謊言是什麽?”
這一段話。卻是讓旁邊的秦淮和張氏臉色刷的一變!
秦可可不耐煩地繼續說道:“更何況,我幾年前在滄瀾門的萬仙大會上曾經親口告訴過堂姐這件事,她早就知道我們知道大伯您還活着的事情。所以說。剛才堂姐那副膛目結舌的表現,要不就是故作驚訝裝出來。其實心中正在冷笑你們拙劣的演技和謊言。要不就是一時間太過震驚大伯您的出現而沒有想起來。”
“不過這并不打緊,因爲堂姐很快就會想起來的。到時候她就會一下子明白。大伯您之前在廣寒城主面前的話語全部都是謊言了!”
啪!
秦無月猛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身子猛地彈起!
他的雙眼怒視着面前的秦淮,大聲喝道:“二弟!可可說的話是真的嗎?你們……你們早就知道我被關在京城大牢?!而那麽多年……那麽多年來,你們竟然連一次都沒有想要來探視我?!”
秦淮的面色一下子大變,他顯得很倉皇,捏着酒杯的手甚至不知道應該是放下還是直接喝光,顯得手足無措起來。
秦無月的臉上憤恨之色更重,咬咬牙,大聲道:“二弟啊二弟,虧我在天牢内日日思念我的家人……哥哥我身遭大難,被強人擄去強迫做了五年山賊,音訊全無之時,我也隻道你們認爲哥哥已經身死,所以你們在我被囚禁十四年中沒有一年來看望我,我一點都不怪你。”
“可是……可是你竟然……你竟然!!!你明明知道我被關在京城大牢,竟然還一次都沒有來見我?!家中祖傳的那點家産你就那麽看重嗎?!勝過我們之間兄弟的情誼?!”
秦淮現在已經是完全的無語了,一旁的張氏倒是反應快,直接沖到秦淮身旁拉住自己的丈夫,拉着他直接在秦無月的面前跪下,聲淚俱下地說道:“叔叔!請你……請你原諒相公這一次吧!這一次……這一次真的是我們夫婦倆鬼兒迷了心竅!因爲偶然得知叔叔您成爲了山賊,如果我們上京城相認的話,相公和我也擔心我們兩個會被牽連成山賊同黨。所以……所以才不敢前來相認啊。叔叔您想,我們也有這麽一個女兒,也不希望事情變得太大啊……”
“哼!哼!”
似乎,秦無月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坐在酒桌前不斷地哼着粗氣。
這樣的緊張情緒讓旁邊的秦可可倒是吓了一跳,她現在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隻能縮在角落裏面,不敢開口了。
第二天,通過欠債的口,陶寨德知道了自己的二徒弟的動向。
那個二徒弟乖乖地去思過崖思過,足足三個小時,一秒鍾也不少。
聽到自己的徒弟接受懲罰,陶寨德顯得很欣慰。不過除此之外,在秦月思下午從思過崖離開之後,他就在廳堂裏面等。卻沒有等到這個徒弟來求見他,懇請安排她的爹娘相認的場景。
(應該還沒有說出來吧。)
欠債拿着手裏的那一大堆的文書,一邊敲章一邊回應自己那個焦急等待的老爸。
“嗯,這些增設方案沒有問題。行燕姐姐,關于采購方面的資金預算你可以向李帳房讨論一下,看看用多少預算來添置這些設施比較劃算。”
廳堂另外一邊的辦公桌後,行燕稍稍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單片眼鏡,接過這份有了蓋章的文書。說實在的,這位廣寒城真正的核心行政長官近年來的行事也顯得越發的順手。她快速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對着旁邊站立一排的行政人員吩咐下去
“4号庫存的項目通過了,成本控制在五千大同貫以内。”
“是!”
“關于夜間擺攤的禁止法令還有待研究,不過别再給我開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會了。三天内給我一個準确答複,管理成本每月不能超過八百大同貫,無法通過的話就給我幹到搞出來爲止。”
“是!”
“雪媚娘獸群的豐容設備預算不允許,太昂貴。給我派人手工做出來。順便可以解決城内的失業人員問題。至少給我安排掉三百個工作崗位,但是月支出工資和豐容設備不能超過六千大同貫。”
“是!”
“這份稅收決議必須通過,廣寒城可不是像以前那樣隻不過是一個旅館了。既然人們在我們這裏生活過日子,就必須繳納稅收。征稅點設在百分之十二并不過分,去和你們那裏的稅務官溝通,一定要在明天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是!”
一個個的行政人員紛紛接令,下去執行去了。
欠債坐在旁邊,手裏拿着那個象征着廣寒城最高統治者最高權力的廣寒印章,随手把玩。看着行燕那麽輕輕松松地安排下十幾項工作,同時再次開始低下頭整理自己面前的文書,也同時不斷有各種各樣她所雇傭的行政人員進來報告。
仔細想想,從當初這位公主剛剛來到廣寒宮,結果連一群動物都管理不好,内政方面完全苦手。到現在對于城内的各種大小事務,支出收入,法律條令全都滾瓜爛熟。而且用人得手,行政體系迅捷,最終成爲了這樣一位對内政管理直接逼近,甚至恐怕已經超越小邪兒的地步,實在是變化超級大啊。
“行燕姐姐。”
欠債笑着,叫了一聲
“你鼻梁上的那個單片的水晶片是什麽啊?這個東西讓你看起來好帥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