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陶寨德的表情卻是瞬間顯得十分的亮堂!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沒問題!”
說完,他立刻轉身,擡起那已經凝聚着寒霜的手掌,朝着那臧浪的胸口瞬間轟去!
“喂!喂!!!”
雖然早就聽說廣寒宮主腦子不正常,但是真正見識到之後,臧浪才真正明白,所謂的腦子不正常究竟不正常到一個怎樣的地步!
他大聲叫了兩聲,見陶寨德一點都沒有停下的意思之後,連忙擡掌招架,隻聽得轟隆一聲響,兩人的手掌重重地轟在了一起。掌印接觸的瞬間,臧浪的手臂四周立刻旋轉起巨浪,直接撲向陶寨德!可是,這些巨浪還沒等沖過兩人手掌交接的地方,像是撞倒了牆壁一般反彈,反彈的過程中紛紛化爲寒冰尖刺,如同雨點一般地刺向臧浪的身體。
海浪拔地而起,撞擊冰刺,破碎的冰片散亂地從臧浪身旁擦過。這位老者急忙向後退開,同時大聲道:“星河!快快……快點讓他停下!停……”
陶寨德一點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這是他的人生信條!冰蓮花已經在臧浪的身邊綻放,凄冷的寒霜氣息讓臧浪的胡子眉毛已經凍結在了一起,眼看已經快要不支!
楚星河倒是哈哈大笑,拍手道:“厲害,厲害!臧浪師伯,你平時不是管我管得很嚴嗎?現在怎麽那麽狼狽啊?哈哈哈!廣寒宮主!弄死他,快點弄死他!弄死他之後還有很多人我也想要一個個的弄死。快點!哈哈哈哈!”
“好嘞!”
陶寨德殺人從來不會心軟,他擡起手,流冰暴已經在臧浪的身邊如同繁星炸裂一般地引爆。臧浪的身體已經有大半個被掩埋在冰霜之中,眼看,就已經危在旦夕!
突然。一朵幽冥鬼火射入那寒霜之中。伴随着這一朵火苗的翻滾,那些包裹着臧浪的寒霜立刻被震開!
陶寨德轉過頭看,隻見小欠債的手指上點着那半透明的淡藍色火焰,站在臧浪面前。
“爸爸,你鬧夠了沒有啊?”
看到小欠債,陶寨德才終于是停了下來。他擡起手。看了看掌心中的冰霜,連忙揮手,将這些冰霜撇去。
“讓開,爸爸要信守承諾!”
“爸爸,如果你現在殺人的話。那麽欠債就再也不和爸爸說話了。”
承諾,當然很重要。
但是,如果這個承諾和小欠債不和自己說話比起來,到底哪個更重要一點?
陶寨德的臉上浮現出爲難之色,被自己女兒威脅的他,轉過頭看着楚星河,已經是一臉的委屈,俨然是一副希望能夠得到原諒的表情。
面對這副樣子的陶寨德。楚星河揮揮手,笑道:“算了算了,臧浪師伯那副好像快要死掉的樣子也挺有趣的。我很高興!這筆帳就先這樣記着,等以後我心情什麽時候不好了,在讓你幫我殺人吧!”
聽到這裏,那邊的臧浪直接是松了一口氣。但是更加松了一口氣的是陶寨德!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徹底放松下來。
他走到楚星河的面前,再次伸出手。緊緊地按在了這個凡人的肩膀上,十分認真地說道:“星河兄弟。下次,隻要有什麽吩咐盡管說。還是那句話,隻要我能夠辦到的,我一定會幫你辦到!我是絕對不會忘記當年一起吃燒雞,一起撒尿的日子的。在我功力未廢之前,你是除了我師父和龍姬之外,唯一會對我好言相向的人。這份情誼,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說完,陶寨德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小欠債和月漠向着玄修教的那些人道歉之後,也是跟随着陶寨德離去。
臧浪拍去身上的那些冰霜殘片,有些怒氣沖沖地走到楚星河的面前,劈頭蓋臉地将他罵了一頓。但是,楚星河對于臧浪的罵聲顯然是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那雙眼睛隻是默默地看着陶寨德那離去的背影。
“原來……是你。”
輕輕地,他,說出了這麽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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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座位,陶寨德一臉滿足地坐了下來,呼出一口氣。
現在已經道過歉了,并且似乎也求得了楚星河的原諒。接下來,隻要幫楚星河殺掉一個人就行了吧?嗯,這樣說的話,找個時間,偷偷摸摸地去把臧浪那個老頭殺掉應該就沒問題了。
“爸爸,不準瞞着我随随便便跑出去殺人。”
隻可惜,他還沒完全構思好應該什麽時候去殺臧浪的時候,小欠債直接一句話,把他完全給頂了回去。
“咦?!爲什麽你會知道我在想什麽?”
