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原本象征着整個廣寒宮的結晶——雪,卻像是怕極了似的,再也不肯從天空中飄落下來。
一掃剛才的冰冷,現在明明是深夜,卻依然有一種灼熱的感覺停留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這種仿佛整個空氣都被加熱,稍稍動一下就會被立刻燙傷一般的感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萬分的難受,一些人甚至抓起地上的雪在臉上抹,希望能夠消除這種寒冷。
“爸爸?爸爸!嗚嗚……爸爸!”
小欠債不停地推搡着陶寨德的身體,但是這個老爸現在卻依然是昏迷當場,一動不動。她努力地從陶寨德的懷中爬出來,一看自己父親的背脊後,立刻吓了一跳!
陶寨德背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燒光,那些用來防禦的寒冰薄片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似的!背脊上大塊大塊的燒傷,一些地方的肌膚甚至已經完全碳化了!
在吓了一跳之後,這個小丫頭立刻就想要去拿自己擺放在旁觀席上的藥箱。可她隻不過才剛剛邁出一步,卻是突然雙腳一軟,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體内的念力,空空如也。
隻不過是正面承受了一擊而已,那一擊竟然将這個小欠債體内的念力完全的轟散!這種情況之前從未有過!哪怕是和爸爸對打,也至少要打上一兩個小時才會這樣!
“嗚……藥箱……藥箱!快點……快點!”
小欠債動彈不得,但是那邊看台上的注靈雙姝卻是第一時間抱着兩個藥箱飛奔過來。碧山竹将藥箱放在小欠債面前,打開。小欠債顫抖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其中一個瓶子,可是手指隻不過剛剛捏住,手指直接一滑。捏不住瓶子。
她搖搖頭,立刻叫道:“給我爸爸……吃冰漿仙果!快點……快點!還有……幫我爸爸……療傷!”
碧山竹點點頭,立刻取出那個瓶子。打開,從中倒出這半年來唯一結出的一顆冰漿仙果。許媚娘迅速扶起陶寨德。扳開他的嘴。碧山竹将這個冰漿仙果捏碎,将其中的汁液倒入陶寨德的嘴裏,之後才将剩下的果皮塞進他的嘴裏。
緊接着,這兩個女兒七手八腳地将藥箱中的所有金瘡藥膏取出,噴灑在陶寨德的背上,希望能夠就此救回她們的父親。
而另外一邊……
眼睜睜看着他們的少主被抓走,那些滄瀾門弟子在呆了幾分鍾之後終于醒悟過來,立刻就要離開。但是。他們注定沒有那麽容易離開。
“各位,在離開之前,不如我們先互相聊聊天怎麽樣?”
忘我馱着小邪兒迅速滑到了那些滄瀾門弟子的面前,紅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這些弟子,用一種十分淡定的聲音繼續說道——
“能否請教你們,說出那五個黑炎魔人的來曆?爲什麽事情現在會變成這幅樣子?”
那幾名滄瀾門弟子互相看了一眼之後,原本已經收入鞘中的劍再次拔出,從他們身上彌漫出來的強大念力來看,應該是劍仙級别的弟子沒錯了。
“廣寒宮,我們少主被擄。我們還沒有找你們詢問呢。現如今情況有變,我們必須立刻回去報告掌門!如果你們還想要阻攔,休怪我們不客氣!”
劍仙弟子不同于一般的滄瀾門弟子。而且這次方戟爲了照顧自己的兒子,安排上山的更是劍系門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之前在萬霖霧都小邪兒曾經領教過這些劍仙弟子的實力,就算沒有那個原始人小孩兒攪局,她恐怕也敵不過兩名劍仙弟子。
但是……
“哦?敢問,你們要怎麽不客氣呢?”
這裏,并非萬霖霧都。
在小邪兒的身後,數以百計的猛獸已經在這一刻紛紛就位,那些化形成人類的豺狼虎豹一個個的全都瞪着一雙充滿強大念力的眼睛,包圍着這區區幾名劍仙弟子。
這裏。是廣寒宮,并非他們滄瀾門的地盤!
那幾名劍仙弟子看着四周那一圈包圍着自己的“廣寒宮弟子”。他們是高手,當然看得出來這其中的實力差距。可是。身爲滄瀾門弟子的尊嚴,讓這些劍仙弟子不能就這樣放下手中的武器。
小邪兒似乎也看出這些劍仙弟子的顧慮,随即笑道:“請不要緊張,現如今,我們廣寒宮和滄瀾門站在同一戰線。我們的宮主被那些黑炎魔人所傷,而你們的少主也是被這些黑炎魔人擄走,所以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裏互相交戰,自相殘殺。我們隻是需要分享信息,知道對方所知道的消息。所以,請幾位先留下來喝杯茶,壓壓驚,如何?”
形勢比人強,那些劍仙弟子互相看了看之後,終于點點頭,放下了手中的長劍。不過,其中一名年輕的劍仙弟子卻是踏出一步,倒提劍柄,朝着小邪兒一拱手——
“邪娘娘,在下滄瀾門劍系弟子笑逍遙,既然廣寒宮留我等做客,但不知是否能夠允許笑某飛鴿傳書給掌門?掌門心系少主,現如今正在紫藤鎮内等待消息。”
小邪兒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眼這個自稱笑逍遙的劍仙弟子,這是一個差不多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弟子,在這些滄瀾門弟子中屬于最年輕的一個。但不知道爲何,其他的劍系弟子似乎都以他爲首。
想了想後,小邪兒點點頭,說道:“可以,你可以留言,我們廣寒宮内人會爲你代筆。如此一來,是否能夠請您先去客房看茶入座呢?”
笑逍遙皺了一下眉頭,可是在看看四周那些“廣寒宮弟子”之後,隻能拱手,緻謝。
當下,滄瀾門弟子都被“請”入他們之前入宿的客房。其他的那些客人也沒有一個能夠離開,全都被“請”入各自的房間内,等待盤查發落。
在解決了這些客人之後,小邪兒終于能過緩過一口氣。而受黑眼小邪兒控制的雙腿在這一刻終于控制不住,快速地跑向那邊倒地不起的陶寨德,查看他的傷勢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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