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寨德可以餓着任何人,但是不能餓着這個女兒啊。當下,他也隻能勉強點頭答應。而一旦得到他的同意,小欠債立刻歡呼雀躍地高舉雙手沖向食堂後面的廚房。
“師父,那個……我可以不吃嗎?”
秦月思在旁邊看着,現在有些讪讪然地說了這麽一句。另一邊的笑逍遙,李清幽夫婦和一些凡人弟子們,現在也都是相繼告辭走了出去。
行燕也想走,但是陶寨德直接瞪了她一眼,留下一句:“不準走!你做的事,就要看到最後!”
被這麽一呵斥,行燕自然也就不能走了。小邪兒護着她走到食堂的邊緣,忘我巨大的身軀盤旋起來,将兩個人包裹在内,阻隔了視線。
而這麽做的原因,很快就到了。
咯啦咯啦咯啦——
很快,一串車輪滾動軋軋地面的聲音就從那邊傳來。
小欠債在兩頭豹子的護送下,歡快地将一輛大餐車從食堂中運了出來。
一刹那間,一股濃郁的肉香在空氣中飄散,周圍那些野獸們……尤其是食肉動物們紛紛停下啃食自己的那塊肉,擡起頭來,看着這輛蓋着大白步的餐車。
“嚎嗚~~~!”
白虹是個笨蛋,它第一個支持不住,沖上來圍着小欠債的手推車轉來轉去,顯得十分的興奮。其他動物們也是紛紛恢複了它們本來的原型。不再保持那虛僞的人形皮囊,走了上來。
等到将整個手推車完全推到中央之後,小欠債猛地一拉那張白布!瞬間一股熱氣從中蒸騰而起,與其一同撲面而來的,還有那一股濃郁的肉香!
“不要急不要急!誰都不許上來搶!年輕人族的肉可不是經常能吃到的。你們誰敢亂搶糟蹋,就不讓它吃肉!”
小欠債跳上手推車,雙手拿着兩把大砍刀在那裏耀武揚威。而在她的面前躺着的那塊肉不是什麽其他東西,正是一個被剃去毛發,已經被烤的通體金黃,皮膚表面散發着一層油脂的孩童!
臉龐因爲燒烤而顯得有些模糊。但是咽喉上的那一道口子,卻是如此的顯眼。
年輕人族的肉就如同烤乳豬一樣的嬌嫩,能夠很明顯地看到這塊*上的那種油花與脂肪翻起來的地方。如果負責最後一道工序的不是小欠債這個廣寒宮小魔頭的話,相信四周的野獸早就一擁而上,争相朵頤了。
小欠債拿着大砍刀。對着行天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輕輕地劃了一道。肚腹被刨開,一股熱氣從中一下子湧出!看看那被刨開的肚腹,裏面沒有什麽内髒,而是塞滿了一大塊一大塊伴着蔥花和醬料的牛肉塊!
聞着空氣中的香味,四周的野獸們的攻擊性顯得越發的明顯。小欠債也不含糊,她手中兩把大砍刀不斷地在行天的肉身上揮舞,将它的胸口切開,手臂砍下。大腿上的肉剝下,屁股和腦袋兩塊切下來,仔仔細細地分割。等到将這些肉就像是拆雞架一樣完全拆散之後。她終于呼出一口氣,自己彎下腰,拿起旁邊作爲下水的靠心髒,在嘴裏咬了一口——
“好啦!每個一小塊!凡人的肉不多,每一位隻有一小塊!不能多啊!後面還有烤腸子和清蒸肝,哦對了。還有兩個靠腰子!所以每一位都有份兒,不要搶。絕對不要搶啊!”
“嚎——————!”
這一刻,動物們歡呼雀躍。就算是小欠債。想要讓這些本身就沒有什麽智商的動物一個個地排隊,那也是完全做夢了。
接下來的場面,就完全是一場歡快的宴席了。動物們開開心心地上前搶奪肉食,陶寨德雖然皺着眉頭站在旁邊,但是對于欠債遞過來的心髒也是苦笑一聲,開口咬了一口。白虹嚎嗚嚎嗚地慘叫,搶不到吃食的它可憐巴巴地跑到陶寨德的面前祈求,發出一聲聲聽起來十分可憐的叫聲。這也讓陶寨德可憐它,直接去幫它搶了個腰子過來,白虹這頭大白喵就抱着腰子,在那裏開開心心地啃了。
食物不錯,廣寒宮今天依然是用這快樂與活力作爲今天一天的結束。
或許等到明天,陶寨德才能來想想應該怎麽處理行燕了吧。不過今天,還是先吃飯爲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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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碧水國首都——碧水城。
在那用玉石砌出的王座之上,碧水國君碧輝煌正在聽着台階下的戰報。同時,臉上一臉的嚴肅。
“此話當真?”
