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秦淮,參見城主大人!”
“啊,啊啊啊!民婦秦門張氏,參見城主大人!……死丫頭,快點跪下磕頭!參見城主大人呢!”
那四個人清一色地在陶寨德的面前跪拜!那兩個急急忙忙自報家門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月思的叔叔和嬸嬸。而那個被他們夾在中間,強行讓她跪下的,不是自己的堂妹秦可可,又能是誰?
欠債嘟囔了兩聲,陶寨德點點頭,笑道:“好了好了,我不是皇帝,你們用不着這麽三拜九叩的。一般來說除了我徒弟,因爲師徒之禮嘛,我才要他們跪我。一般人我是不會要求誰來跪我的。”
秦淮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商人模樣的人,留着兩道八字胡,看起來一臉的市儈。他的老婆張氏也是一身肥肉,露出幾分刻意讨好的笑聲。
相較起來,也隻有他們的女兒秦可可顯得最爲不屑,對于陶寨德似乎一點點尊重的意思都沒有。
秦月思皺起眉頭,一看到這一家三口,她就不由得想到自己年幼時前往秦家想要讨點過年錢,結果被這一家子百般羞辱的場景。
鑰匙換做以前,她修仙,心态或許會好一點,什麽都放下。但是此刻她正憋着一肚子氣呢,口氣自然不可能有多好。
“你們來這裏幹嘛?廣寒城的大門豈是你們‘玄修教’的人能夠随便進的?!”
“月思!”
秦月思的聲音不由得放大,在陶寨德的視線中,他也是立刻感覺到秦月思的那團念力色彩突然變幻,憑空更是多了些許的侵略性。因此,立刻喝止。
被師父喝住,秦月思這才不敢太過放肆,低下頭,不說話了。
“師妹。你的叔叔和嬸嬸來看你,你就一點點都不高興嗎?那麽兇狠幹嘛?家人見面,應該開心一點才好啊。”
慕容明蘭的這句看似關懷,實則毫無疑問對秦月思的傷口撒鹽的行爲當然不可能讓她的心情好轉。這個女孩别過頭腦袋:“我沒有這樣的親戚。如果我的親戚就代表會看着我們孤兒寡母在大冬天縮在破爛草房裏面快要凍死,卻連一口殘羹剩飯都不肯施舍的話,那我情願這樣的親戚全部死光!”
這些話一出口,那秦淮立刻顯得有些尴尬,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搭話才好了。
倒是張氏的臉皮厚。連忙放出那種假的不得了的假笑,呵呵呵地湊了上來:“侄女啊,嬸嬸知道,你叔叔和你嬸嬸以前是有很多很多的地方對不起蕭妹妹和你。這些的确是叔叔和嬸嬸的錯!你打嬸嬸,打嬸嬸消消氣,啊。”
說着,張氏直接伸手抓住秦月思的手,直接就往自己的臉上抹。
手指觸碰到那張油光光的臉,秦月思更是生氣,猛地抽回手。指着他們大聲道:“你們今天來廣寒城,不過是因爲廣寒城已經是天下第一大門派!而你們現在對我笑,也不過是因爲我是天下第一仙人的二徒弟!你們和今天早上攔着我的那些人沒有任何區别!現在才想要來讨好我?你們還真是夠‘要臉’的呀!”
一直忍氣吞聲的秦可可現在終于也是爆起來了,她伸出手指直接指着秦月思的鼻子,大聲罵道:“小賤人你說什麽!誰要臉了?!爹,娘!你們到底在幹嘛啊?爲什麽非要我來見她啊?我不想見她!如果她還是我的玩具的話我就見,但是現在這狀況,我不想”
“傻丫頭你胡說什麽啊!”
啪地一聲,讓秦可可後面的話根本就還沒有出口就直接縮了回去。
秦可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張氏,張氏抽完這一巴掌之後。立刻轉過臉換上一張笑臉,點頭哈腰地對着秦月思說道:“乖侄女啊,你看,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麽話啊?以前孩子小。都是小孩子過家家,那些事不要那麽認真嘛~!的确,的确!以前,以前啊,可可的确是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也就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都姓秦。就算是天塌下來,這還是一份剪不斷的血緣關系啊,爲什麽非要弄得那麽尴尬呢?可可!過來!”
張氏拉過已經一臉想哭的秦可可,強行她在秦月思的面前跪下,秦可可不想跪,張氏立刻就擡起手就打。
一個仙人,在面對這樣一個凡人的時候,竟然還是那麽的害怕,怕的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得。
“月思啊,你看,可可現在已經向你認錯了。你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再記恨了,好不好啊?”
