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美婦人這樣仔仔細細的看,小邪兒似乎顯得有些緊張。她嘿嘿笑了一下,低下頭去。
“(天香語)真像……真的好像……實在是太像了。來,讓娘親再多看一會兒。”
她依舊抓着小邪兒的雙手,上上下下地不斷打量。
小邪兒則是顯得十分尴尬,低着頭。
看到小邪兒這樣被抓着,欠債的拳頭略微捏緊。
陶寨德也是稍稍站了起來,盤踞在這個美婦人身邊的力量一點一點地聚集,随時準備爆發。
而在後面的水鈴蘭,她看看陶寨德,再看看那邊的美婦人,腦海中想象着下一刻念力爆發的狀态,緊張的甚至已經忘記雙手上的冰冷,瞳孔更是擴張!
“來,坐下來吧。幫娘親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吧,好嗎?”
美婦人自說自話地拉着小邪兒坐下,自己也是十分開心地在旁邊坐了下來。
小邪兒嘴角抽了抽,心髒撲通撲通地跳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說道:“幹娘啊~這些都是人家的朋友,你看啊,這個是人家的相公中原仙盟的盟主,廣寒城的城主,陶寨德喲~”
“相公?”
美婦人轉過頭,目光和陶寨德對上。她的目光中顯得有些吃驚,但總的來說,還是非常的柔和溫順。
小邪兒咯咯咯地笑了出來。真的像是一個乖女兒一樣依偎在這個美婦人的肩膀上,笑道:“哎呀,幹娘,您不要用這種眼神看人家的相公嘛~人家會害臊的啦~雖然還沒有洞房,但是人家依然還是會害臊的啦~”
美婦人點帶那頭。想了想後,說道:“小邪兒,娘親的中原語說的不太好,你剛才說的話娘親也有些沒有聽懂。能不能不要用那麽複雜的語句,簡單點,告訴娘親?什麽叫‘的啦’?什麽叫做‘人家’?‘人家’不是家人的意思嗎?”
看着美婦人這樣一臉誠懇的模樣。小欠債轉過頭,看着陶寨德。似乎,陶寨德也已經确認,這個美婦并不會有什麽過激的舉動。原本顯得十分緊張的環境,現在也是稍稍平緩了下來。
小邪兒繼續和美婦撒嬌。同時将中原仙界的諸位都介紹了一遍。随後,向着陶寨德說道:“這是我幹娘,嗯……你們就叫她柳伯母就行了。”
柳娘點點頭,那看着衆人的眼神,已經完全是看着女兒的好朋友一樣的态度。對于這些中原人,她似乎一點點都沒有想到要防備,一點點都沒有想要去警惕的意思。
說實話,對于柳娘如此的好客。欠債倒是有些在意。
如果真的是女兒的朋友的話,作爲一個母親這麽做或許不會有什麽意外。但是問題是,小邪兒是他們的幹女兒。
而且。還是一個剛剛收下可能還不到四五個月的幹女兒。
對這樣的幹女兒還能夠如此的放心,這樣的親熱,這樣體現出作爲一個“母親”的态度,這未免也轉換的太快了吧?
後面的水鈴蘭也是同樣,她現在巴不得立刻叫出來,讓這位紅裳将軍的夫人立刻離開!隻可惜。坐在那裏的陶寨德就像是一個鎮魂獸一樣,恐怕她還不等到完全喊出來。體内的寒毒就會立刻進入心髒,将她吞噬。然後。這位将軍夫人和旁邊的那個丫鬟,也一樣難逃一死吧。
小邪兒咯咯咯地笑着,繼續依偎在柳娘的肩膀上,雙手抱着她的胳膊,笑道:“你們知道嗎?幹娘對我可好了!因爲幹娘聽不懂我們中原話,爲了能夠順利和我進行溝通,幹娘每天都纏着幹爹學我們中原的語言。還經常跑過來和我說話呢!幹娘,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就像是我的親娘一樣!”
柳娘呵呵笑了笑,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小邪兒的頭發,說道:“孩子,幹娘當然會對你好啦,不對你好對誰好啊。你這孩子也苦了,從小就到處流浪,現在到了幹娘這邊,幹娘一定要好好疼你!”
眼前,已經是一場“母女情深”的感情大戲了。
隻見小邪兒一口一個幹娘,叫得非常之甜。而柳娘對于這個幹女兒也是顯得疼愛的不得了。
這種感情,可能嗎?
欠債在心中默默地搖了搖頭。
當然不可能。在幾乎沒有共同生活經曆,并且之前彼此還互相不認識的人,并且還語言不通,甚至還是相互對立面陣營的人,怎麽可能有這樣深厚的感情?
這個小丫頭知道,小邪兒姐姐現在正在演戲。
那隻紅色的眼睛裏面透露着的妩媚和狡詐,就算她的臉上顯得多麽的誠懇,多麽的花癡,但是那隻紅色的瞳孔中卻絕對不會有任何的變化。如果不是和小邪兒認識那麽多年的話,恐怕就算是欠債也絕對看不出來她現在正在演戲。
但是,這個柳娘卻不一樣。
她不管是神态,動作,表情,眼神,任何一個地方都展現的無以倫比!簡直就像是真的在看自己的女兒一樣!
如果說,這個柳娘不是一個真的如此缺心眼到了極點的傻瓜的話……
那麽,她就是一個絕對精于撒謊,演戲和欺騙的大行家!
要想從這樣的行家手中得到些什麽,恐怕,才真的是最困難的吧。
“對了,幹娘,我想要帶我的朋友到處逛逛。但是,幹娘也知道吧?一直以來,我在城裏的自由都受到很多的限制。”
小邪兒繼續撒嬌中。柳娘則是依舊用那種看着自己親閨女的眼神看着她。
“就算是有了水姐姐帶路,其實我們還是會受到很多的限制吧?水姐姐的職位也不高,萬一在外面走時有人攔着我們,水姐姐未必就能夠保得住我們。”
柳娘認認真真,十分耐心地聽着。
小邪兒:“所以,幹娘能否和我們一起啊?一起出去逛逛。有了幹娘這麽一位将軍夫人坐鎮,看誰還敢不給我們好臉色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