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欠債哼了一聲,拉起缰繩一抽,那兩匹寒冰駿馬再次邁開腳步前進。¥f繞過那些素袍仙人,朝着丁當響的府邸去了。
而在馬車絕塵而去之後……
一個穿着同樣素色袍子,但是身上的服飾顯得精貴許多,腰間更是挂着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的男子,此刻帶領着其餘五六名素袍子弟走了過來,遙遙地看着那遠去的寒冰馬車,不說話。
“小王爺……!屬下無能,沒有能夠挫那廣寒宮的銳氣……”
一名素袍人上前行禮,而那接過還靈丹的素袍人,現在卻是托着藥丸,就要往那個失血的素袍人嘴裏喂。
這個被稱之爲小王爺的男子約莫二十歲出頭,他沒有理會眼前這個向自己道歉的随從,而是直接看到了那邊準備喂藥的随從。
眼睛一眨,那托着藥丸的素袍随從轉眼間就被打倒在地,而那粒藥丸現在也是出現在了這位小王爺的手中。
“被人打了,然後别人給你丹藥之後,你們竟然還能有臉服下嗎?我善王府的臉,在你們的眼裏也就值那麽一粒丹藥嗎?”
那個被打翻在地的随從連忙翻身,直接向着這位小王爺跪拜。另外三人也不敢再攙扶那個受傷的随從,也是當街一并跪下。
“可是……小王爺,林福的氣息很弱!如果不再加以治療的話,恐怕真的會性命不保!而且世人傳聞。廣寒宮靈丹妙藥甚多……所以……所以……還請小王爺開恩!救救林福吧!”
一名素袍随從似乎和受傷的林福關系不淺,直接向着小王爺不斷磕頭。
這位小王爺哼了一聲。手掌一捏,瞬間将掌心中的還靈丹捏成粉碎:“命。本王爺自然會救。但是善王府還沒有淪落到要讓對本王不敬的人來救自己的手下。”
他的眼神極爲輕蔑地掃了這些人一眼,随後轉身上了旁邊的一輛馬車離開了。
————————————————————————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似乎并沒有引起陶寨德多少的注意力。
對于這位宮主來說,剛才或許隻不過是有些人突然闖出來,然後罵了自己幾句後就又跑開這種程度而已,完全用不着去上心。
真正需要讓陶寨德上心的,是眼前的這座宅邸,以及門牌匾額上書寫着的大大的“丁将軍府”這四個大字。
門口左右一排站着的八名帶刀護衛冷眼看着這輛寒冰馬車緩緩停下,其中一人走上前拱手說道:“敢問可是廣寒宮宮主,陶寨德陶仙人的座駕?”
坐在馬車上的陶寨德更是奇特。他直接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我變得那麽有名了呀?連你也認識我了嗎?我卻不認識你呢。”
那名帶刀護衛依舊一本正經地道:“将軍有令,如果是一霜寒念體的仙人那多半便是其摯友,讓我等即刻放行。将軍已經等候宮主月餘,今日終于得以如願。宮主,請進。”
衆人下車,和以往不同,星璃似乎一點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外露,所以沒有披上鬥篷來遮掩。她那驚爲天人的模樣讓那八名帶刀護衛也紛紛一怔,但同時。她那晃動的尾巴和額頭上的雙角,也是讓他們心生警惕。
“宮主,請将馬車的缰繩交予我處,我将馬匹放到後面的馬廄裏去。”
一名仆從打扮的人走上來。一臉的微笑。不過陶寨德卻是搖搖頭,說了句“不用”。等到衆人全部下車,陶寨德一揮手。寒冰駿馬立刻如同煙霧一般地散去。這也讓那仆從和四周的帶刀護衛驚了一下。
沿着将軍府的道路一直前進,很快就來到大堂。那仆人讓陶寨德等人入座之後就進入内房。過不了片刻……
蹬蹬蹬蹬——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直接從後面傳來,很快。一個披頭散發,光着腳沒有穿鞋,身上的衣服都顯得有些沒有整理好的男人立刻興沖沖地從後室沖出來!看到陶寨德之後,立刻滿臉歡笑加激動地撲了過來!
“賢弟!陶賢弟!”
“丁兄,我來看你來了!”
丁當響二話不說,上前直接抱住陶寨德!看得出來,他激動的幾乎快要熱淚盈眶了!
感受到丁當響的熱情,陶寨德也是有些感動,互相和他抱着,久久都不想放開。
“陶賢弟,你總算可來了!愚兄還以爲你再也不會來了呢!來,讓愚兄看看身體有沒有大礙?中原傳說你上次和黑炎魔人大戰,沒事吧?!”