看着此時此刻跪在自己面前,臉上盡是委屈的淚水的秦可可,秦月思一時間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
她不想要再看到自己的堂妹在大庭廣衆之下那麽丢人,連忙轉過頭道:“随便你怎麽樣了!起來吧!”
“嗚嗚嗚!嗚嗚嗚嗚!”
秦可可被她的父親攙扶起來,在旁邊哭泣起來。
張氏看到女兒被“原諒”,立刻轉過臉,對着王座上的陶寨德殷勤地笑道:“城主啊,您真的是好厲害呢!您看,我們家的月思在您的手下,真的是變得那麽強,變得那麽偉大了呢!可見城主您實在是教導有方,實在是才情萬裏,實在是高見,高見啊!哈哈哈!”
雖然欠債也可以把這些谄媚的話翻給陶寨德聽,不過這小丫頭也知道,自己的老爹雖然對自己的笨很有自知之明,但是一旦有人誇他聰明,他還是會不自覺地飄飄然。
所以……還是不轉述了吧。
張氏見陶寨德沒有什麽反應,停頓了片刻後,繼續說道:“然後啊,城主。我們家的女兒啊,從小就喜歡粘着她的堂姐。怎麽都勸不開!現在聽說堂姐在中原仙界大放名聲,更是激動得不得了!吵着鬧着要來看看自己的堂姐。”
所謂的睜眼說瞎話,也不過如此了吧。
不過張氏并不介意,她臉上的肥肉抖了抖,繼續笑道:“城主您看,我們家的女兒那麽喜歡堂姐。要不……您看看……就讓可可一直留在廣寒城……和她的堂姐作伴,一起‘學習學習’,怎麽樣?可以嗎?”
說着這些話的時候,這個母親的眼睛裏面已經開始放光了。
旁邊的慕容明蘭也是不免有些好笑,說道:“這位大嬸,據我所知,令愛好像已經投在玄修教門下了吧?這樣直接改投門派……呵呵,投奔門派這種事情,可不是菜場買菜,可以東挑西選的,放進籃子裏面之後還能夠退貨啊。”
張氏眼睛一白,立刻一臉不服氣地說道:“這又有什麽關系?我們家的月思就在廣寒城,堂妹一起進來有什麽不可以的?再說了,現在玄修教早就爛的一塌糊塗了,她的師父也都死了,都沒有人教我們家的可可,爲什麽不能改投其他門派?就像是這邊這個,我也打聽過了,她之前不是也是那個什麽聖陽宮的嗎?”
甜彩蝶原本隻是在旁邊看戲,沒想到最後竟然說到自己腦袋上來了?
不過,她也實在是沒話說。按常理來講,聖陽宮全滅,那麽她自然就成爲了聖陽宮掌門。如果不想繼承這個聖陽宮這個名字,那麽自創門派也可以。
但如果說在全門上下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情況下,她改投他人門下,就等于将整個聖陽宮都直接拉到比其他門派低一等的地位上了。
這種行爲可以說是對自己原本的門派的大不敬,畢竟,誰也沒有資格将祖師爺辛苦創立的門派,從原本和其他門派平起平坐的地位突然間拉低到必須要仰頭仰望的程度。
所以,雖然被點名說,但甜彩蝶也知道自己這種“欺師滅祖”的行爲的不光彩,所以也就閉上嘴,不說話了。
張氏朝着自己的丈夫招招手,秦淮推着女兒可可上前,跪在陶寨德的面前,殷勤地說道:“城主,您看,您就收了我們家可可吧?我們家的可可很聰明,真的很聰明的!她的念體想要廢的話也是随時随地可以廢,完全沒有關系的!隻要能夠加入廣寒城,我們家可可什麽都願意做的!”
一聽到自己辛辛苦苦修煉了好幾年的念體竟然要被廢,秦可可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她連忙掙紮,大聲道:“不要!我不要被廢除念體!爹爹,娘親!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廢掉我的念體啊!我也不要投入廣寒城!如果被師叔師伯們知道我要叛教的話,我絕對會被大卸八塊的!我不要!不要!”
陶寨德看着面前這三團念力在那裏不斷攪來攪去,疑惑地問道:(丫頭,我面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看起來好像有好幾隻猴子在我面前互相搞來搞去一樣?好混亂啊。)
欠債:(…………老爹,你直接說不行就行了)
陶寨德:(不行?不允許那些猴子在我面前公開互相搞嗎?)
欠債:(哎呀别那麽多廢話,拒絕就行了!)
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陶寨德還是很聽話地搖了搖頭
“不行,我拒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