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戟緩緩搖了搖頭:“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任何有用的信息。我還想要詢問你們,我兒子在上山的路上究竟碰到了些什麽事情?那些黑炎魔人究竟往哪個方向去了?是否還能夠追的上?”
陶寨德張開口:“啊,我不知道他們具體去了哪裏。不過這個先天玄魔功的身法……”
(仆人,如果你還想平安地活下去的話,我奉勸你不要吐露任何有關先天玄魔功的東西。一切,你都當做不知道就行了。)
“啊……這個先天玄魔功的身法……好……好厲害!一下子……就竄上天空,将雲都給燒掉了。”
盡管,這隻是一點點的遲鈍,可精于世故的方戟卻是十分敏感地察覺到了陶寨德眼神中的那一抹閃爍。當下,他不由自主地捏了捏拳頭。
“廣寒宮主,如果你知道任何情況的話,我希望我們之間不要有任何的隐瞞。”
陶寨德的臉色顯得有些尴尬,他不擅長撒謊,而這個傻瓜更不擅長的,恐怕也就是隐瞞了。
嗖——!
淩霄劍,瞬間就在方戟的手中浮現。劍尖一出現,四周的其他人立刻像是驚弓之鳥一般做出反應!
慕容明蘭他們立刻擺出臨戰姿态,小欠債更是直接跳到陶寨德的身旁保護自己的爸爸。
另一邊的笑逍遙則是迅速抽出腰上的配劍,守護在方戟的身後。
這一瞬間,剛剛還顯得和樂融融的房間内,卻是刹那間……變得如同四周的寒冰一般的冰冷。
“咳嗯,我們現在嘛。也不要這樣急躁。事情還沒有弄明白,我們這樣互相厮殺,對于營救方掌門的兒子沒有任何的好處不是嗎?”
就在場面快要失控的時候。旁邊的小邪兒終于踏上前。黑眼小邪兒眯起眼睛,一臉笑呵呵的。展現出極好的素養,繼續說道——
“方掌門,我們掌門的确是隐瞞了一些事情。不過這些事情嘛……恐怕還真的不方便和掌門您說。”
方戟陰着臉:“有什麽說不得的。”
黑眼小邪兒依舊是笑着,紅眼小邪兒不知道黑眼到底想到了什麽,但是爲了避免讓對方看來太過奇怪,也隻能一起賠笑,同時擡起手:“因爲……我們宮主曾經見過這個使用先天玄魔功的人。宮主,您說是不是?”
有了小邪兒的問話。陶寨德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連忙點頭!這一次,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迷茫和隐瞞,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這一次絕對沒有撒謊的意思了。
“宮主……見過使用先天玄魔功的人?!在哪裏?什麽時候!”
“那是我們掌門還沒有獲得念體之前的事情,我們掌門曾經在一個城鎮中見過那個人。那個城鎮……城鎮叫什麽名字來着?”
小邪兒沖着陶寨德使眼色,不過很明顯,這個笨蛋根本就看不懂任何的眼色。不然他也不會這樣誠實了。
“瑤池城!”
陶寨德脫口而出,眼神真摯,顯然沒有任何的謊話。
黑眼小邪兒不由得掌心中捏了一把冷汗。畢竟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城市,不知道這個城市究竟是不是陶寨德瞎編的。
但……
“瑤池城?!”
方戟微微一愣,皺眉說道——
“可是海國的瑤池城?!”
陶寨德更加點頭。明亮的眼神中當然沒有任何的欺瞞之意。
話說到這裏也就可以了,繼續問下去恐怕會露餡,小邪兒随即笑道:“是啦,我們宮主曾經在年少遊曆的時候在瑤池城見過使用先天玄魔功的人。隻是那個時候不知道這個消息究竟有何重要,所以才沒有說嘛。”
方戟點點頭,但很快又疑惑道:“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爲何說不得?”
小邪兒微微一笑,轉過頭對着陶寨德笑道:“宮主,你告訴方掌門。你見到那個使用先天玄魔功的人的時候,你究竟是什麽身份?在幹什麽?”