終于,丁當響才松了手,他一臉關懷地看着陶寨德,上上下下地打量,似乎生怕自己的這個兄弟身體受傷。
陶寨德哈哈笑了笑,說道:“我沒事啦!雖然打得真的很慘烈,但是我也恢複了好久,現在身體已經完全複原了。”
丁當響用力地點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哎,你頭頂上這片始終在打雷下雨的東西是怎麽回事?”
陶寨德搖搖頭:“沒事啦,不用在意。應該是我練功練岔了吧,一不小心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練功練岔?練什麽仙法能夠把自己練成這副模樣?!賢弟,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嗎?需不需要愚兄找個醫生來給你看看?”
就在丁當響在這邊羅嗦擔憂的時候,後面幾名男女仆從手裏提着官服,鞋帽,腰帶之類的衣物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其中一名仆人更是有些輕聲地說了一句:“将軍,您看,是否可以……啊?”
丁當響看了看身後那些仆從手裏的衣服,不由得哈哈一笑,說道:“哎呀,你看看愚兄,中午小睡片刻,一聽到賢弟來了,就激動的連衣服都忘了穿了。等我一會兒啊!官當大了之後,自然就會這副樣子。”
一邊抱歉,丁當響一邊随着那些仆從侍女們前往後廳穿衣。陶寨德等人則是繼續在這裏等。
等的時候,秦月思倒是有些感歎地說道:“師父,您的這個朋友真的很熱情啊,他聽到師父來了,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就跑出來了呀。”
陶寨德也是無比自豪地道:“這當然!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嘛!我們可是死黨!”
秦月思繼續瞪着一雙星星眼:“師父好厲害~~~!師父好棒!能夠進入廣寒宮當師父的弟子,徒兒真的是太幸運了!”
陶寨德:“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位宮主在旁邊傻笑,同時自鳴得意。但慕容明蘭已經看不下去了,直接拉過秦月思,将他拽到後面,輕聲而嚴厲地說道:“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不要随便亂拍師父馬屁。難道你聽不到嗎?”
秦月思沖着這位師兄哼了一聲,直接轉頭無視:“人家隻不過是由衷地稱贊師父,有些人啊,就眼睛紅了,想要讓人家不能由衷地崇拜師父,說師父好話。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那麽小心眼,自己嘴笨,就希望别人也和自己一起嘴笨。”
慕容明蘭的眉頭稍稍皺起,但還是耐着性子道:“好吧,我不管你是不是拍師父馬屁。但是對于丁當響這個人,你最好不要想的那麽好。”
秦月思直接轉過頭來,臉上寫滿了問号:“爲什麽?”
關于丁當響這個人,廣寒宮内其實有着很大的争議。
陶寨德這個廣寒宮主一直都認爲丁當響是他的死黨,好朋友,兩肋插刀的兄弟。但是……恐怕整個廣寒宮,也隻有他這麽一個傻子這樣認爲。
不管是小邪兒,行燕,慕容明蘭,還是不算廣寒宮的星璃,對于丁當響這個人的行爲舉止始終都是抱着謹慎的态度。雖然他們并不明着反對陶寨德和丁當響交往,但是暗地裏,以小邪兒爲首的這一派人還是希望自家的宮主可以少和這位将軍來往比較好。
這樣的想法在平日的生活中也會散播給李清幽夫婦,以及笑逍遙這種中立人士。這些中立人士沒有見過丁當響,所以也不好發表意見,但是也同意反對派的意見說法,就是平日裏陶寨德說丁當響好話的時候不要出聲附和就行了。
丁當響——這個人實在是太過複雜。
有時候真的很難看清他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甚至其自稱的念體“岐黃”究竟是不是真的,這一點還有待存疑。
可是,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将這些事情全都告訴給眼前這個二師弟顯然不太可能,而對于丁當響這個其實也沒有什麽定論的人慕容明蘭也不好直白地告訴秦月思這個人不好。
所以,他現在隻能瞪着自己的師弟,冷冷道:“沒有爲什麽,你隻要記住不要随便出聲附和師父關于丁當響的事情,就可以了。”
秦月思“哦~~~”了一聲,那個尾音還真是拖得很長。恰好這個時候,那個平時在宮裏不管怎麽說丁當響好都得不到附和的陶寨德跑了過來,十分開心地道:“月思,你知道嗎?丁兄真的很厲害呢!就說上一次吧,他那個時候還是黑城的縣令,爲了救一群被強盜綁架的少女單槍匹馬追了七天七夜!然後拼着性命不要,終于救出了那些少女呢!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呢!”
秦月思:“真的?這可是太厲害了!師父,您再和我好好說說?”
很顯然,這個師弟根本就沒有把師兄的話放在心裏,已經直接蹦跶着跳出去了。(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