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星璃的誇獎,秦香蘭的臉色似乎終于有些紅潤了。她輕輕地點了點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有一條近路。可以不用繞過牛家村和枯**中間的那座大山。所以……呀!”
就在秦香蘭說話的時候,旁邊的陶寨德卻是猛地一把抓住了這個女孩的肩膀,将她的身體整個地扳了過來,直接面對自己。
突然間被轉過身,這讓秦香蘭一下子顯得驚慌起來!她想要掙紮,但沒料到那雙緊掐着她肩膀的手竟然如同鐵鑄的一般,完全掙脫不掉!
陶寨德的臉上,沒有了以往那種溫柔的微笑。
他緊緊地盯着這個女孩,那雙眼睛就像是要直接穿透秦香蘭的大腦一般,死死地盯着她!
“公子……您……您想幹什麽?饒命……饒命啊……!”
看到陶寨德這樣緊緊抓着秦香蘭,丁當響立刻沖上來,抓住他的雙臂,大聲道:“陶兄!你幹什麽?`長`風```cfwx`你吓到這位姑娘了!你在幹什麽?”
隻可惜,丁當響的力量根本就不夠将陶寨德完全拉開,他依舊緊緊地抓着秦香蘭的肩膀。在凝視了良久之後,突然開口道:“你,是不是在撒謊?我很笨。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撒謊,對不對?”
秦香蘭顯得更加慌了,拼命地掙紮。眼看着陶寨德抓着她肩膀的位置開始泛出些許的寒冰,丁當響一咬牙,連忙拿出劍,直接指着陶寨德。大聲喝道:“喂!陶兄!你别發瘋了!這個女孩怎麽撒謊了?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被丁當響用劍指着,陶寨德也是依然不爲所動。他咬了咬牙,恨恨道:“因爲。枯**裏面不可能有人家。這個村莊早在好幾年前,就已經被毀掉了!”
丁當響一愣,随即把劍插入地面,上來繼續抓着陶寨德的雙手。大聲道:“我知道。我也知道枯**在幾年前被毀了。具體來說,這個枯**之前曾經被稱之爲青甯城,但是遭遇天災**,一夜之間整個城鎮裏面一萬多口人全部死亡。但是再怎麽說,這個城鎮被毀也已經好多年了,雖然是廢墟,但是這座廢墟現在也是陸陸續續有人進去居住啊!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這下子,輪到陶寨德一下子愣住了。他抓着秦香蘭的雙手也是不由得松了一點。兩隻眼睛瞪得老大,轉頭問着旁邊的星璃和小欠債:“被毀掉的城市……也可以重新成爲村莊嗎?”
星璃點點頭。笑道:“這是當然的啦。不然,一個城市毀了,然後就永遠沒人進去,那中原仙界,也沒有可以住人的地方了,對吧?”
小欠債也是打開血葫蘆,大口大口地喝了一口血酒,十分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對啊,爸爸,你腦子又轉不過彎來了呀。”
聽到這一點,陶寨德才算是完全松開了秦香蘭的肩膀。在想了一會兒之後,他的臉上開始帶上歉意,對着秦香蘭說道:“那個……對不起哦,秦姑娘,因爲枯**之前是青甯城,青甯城又在好多年前就被毀了。所以……對不起哦。”
秦香蘭的臉上依舊洋溢着些許的害怕之色,不過在面對陶寨德時,她總算是不再有那種戰戰兢兢的感覺了。
丁當響拍了一下手,笑道:“好了,既然現在我們的誤會解開了。陶兄,你們在牛家村的整備弄得怎麽樣了?準備好了沒?”
這方面陶寨德倒是弄得真的不多,他撓了撓後腦勺,說道:“丁兄,說是整備……你把我叫到這裏來,但我也不知道究竟要整備什麽東西啊。吃的用的等一系列東西我們都帶齊了,我們也不需要買什麽……”
“血!辣辣的血!欠債要很多很多辣辣的血!血!”