聽完之後,碧輝煌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信使口中所說的一切,連忙說道——
“你再說一遍,這一次,給我完完整整,切切實實地複述一遍。”
而在台階之下的那個信使臉上已經是滿臉的死灰。盡管回到了自己的國家,但還是顯得渾身顫抖,恐怖不已——
“回……回聖上!屬下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假!那廣寒宮極盡喪心病狂,慘無人道!簡直……簡直就是……魔國重生!絕無半點人性可言!”
“屬下按聖上旨意,潛伏于脆王之子行天身邊,脆王令此子攜同其他幾名家臣一同前往廣寒宮,意圖認親。屬下等到達廣寒宮之後,那前翠土國亡國公主行燕不僅無禮至極,惡語相向!反而……反而……反而還因爲那行天小王爺口舌不慎,一時氣憤就将其直接殺害!”
“更慘的是,當晚,廣寒宮内以宮主陶寨德爲首,小宮主欠債爲輔,連同一群可怖妖獸一起舔舐那行天幼子的屍首!其場景真可說是地獄再現!屬下心中……現在依然膽戰心驚!”
碧輝煌想了想後,再次問道:“雖然早有傳聞,廣寒宮興食人肉,但這畢竟是傳聞。你是怎麽知道他們真的吃人肉的?”
那信使一臉惶恐,大聲道:“回聖上!那日,屬下連同諸多同行者被抓,關入監牢。屬下憑借武藝與智慧才逃出監牢,摸索到那地獄宴席之旁,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
“屬下……屬下實在是難以想象……難以想象名揚天下的廣寒宮……竟然真的是一如此殘忍無道,性如禽獸之徒!屬下看到那廣寒宮主談笑間啃食人心,其狀可怖,簡直如同妖魔!如若聖上不信,屬下随後還解救了許多同行之人,那些同行者中有些也看到了這一幕,悲憤之心難以言表,聖上盡可以核查!”
碧輝煌摸着自己的胡須,心下有些顫抖。
廣寒宮,一個現在已經名揚天下,簡直可以和滄瀾門并駕齊驅的大門派。
一個和滄瀾門的正義無私不同處處透露着邪氣與妖孽恐怖氣息的門派。
一個可以吃人肉,食人心的門派。
也是一個……殺了自己的愛女——碧山竹的門派。
一想到自己的愛女,想到這個剛剛榮幸成爲封魔十一人之一,就被廣寒宮主殘忍殺害的寶貝女兒!
由于失去了封魔十一人,碧水國原本可以得到的那些捐助近年來也是越來越少,幾乎等同于無。一個原本強大的國力突然間再次開始變得虛弱,這種落差感也導緻這兩年國内開始出現許許多多的問題。
這一切,都是因爲廣寒宮!
猛地,碧輝煌擡起拳頭,重重地敲在碧玉扶手之上。胸腔中的恨意更是無法止息,恨不得能夠生食廣寒宮主之肉!
不過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顯然更希望能夠做到這一點。
“報!脆王求見!”
碧輝煌一愣,随即擡起頭靠着皇椅,對着旁邊的宦官點了點頭。
“傳!”
宦官一聲令下,立刻,就有一個滿臉淚水,身穿朝服的四十歲男子從外快步走了進來。
如果是往常,當這個男子進來主殿之時,主殿四周的侍衛都會嚴加防範,并且不讓他走進碧水皇身前五十步之内。
但是這一次,當這個雙眼紅腫的男子快步進來之時,卻是完全不理會四周那些士兵的阻攔!當那些士兵沖上前去之時,他更是一揮手将四周的士兵全部擊倒。随後,徑直走進了碧輝煌皇椅前的十步之内!
碧輝煌也沒有出聲喝止,而隻是看着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似乎已經身影哽咽的降将。
而脆王——何言,現在卻是千言萬語彙聚在心頭,一下子不知從何說起。隻能撲通一聲跪在了碧輝煌的面前,重重地,朝着碧輝煌磕了一個響頭。
“何愛卿,你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碧輝煌心知肚明,但還是開口詢問。
“聖上!!!”
何言咬着牙,幾乎是用整個身體的全部力量,喊出了這兩個字——
“降将何言,知道平日裏聖上對降将不甚重視。降将名爲脆王,但無兵無權,惟一富商之流而而。”
“但是今日!降将懇求聖上賜予何言三千兵馬!降将願以死報效碧水國,今生誓滅雪媚娘!要用廣寒宮的血,爲聖上之女山竹公主進行血祭!以慰……公主的在天之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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