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裳将軍!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要和元老會說的嗎?!事不宜遲,我命令你快點再次開啓翠胧煙屏,将那些蠻人全都阻攔在外面!”
一名元老直接叫了出來,其充滿了焦慮的語氣一點點都不想要去掩飾。(.)
紅裳依然對着那女性雕像顯示出完完全全的虔誠,待的再次向這尊雕像叩拜,表達出自己完全的尊敬與崇敬之後,才緩緩站起身,轉過頭,看着元老會的那些老者。
“重新……開啓翠胧煙屏嗎?”
“沒有錯!”
另外一名元老伸出手直接指向紅裳,大聲喝道:“早在翠胧煙屏被那些蠻人強行打開的時候,你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立刻重新開啓翠胧煙屏!這是你身爲邪鬼一族的責任!”
紅裳緩緩擡起頭,聲音也是不由得放大了一點:“沒有錯,紅裳的确是邪鬼一族目前唯一的後裔。但是,根據邪鬼一族從古流傳至今的傳統,能否決定開啓翠胧煙屏的,也就隻有我邪鬼一族而已。如果我邪鬼一族決定不開啓,那麽即便是元老會,也無權強行幹涉。”
另外一名元老聽聞此言,立刻大怒道:“紅裳!别忘了你的身份!雖然你有權利決定是否開閉翠胧煙屏,但是從古至今,這個權限你們一族說起來也僅僅隻是一個形式而已!你難道真的想要置天香國于危險之地嗎?!”
紅裳輕輕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紅裳身爲天香國第一将軍,絕無可能想要置天香國于危險之中。但是,現在還有諸多事宜沒有搞清楚。相信在這種什麽事情都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即便是紅裳的先祖邪鬼娘娘重臨,也絕對不會決定貿然開啓翠胧煙屏。”
一名女性元老會成員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沒有搞清楚?還有什麽東西沒有搞清楚!那些蠻人就隻是一群貪婪的蝗蟲而已!快點将他們隔絕在外面,才是對天香國最好的報答!……哼,莫非,你是生怕我們在你開啓翠胧煙屏之後對你不利?畢竟開啓翠胧煙屏需要消耗大量的念力。一般情況下,恐怕開啓之後,你這一生也就再也無法恢複如此強大的戰力。你是舍不得這一身念力嗎?”
猛地,紅裳的目光直接瞪向那個女性元老會員。雖然他的下半張臉依然被那紅色的圍巾包裹。看不清相貌,但是光憑這一對眼神,已經足夠讓那元老爲之一愣,說不出話來了。
會議廳内,氣氛。一時間陷入膠着。
紅裳深深地吸了兩口氣之後,再次擡起頭,望向那尊女性雕像。目光重新恢複冷靜與崇敬之意。随後,才放緩語氣,開口說道:“紅裳身爲天香國将軍,勢必一生都會奉獻給天香國。我也有妻兒,怎麽可能放任天香國安危于不顧?”
“但,此次蠻人能夠強行沖破翠胧煙屏,此事實在是太過蹊跷。與蠻人征戰三年以來,除了他們破除翠胧煙屏的仙法陣之外。我再也沒有看到過他們釋放過與之相同級别的強力仙法。如果那些蠻人能夠依靠一己之力研究出破陣的仙法,那爲什麽在戰場上卻又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那些元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紅裳這麽一提,似乎也有些奇怪起來。
紅裳繼續說道:“此外,還有蠻人的曆史問題。根據鈴蘭所說,那些蠻人對于千五百年前和千年前的那兩場戰争的理解,都與我們有着很大程度的不同。如果說是曆史傳承錯誤的話,這份錯誤未免也錯的太過離譜了。更何況,他們對于我們天香國與他們蠻人萬年前的曆史似乎也有着很大的記錄錯誤。”
“錯誤的曆史記錄。獨一無二的強大破陣仙法,除此之外卻是弱的不行的仙法力量。實在是讓人覺得奇怪。”
一名元老将身子探前一點:“将軍,照你這麽說……你認爲這裏面到底有怎樣的原因?”
