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思猛地攔住她,手中的長拐擊退一名想要殺過來的天香人。
“你會死的!而卻并不一定救得了他!”
秦月思大喊,握着雙拐的雙手更是因爲驚恐而發生了些許的顫抖。
但是,甜彩蝶卻沒有任何理睬秦月思的意思,她義無反顧地彎下腰,猛吸一口,将慕容明蘭胸口中的毒血吸出來,吐在旁邊。
而隻不過是那麽一小口,就已經讓她感覺到自己的眼前開始迷糊,頭腦有些發暈。
慕容明蘭現在說不出話,他愣愣地看着甜彩蝶,看着這個女孩一口又一口地吸着自己胸口的毒血。
也是看着她的身體漸漸地開始搖晃,臉頰開始漸漸發白,嘴唇發紫。青綠色的毒紋沿着她的嘴唇向整張臉擴散,将她那張姣好的臉龐浸染的無比恐怖……
“慕容哥哥……我不會讓你死……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她吸着,同時,聲音中卻是在發出些微的顫抖。
“你絕對不能有事……雖然我知道……彩蝶知道……慕容哥哥始終都不怎麽喜歡我……”
一口,一口,又一口。
那些青紋已經順着她的脖子向下蔓延,她的額頭上更是充滿了毒素。這些毒液已經開始侵入她的大腦,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雙手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但是……但是……”
又是一口,伴随着這一口,這個女孩的雙眼開始失去焦距。聲音也顯得更爲虛弱
“但是啊……彩蝶……依然是慕容哥哥的好女孩……彩蝶……依然喜歡慕容哥哥……喜歡……喜歡……喜歡的無以複加……”
“慕容哥哥……如果說……彩蝶無法讓你……看人家一眼的話……”
“那如果彩蝶……爲了慕容哥哥而死的話……是不是……”
她擡起頭,已經無神的雙眼。已經充滿了淚水……
“是不是……慕容哥哥……能夠多……看……彩蝶一眼……呢…………”
“(天香語)那麽想死的話,那本爺送你一程!”
劍靈從天而降。直接擋在甜彩蝶的身後,但卻在豚毒的掌力之下轟然破碎。那兇猛的一掌毫不停留地落在了這個女孩那柔弱的背脊之上,發出了……
的一聲巨響。
那一刻,時間,停止了。
伴随着劍靈碎片的四濺,慕容明蘭的瞳孔,也是随之擴張。
他看着,看着。
看着面前的那個已經雙目無神的女孩,緩緩地向着自己倒下。
也是看着她那張已經布滿了毒紋的臉上失去血色。倒向自己。
後面緊急救援的笑逍遙驚訝着,旁邊正在禦敵的秦月思也是瞪大雙眼。
驅毒中的欠債倒吸一口冷氣,不由人和那個鬥篷人現如今也是停下了手中的戰鬥。
噗通
心髒,在跳動。
然後,當慕容明蘭摟住這個自己從來都不正眼瞧上一眼的女孩,從來都不會給她任何好臉色看的女孩,體會着她那越來越微弱的心跳聲,感受着她那迅速散去的體溫,傾聽着。她所遺留下來的最後一句話語……
“好想……加入……廣寒城……做慕容哥哥的……師妹……這樣……就能……永……遠…………纏着…………師兄………………永………………遠……………………”
心跳,停了。
仿佛時間停止一般,停了。
中原人沒有多少時間感傷,因爲四周的天香人依然在撲過來。
但。對于慕容明蘭來說,這一刻,卻是真的如同時間停止了一般。
摟着女孩屍體的手。漸漸,漸漸地緊了。
原本從來都不肯對她加以任何好言好語的他。現在卻是哭着,将這個女孩的身體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他失去過。
正因爲曾經失去過。所以他才不想要再次失去,才想要拒絕得到任何東西。因爲隻有不得到任何東西,才能夠避免自己再一次的失去,再一次的傷心。
心,在跳。
跳的好痛,好痛……
這種心痛他品嘗過,也理解過……這種疼痛會給他帶來力量,帶來更多的領悟,帶來更多更多許多仙人恐怕這一輩子都希望能夠前進到的進階!同時……
也是此時此刻的他,最不需要,最痛恨,甚至最爲憎惡的東西……
站在前方的豚毒在笑。
笑着看眼前的中原蠻人因爲死亡而流淚,因爲絕望而傷心。
同時,他也看到了這個蠻人身邊盤旋而起的櫻花花瓣。這些他見過許多,也品味過許多,也知道完全沒有什麽威脅的櫻花花瓣。
笑,夠了。
下一步,他邁出腳步,走到這個中原人的面前,伸出手,準備一口氣捏爆這個中原人的腦袋,讓那一頭的腦漿塗滿自己的手掌,再次體會這種仿佛捏爆臭蟲一般的有趣遊戲。
然後,他注意到了。
注意到那原本烙印在這個中原蠻人胸口的毒掌印,此刻竟然開始迅速消失。那些毒氣也是宛如被某種東西驅趕一樣,從那傷口中忙不疊地湧出!
然後,當他那帶着綠色毒物的手指開始觸碰到這個中原蠻人的頭發的時候……
櫻花……
櫻花帶來的風,卻是不經意地吹散了他手上的毒氣,帶着那如同寒冬一般的粉色冰冷,慢慢地,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進入宮殿,沒走幾步,眼前上百名天香戰士所組成的方隊就已經嚴正以待,手持各種武器等候着陶寨德。
拉着鯉兒冰棺的陶寨德停住腳步,站定。
“(天香語)蠻人!我奉勸你立刻束手就擒!這樣,你還能夠得到一個體面的葬禮!”
面對站在士兵身後的元老,陶寨德擡起頭望着他們。随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能看懂你們在說什麽話……我竟然……看得懂……”
那名元老繼續發話:“(天香語)你在說什麽?!現在立刻投降!聽到了沒有!”
伴随着這名元老的話,陶寨德的左手緩緩舉起,高舉過頭頂。看着他這樣的手勢,那名元老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但是下一刻,那擡起的左手猛地在冰棺上用力一拍!這口巨大的冰棺立刻向着地面貫穿而下,宛如一個打樁機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