小欠債大聲叫着,晃着手中那已經去掉大半瓶的血葫蘆,大聲抗議。
看她這副模樣,陶寨德隻能重新轉過頭,幫這小丫頭重新将血葫蘆裏面灌滿血酒,然後才能夠說是整備好了。
“丁兄,你在信中說一切等見了面再說。我們現在見面了,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們是來搶奪某件寶物的。具體是什麽寶物,具體是什麽情況,你也還是沒有和我說明白啊。”
丁當響點了點頭,他看着後面吩咐一直跟着的秦香蘭,說了一句:“那麽秦姑娘,請問您是否能夠帶一下路呢?我們也想去枯**。如果能夠縮短路線的話那自然最好了。啊,陶兄,我們在路上說。有關枯**,也就是曾經的青甯城内,所發生的一件非常可怕的大慘劇。那間導緻整個青甯城都爲之毀滅,成爲了現在的枯**的慘劇,歸根結底,就是因爲這件至陰至邪的仙家法寶萬鬼哭。”
秦香蘭應承了帶路的工作。在她的身後,那些哪裏來的仙人一邊跟着他的腳步,一邊訴說着青甯城過去的曆史。而她,也是不由自主地擡起頭,望着那已經開始略微西沉的夕陽,邁開了腳步……
……
…………
………………
山路錯綜複雜,如果不是熟悉地形的本地人的話,恐怕會在這座山巒那自然形成的迷宮中迷失方向,最終,在絕望和無助中死去。
想要安全地進入裏面的那座村鎮的話有兩條路,一條是大路,地勢平坦,很容易進出。但是卻需要三天的時間。
可是對于秦香蘭這種土生土長的本地女孩來說,那如同迷宮一般的山路卻并不能遮蔽她的視線。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一亮出發,還不到中午,眼前就出現了一片熙熙攘攘的甯靜村落景象。
“喲!香蘭,回來了呀?”
齊腰高的翠綠水稻田中,領家的田伯擡起了鬥笠,十分開心地朝着這邊的香蘭揮了揮手。
而這個今年不過十六歲的少女也是十分開心地朝着田伯揮了揮手,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沿着田地間堆砌起來的小路,一路蹦蹦跳跳地進入那邊簡簡單單用一排木栅欄當做城牆包圍起來的所謂的城市,秦香蘭揣着懷裏購買的貨物開開心心地跑回了家。不過,她并沒有直接進入家門,而是在旁邊一棟房屋的大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誰啊?”
片刻後,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男子拉開房門,看到門口的秦香蘭之後立刻笑了出來,直接擡起手指,輕輕地在這個小姑娘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死丫頭,你又跑出山去了?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如果你要去牛家村,那就等月末趕集的時候大夥兒一起去。你這樣真的很讓人不放心啊,又是兩天一夜不在家,秦伯和秦姨都快急出病來了。”
秦香蘭捂着腦袋,吐了吐舌頭,笑道:“又有什麽關系嘛~~!反正這條山路我熟得很,不會出事的啦~~~!”
男子的臉色一闆,嚴肅地說道:“總之,不準再這麽做。香蘭,以後答應我,如果你以後再想要出去的話,那就來找我一起去。”
秦香蘭的腦袋一瞥,故意地哼了一聲,笑道:“爲什麽啊?我一個人自由自在的,非要讓鐵柱哥你來管我嗎?”
張鐵柱伸手,一把抓住秦香蘭的手,一臉認真地說道:“我不會管你,我隻是希望能夠看到你,免得你碰到什麽危險。萬一你碰到了什麽事,而我卻不知道的話,我恐怕這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話從嘴裏出來,瞬間,耿直憨厚的張鐵柱似乎察覺了自己究竟說了什麽。當下,他連忙松開緊抓着秦香蘭的手,連連擺手,十分尴尬地說道:“不!不!我……我的意思是說……我……那個……我是說……”
而在他詞不達意的時候,秦香蘭也是十分羞澀地轉過頭,整個臉蛋紅的宛如朝陽一般,煞是好看。
這個憨厚的鐵柱見香蘭不回頭看自己,一時間也是急了,他連忙說道:“那個……香蘭,你,你别生氣啊!我不是……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那個……但是我也很擔心你,所以……所以……”
“閉嘴啦!”
就在張鐵柱詞不達意的時候,秦香蘭突然從随身攜帶的籃子裏面取出一小把熟鵝蛋,直接塞進這個笨哥哥的手裏。随後她直接就跑到自己的家門前,打開門,躲在門後面看着那邊木讷地呆站着的張鐵柱,對着他扮了個鬼臉
“笨蛋鐵柱哥,吃個鵝蛋,你的腦子也和呆頭鵝一樣呆。不理你了!哼~~~”
說完,她就把門一關,隻留下那個握着鵝蛋的張鐵柱,不知所措了。
所謂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應該也就是這麽回事吧。
少年時候的情愫感覺很懵懂,品嘗起來雖然有些生澀,但卻充滿了濃濃的甜蜜,讓人忍不住不斷地去回味。
秦香蘭和張鐵柱或許就是屬于這樣一對沒有經曆過什麽磨難,也不需要經曆什麽磨難,隻不過是報着互相那種獨特的好感,在平凡而又顯得十分甜蜜的生活中渡過一天又一天的吧。對于他們來說,這個世界上恐怕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可以取代此時此刻的這種感覺了吧……
一直到,那個陌生人的到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