陶寨德呆萌。卻果斷地說道:“那個時候,我還隻是财主家的一個長工。我在磨豆腐。一圈,一圈,一圈地磨。”
小邪兒點點頭,回過頭來對方戟說道:“堂堂廣寒宮宮主,中原仙界人人聞之喪膽的怪物,在年輕之時竟然隻是一個普通的長工,還在磨豆腐,說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所以,這些事情我們宮主真的是有些羞于開口,不方便說。”
看着小邪兒這樣的嘿嘿笑容,方戟的眼神可沒有那麽的柔和。
他緊緊地盯着這個女孩的雙眼,看着那一紅一黑兩隻眼睛。但,這兩隻眼睛中卻是散發出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氣勢,一時間也讓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到底是在說實話還是在說謊。
在觀察了許久之後,他的嘴角才露出一抹冷笑,說道:“出生低微,并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方某生平最恨的事情就是用世家門第來羞辱他人。那麽敢問,那位先天玄魔功的魔國之人出現在瑤池城,究竟是在做些什麽事情呢?”
黑眼小邪兒笑了一下,轉過頭看着陶寨德,同樣問道:“宮主,那個魔國人在瑤池城做了些什麽‘壞事’啊?”
“壞事?”
陶寨德歪着腦袋想了想,自己的師父有做過什麽壞事嗎?可是師父來到自己面前之後好像也都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就隻是教自己讀書寫字,然後傳授自己先天玄魔功。這算是壞事嗎?
想了半天,陶寨德實在是快要把腦袋給想穿了。他擡起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瓜,說道:“壞事啊……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才叫做壞事……啊!對了,自從他來了之後,我就一次都沒有磨好财主家的豆腐了,這算是壞事嗎?”
當然,每天忙着讀書寫字,到後來就忙着練功渾身上下疼痛難忍,還能夠磨好豆腐倒是有鬼了!
方戟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這個魔人和宮主當年做長工的那個财主家似乎有些關聯。不知道宮主現在可還記得那個财主姓名?”
陶寨德揉了揉腦袋,這下子,他真的是皺着眉頭,顯現出完全的一問三不知了。
“我……我……我忘了。時間過得太久了,而且那個時候我們平時就隻是叫财主叫老爺的,我也一直都在後面磨豆腐,打雜工。嗯……而且我去的時候很小,那個時候我都不識字,所以也沒記住财主家的姓名。”
方戟不由得顯得有些失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說道:“那麽……請問宮主是否還記得那個财主家的地理位置?或是……有什麽特殊的建築?特殊的大樹之類的?”
陶寨德揉着腦袋,使勁想。想了半天之後,他才終于憋出一句:“我隻記得……當時我住的那個長屋是向北開門的。而且,長屋前面是個放騾子的地方,裏面養了很多騾子。其他的……嗯……我也就真的沒什麽記憶了。畢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方戟也知道自己再問下去恐怕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了。不過,已經十年了,向北開的長屋和那騾子屋也不知道還在不在,說不定早就已經沒了呢。
方戟把氣呼出,向着陶寨德拱手,說道:“宮主,多謝你的情報。方某現在還有要事在身,恕不久留,就此告辭。”
說罷,他轉身就要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可是在旁邊的笑逍遙也準備跟着一起離開的時候,他卻是攔住了這個弟子。
“逍遙,你留在這裏,幫忙一起重建廣寒宮吧。也算是彌補一下掌門的魯莽。每十天記得傳個信号給滄瀾門,告知維修進度。”
笑逍遙一愣,随即拱手:“遵命,掌門。”
然後他轉過身,再次對着陶寨德拱手:“如此,笑某就在這裏再叨擾些許時日,望宮主不要見外。”
而一直等到方戟離開這間房間,小欠債才是哼了一聲:“刺探情報就刺探情報呗,還說的那麽冠冕堂皇幹什麽?我們也沒有那麽多情報給你刺探。”
笑逍遙真的隻是笑笑,不作答。
經過這一場騷亂,又過了大約三天,那些在山上留宿的客人終于也是就此四散而去。不過,這一年的第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卻也是跟着這些客人的離去,迅速傳遍了整個中原仙界!
“廣寒宮主與滄瀾門少主約戰除夕之夜,卻不料在最後關頭,滄瀾門少主被五個黑炎魔人擊傷擄走!廣寒宮宮主也被黑炎魔人擊傷,傷重不起。”
“現如今,滄瀾門掌門方戟爲尋找愛子,誓要找到那黑炎魔人!而廣寒宮爲了一雪前恥,也是誓要找到那些魔人親手報仇!”
“滄瀾門與廣寒宮現如今已經成爲了秘而不宣的盟友,雖然沒有正式簽訂過任何的盟約,但是這兩個堪稱爲中原第一第二大門派,現如今已經聯手行動已經完全不會錯的了!”
流言,就此四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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