紅裳緩緩說道:“我認爲,在這千年之間。肯定有某個人……或是某個東西,正在偷偷摸摸地影響蠻人。偷偷篡改他們的曆史,同時還将破壞翠胧煙屏的強大仙法教給他們,讓那些蠻人認爲這個仙法是他們自己所創。唯有如此,才能夠解釋的通這裏面的種種疑問。”
聽聞此言,元老會的衆人再次開始竊竊私語。有些人對此不屑一顧,有些人對此抱以認同,有些人也對此一籌莫展,不知道是否應該同意還是不同意。
見此情況,紅裳繼續說道:“那個隐藏着的‘某個東西’的真正目的目前依然不明,如果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重新開啓翠胧煙屏,那麽,如果那些蠻人再次施展那個破陣仙法将翠胧煙屏摧毀,到那個時候,我的念力已經耗盡,恐怕對于我天香國來說,就是折損一大戰力。”
“從蠻人的破陣之法來看,傳授他們此仙法的某個東西,對于念力的理解恐怕絕對不弱于我天香國……有可能,更在我天香之上。而我的孩子現在還沒長成,沒有足夠的力量再次開啓翠胧煙屏。如果我開啓的翠胧煙屏再次被擊潰,那麽整個天香就等于完全暴露在了對方的面前。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恐怕就難以想象了。”
紅裳閉上眼,略微沉思了片刻之後,再次說道:“而且,我有一個想法。對方之所以到現在還不出手,任由我們和那些蠻人進行互相厮殺,恐怕也是因爲我們天香現在還有這一道最後防線沒有開啓的緣故。對方就是在等,等待我開啓翠胧煙屏。我相信,待的我開啓翠胧煙屏,或是被某些人擊殺之時,就是‘那個東西’開始冒出獠牙,染指天香之時了。”
元老會衆人繼續互相觀望,開始讨論。
讨論片刻之後,作爲主持的一名元老開口問道:“那麽紅裳将軍,如你所說,此次蠻人竟然能夠突然之間殺死我百名戰士,也是那暗中之物所搞的鬼嗎?”
紅裳低下頭,片刻之後,擡起頭,搖了搖:“我不知道。不過,我會查清楚我的人一下子覆滅百人的原因。我隻求元老會能夠給我更多的時間,讓我能夠更加調查清楚那些蠻人背後的勢力。”
商議片刻之後,那名元老終于點點頭:“看在邪鬼娘娘的份上,我們再給你一次機會。但,如果你讓那些蠻人靠近我天香城,隻要一個人……隻要一個人,他們那肮髒的腳踏入我天香城的土地,我就要你立刻開啓翠胧煙屏!這一點,你聽到了沒有?”
紅裳默默地低下頭,再次對着那女性雕像膜拜片刻後,轉身,離開了會議廳。
走出宮殿,幾名天香戰士都等在那裏。看到紅裳走出來後,立刻圍了上去。
“将軍!将軍!”
第一個急不可耐沖上來的是豚毒,他的右臂現在已經重新再生完畢,隻是顔色和肩膀處的顔色有些不太一樣。而對于這隻重生的右臂,他似乎顯得很羞于拿出來見人,用長長的袖子遮住了。
“将軍,您可一定要替我們天香人争一口氣!那個……那個自稱(模仿中原語音)‘廣寒宮宮主’的混賬!他竟然……他竟然殺了我們那麽多兄弟,還斷了我一條胳膊!!!”
紅裳看看豚毒,沒有多加理睬。相反,他望向旁邊的獨拳,說道:“你确定,當日在第一個生命之泉中,你真的殺掉了他?”
獨拳點點頭:“我肯定,将軍。我将他的脖子都給砍了下來,四肢斷裂,身體四分五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此,紅裳不再說話,而是邁開腳步,朝着監牢的方向走去。
獨拳,豚毒,以及其他幾個天香戰士也是同樣尾随。跟着走的時候,豚毒哼哼了兩聲,沖着旁邊的獨拳說道:“我看是你記錯了吧?如果你真的把他四分五裂的話,那個家夥怎麽會出現在我面前的?”
對此,獨拳無話可說。他也知道,不管自己多麽努力強調自己的确是把那個廣寒宮主撕的不能再撕了,現在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豚毒哼了一聲,繼續道:“你會不會隻是把他打了個半死,然後扔進生命之泉裏面了?雖然那些仿造出來的生命之泉不如我們天香城内最原始的生命之泉,但好歹也蘊含大量念力。他不會是大難不死,在那泉水裏吸飽了念力,然後重新複活回來的吧?”
獨拳幹脆閉上眼,不再搭理。
前面的紅裳腳步加快,穿過重重看守的守衛,進入宮殿的下層地牢。不用多久,那明亮的光芒就和他們一行人告别,隻剩下了那陰森冰冷的地下監牢了。
之後,紅裳背着雙手,走到了這監牢的最深處,站在了那牢房之前,看着裏面被關着的那個借着念力燈光,手捧書卷,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的人。
沉默許久之後……
“我們的語言學的怎麽樣了?能看懂書了嗎?”
牢房内,那個人的身子稍稍晃動了一下,随後慢慢轉過來
“還行吧。但我必須要說,你們的故事書未免也太過單調無味了,自我封閉了那麽多年,也難怪你們整天也就隻能用這種流水賬似得故事編成書冊了。”
方自行甩了甩手中那本幾乎等同于中原仙界中低幼兒讀物的書籍,笑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