陶寨德面露驚訝,小欠債則是撅着嘴巴,對着下面的演武場說道:“我們廣寒宮已經赢了五回合,擊敗五隻隊伍了。再打下去就直接問鼎今天初次正式比賽的冠軍了。爸爸,再這樣下去,封魔的那一百七十人中,我們可是要占掉五個名額了呢。”
回過頭,向着場上望去。的确,在星璃的帶領下,廣寒宮的五個人簡直就是一路勢如破竹!
雖然黑眼小邪兒不怎麽想赢,但是有了星璃和慕容明蘭兩個,廣寒宮簡直是想輸都難!這不?廣寒宮的決戰會議已經達到那對站表的最上端,隻要再赢下一場就能夠獲勝了。
而當滄瀾門弟子宣布決賽的時候,作爲廣寒宮的對手,一個名叫環廊殿的門派直接棄權,廣寒宮,不戰勝。
……
…………
………………
月影斑斓,星空落下。
吃過晚飯,陶寨德坐在廣寒宮的宿舍中的一張椅子上,神情嚴肅。
小邪兒站在旁邊,黑色的眼睛裏面滿是憂郁,而紅色的眼睛裏面則是布滿了興奮。
衆人,在這小小的廂房之中沉默。
過了片刻,慕容明蘭輕輕地敲了敲房門,走了進來。一進入房間,他立刻就感覺到了這裏氣氛的不對勁,連忙縮起脖子,走到陶寨德面前,跪下行禮。
“師父……”
陶寨德看着他,說道:“把星姑娘送走了?”
慕容明蘭吞了口口水,點頭道:“是,送走了……”
陶寨德:“今天打得高興嗎?”
慕容明蘭頭低的更低,猶豫再三,終于還是道歉道:“對不起!師父!因爲……星翠姑娘打得實在是太順,我不忍心……不忍心讓她輸掉,所以……所以……”
陶寨德:“所以你就一路赢過來,甚至赢下了冠軍?”
這個大徒弟真正是把腦袋磕在地上,不敢再有什麽言語了。
一旁的星璃不說話,她斜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個地吃葡萄。好像今天玩的很開心的她對于廣寒宮登上穹頂這件事一點責任也沒有似的。
站在後面的秦月思現在也是低着頭,不敢說話。過了一會兒,她等到師父和大師兄都沒有說話,整個客房内一片寂靜之時,終于有些按耐不住,走出來,也是跪在了陶寨德的面前,同樣磕頭。
“師父……對不起,今天赢了那麽多,徒兒也有責任,不光光是大師兄的責任。徒兒……徒兒實在是太想追問出自己的爹爹現在的情況,所以才會一不小心,用出了全力……”
對于秦月思,陶寨德的寬容倒是讓衆人有些驚訝:“啊,你沒關系。你今天表現的很好,你終于覺醒念體了吧?這樣很好,非常的好!你隻不過是把别人打趴下而已,不像你的師兄,是奔着第一去的。所以,我不怪你。”
秦月思看了一眼旁邊的慕容明蘭,心裏實在是有些不是滋味,連忙道:“可是,師父……雖然說我覺得我應該已經學會了森羅萬象的第一式,但是我還是沒有感覺到體内有任何的念力。要說覺醒念體的話……說實話,我也并沒有感覺我有覺醒什麽念體。”
這番話成功地将陶寨德的注意力從慕容明蘭的身上拉走,他十分困惑,滿臉都是問号:“沒有覺醒念體?你确定嗎?”
秦月思點點頭,說道:“是的,師父。我沒有感覺到我體内有什麽很特殊的能力可以使用。現在這麽呆着,我也沒有感覺到體内有什麽念力。但是……”
她抽出腰間的那根筷子舉起,稍稍停頓片刻之後,她将這根筷子往地上輕輕一戳。
咵啦——
堅硬的瀝青石地面,立刻被這一根小小的筷子給戳成了粉糜。四周遍布的龜裂甚至延伸到了門口。這看似輕輕松松地一擊無異于一些低級仙人全力地一拳轟在這地面上!
看着這被粉碎的地面,陶寨德張着嘴巴,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了。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抓了抓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道:“好……厲害。哈哈,好厲害!我教出來的徒弟,還真的是厲害啊!不過……竟然沒有念體就能夠做到這一步?……和舞櫻寶鑒,還有先天玄魔功好像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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