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他的目标是殺盡天下仙人,眼前這個沈望也算是仙人,上的山來,應該是廢掉念體之後再放下去。不過鑒于他還是沒琢磨好應該鍛造一件怎樣的法寶來貫徹自己的理念,所以還是先算了吧。再說,自己看這個低眉順眼的沈望也挺順眼的。
陶寨德笑笑,回過頭道:“上山的事情,是你負責的嗎?”
李清幽收起扇子,拱手笑道:“在慕容師兄患病之後,每日上山來的人皆是由行燕娘娘負責審批。行燕娘娘或許是見山上來了一個沒有來曆的女子,所以十分謹慎吧。所以凡是多人一起申請上山的,全部隻批準一人。待前一人離去之後才獲準後一人上山。”
陶寨德點頭:“那麽,你去叫叫燕兒,看看最近這段時間内隻有一人申請上山的人的名冊,都拿過來。嗯……對了!是不是應該在蘭缪姑娘這裏開始?”
李清幽微微一笑,再次拱手道:“宮主所言甚是。從慕容姑娘開始,的确沒有什麽問題。而且,多半就是了。”
陶寨德有些得意。
畢竟,他的這顆腦袋可不是每時每刻都這麽聰明的。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讓李清幽吩咐下去。看到幾個人族弟子快速跑開,去找行燕要名冊之後,陶寨德才是有些自豪地點了點頭。
不過,那個沈望此刻臉上卻是顯得有些迷茫。他拱手問道:“敢問公主。這位慕容姑娘是……?”
陶寨德一笑,說道:“哦,對了。李清幽。你看是不是讓這個沈望去見見慕容姑娘?也好認一下,看看是不是?”
李清幽點頭笑道:“也是。如果雙方都印證對了,那麽秋菊說的話也自然是真的了。我們也可以放心地讓秋菊帶着她小姐回去了。”
商讨完畢,陶寨德和李清幽相視一笑,轉過頭來看着後面的沈望。
不過對于沈望,這個西北之虎此刻似乎卻顯得有些緊張。他略帶驚訝,同時也是帶着些許畏懼的目光看着陶寨德和李清幽兩人。
“沈望。跟我們走,我們讓你見一個人,你給認認。”
陶寨德沒有給這個沈望任何回絕的機會。直接就伸手拉着他,朝着蘭缪的房間方向走去。
雖然沈望的确也是邁開腳步,不過他眼神中的慌亂卻也是的确在這一刻閃現。
對于這一絲慌亂,陶寨德自然是看不到。可是李清幽卻是收在眼底。
啪——
扇子再次打開。輕輕扇着。跟着陶寨德和沈望的腳步,一起朝着前方走去。
不用多久,蘭缪和秋菊的客房就已經出現在前方。陶寨德有些高興,畢竟眼下就可以解決一件事,同時等到名冊拿到手之後稍稍看看,想來也可以很容易地就找到那個廣交子,殺掉。
所以他十分開心地拽着沈望,就要往那邊的房間大門走去。
“宮主且慢。”
相比笨蛋陶寨德和粗人沈望。李清幽到底是個讀書人,十分懂規矩。
他攔住了陶寨德和沈望。随後三人離得遠了點。
“李賬房,我們站那麽遠幹嘛?”
陶寨德很好奇地發問。
李清幽笑道:“宮主,以往我們面對的都是一些仙友女眷,不拘小節也就算了。不過如果面對凡人的大家閨秀,如若想要見上一面還是規矩一點的好。”
陶寨德不明白,沈望似乎也不甚理解。隻見李清幽左右看看,叫來了一名恰巧從這裏走過的侍女。他向那侍女拜托了一下,那個侍女看了看陶寨德,晃了晃屁股後面隐不去的狐狸尾巴,很高興地點了點頭。之後,她一蹦一跳地跑向那邊蘭缪的房間敲了敲。
片刻之後,碧山竹從房間裏面探出腦袋東張西望。順着那名侍女的目光看到這邊的陶寨德和李清幽。
李清幽清了清嗓門,朗聲道:“賬房先生李某,同廣寒宮主陶某前來拜見姑娘。不知慕容姑娘如今身體是否安好?”
畢竟現在還沒有确認那個婢女沒有撒謊,是不是真的姓“梁”,所以李清幽還是先稱呼其爲“慕容姑娘”。
碧山竹縮回頭進入房間,片刻之後,她再次探出腦袋來,點點頭。
李清幽繼續笑道:“如此多有叨擾了,隻是現如今可能來了一名識得慕容姑娘面容之人前來廣寒宮。不知慕容姑娘是否能夠應允,見上此人一面?此人姓沈名望,在中原仙界綽号西北虎,如若沒有錯的話,可能是先前幫助姑娘逃生的其中一人。”
碧山竹再次縮回腦袋,過了片刻之後她再次探出腦袋,依舊是點了點頭。
李清幽長長作揖道:“既然如此,一小時後,我等在冰心亭等候姑娘。如此,叨擾了。”
說完話,碧山竹就關上門,再也不開了。
說了那麽長的一段廢話,結果到最後卻還是沒見着,這讓陶寨德心中有些奇怪。
倒是李清幽很爽快,他一邊帶頭朝着庭院另一邊的冰心亭走去,同時不等陶寨德問,直接說道:“宮主,按照凡人間的規矩,待字閨中的大小姐又不是那些随時随地都可以到處亂跑的野丫頭,是可以随随便便見的,這裏面是有很多規矩的。”
陶寨德拽着沈望的手,邊走邊道:“那麽麻煩?見個人而已,我們還要等?我家那個瘋丫頭天天都在外面跑,現在早就不知道瘋到哪裏去了。”
說的興起,陶寨德也忘了自家的那個丫頭壓根就不是什麽大家閨秀。行事作風茹毛飲血,說是野人還差不多。不過同樣是女孩子,而且他至少也知道“大家閨秀”是個好詞,這麽好的詞落不在自家丫頭身上,着實有些不服。
李清幽也隻是笑笑,不片刻衆人就到了冰心亭,他坐在一張墊了厚厚的棉坐墊的冰椅上,繼續道:“大家小姐,向來都是大戶人家的掌上明珠。如果面容随随便就被外頭人看了去,然後再被那些碎舌頭的街坊鄰居評頭論足,豈不是很沒禮貌?所以自古以來,大家閨秀在出嫁之前,向來都是能少見人就少見人。這一方面是爲了防止他人議論,另一方面也是爲了避嫌。”(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