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丁當響的問題,小邪兒沒有回答。她依舊是背對着衆人,繼續問道:“我在他眼裏的最後一眼,是不是很美?”
良久,良久……丁當響捏着雙劍的拳頭稍稍捏緊,終于點頭道:“是的,很美。我相信,你最美的一面,已經在剛才完完全全地印進陶兄的腦海中了。”
“……………………呵。”
帶着些許的驕傲,小邪兒哼了一聲。
“不許告訴他我現在的樣子。不然,我殺了你。”
在這之後,忘我就開始快速遊走,載着它的女主人離開了這極北酷寒之地。也不知道在這片黑暗的雪花之下,她的最終目的地,究竟是哪裏呢?
……
…………
………………
陶寨德趴在地上,旁邊的丁當響拿着雙劍,在這裏照顧。
而另外一邊,滄瀾門的人倒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們中的一些弟子走向那依舊站在翠胧煙屏之前,仿佛對剛才的戰鬥全都視而不見的方自行,輕聲說道:“少主,現在……那個廣寒宮主已經手無縛雞之力了。你看……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先将他們抓起來?”
方自行沒有說話,依舊保持着這樣的姿勢。
這個姿勢他已經維持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究竟什麽時候才算是結束。
沒有方自行的允諾,滄瀾門的弟子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畢竟。星火國和厚土國,滄瀾門和廣寒宮并沒有直接的梁子。再加上現在魔國完全就不是衆人想象中的魔國,衆人從小到大一直都接受的教導。也是在這天香國之前完完全全地破碎。
如果說這天香國才是真正屬于正義的話,那麽廣寒宮厚土國和正義的國家接觸,自己滄瀾門反而出手阻攔,不就等于變相承認滄瀾門才是邪惡之徒了嗎?
這樣的僵持,一直在持續。
一直到……那翠胧煙屏的大門,再一次打開的那一刻。
水鈴蘭從門裏面探出頭來,東看看西看看。在掃了一圈之後,她有些擔心地說道:“那個……沒有什麽問題吧?我沒惹出什麽事情來吧?”
滄瀾門衆人沒有一個回答,全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全都轉向那邊的方自行。
當然,方自行依然沒有回過頭來。
既然如此,水鈴蘭十分幹脆地走到那邊趴在地上的陶寨德身旁。她左右看了看後。有些膽怯地說道:“我……沒惹出什麽麻煩來吧?……啊!這位廣寒宮宮主怎麽傷的那麽重?!”
水鈴蘭一下子顯得有些六神無主了,旁邊的丁當響現在也隻能是一臉的苦笑,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我……還行……還……沒死……”
或許是聽到水鈴蘭的聲音了吧,陶寨德緩緩睜開自己的雙眼,笑了一下——
“我……念力恢複……很快……所以……傷勢恢複……也很快……所以……死不……了……”
聽到這些話,水鈴蘭才算是放下心來了。她看看那已經被彈飛所有的積雪,露出地面的天香國大門,有些驚歎地說道:“那個……這一切應該不是因爲我吧?我沒有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吧?剛才那個女孩呢?那個女孩哪去了?”
丁當響看看地上趴着的陶寨德。想了想後,說道:“我也不知道。以後……或許以後陶兄可以再見到她也說不定吧。”
陶寨德呵呵傻笑了一聲。閉上眼,讓自己體内的念力盡快恢複起來,好治療自己的傷勢。
水鈴蘭撅着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顯得安心了下來。
在這之後,她終于重新展開了笑容,說道:“沒事就好。我還以爲我闖了什麽禍了呢。對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這兩天好好地請教了一下我哥,我哥已經把解除夢魂斷的方法教會給我了。連材料我都帶來了。”
說着,水鈴蘭從自己的腰帶上取下一個小袋子,從裏面取出好幾個藥瓶,在地面上一字擺開。
之後,她拍了拍手:“其實隻要理解了裏面的原理的話還是很簡單的嘛。那麽,我們是要現在開始嗎?”。
“謝……謝……水……姑娘……”
竭盡全力,陶寨德吐出這五個字。
水鈴蘭有些自滿地揮了揮手,鼻子也快指着天空了:“沒什麽啦~~~!小事一樁!你們野蠻人雖然野蠻,但是看起來也不是全都那麽壞的樣子。就當作我之前做的那件事的補償吧!啊,對了,之前我其實也沒闖禍對吧?那麽還是你們這些野蠻人欠我一份人情喽?嘻嘻嘻~~~”
說着,水鈴蘭就走到欠債的冰棺旁,将這個冰棺整個抱起,放在了那厚實的千年大門之上。
之後,她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這冰棺。或許是由于陶寨德現在氣息虛弱的緣故吧,冰棺的表面裂開,冰塊破裂,露出了其中的小欠債。
之後,她擡起手,嘴裏念誦了一份咒語,對着欠債一指:“。”
頃刻之間,小欠債的身下立刻浮現出一個青色,描繪着許許許多多鬼怪的陣法。
之後,她滿意地點點頭,從口袋裏拿出其他的那些藥瓶。可是在這個時候,她似乎是有些犯難了。
此刻,陶寨德在丁當響的扶持之下,艱難地走到陣法邊。看到水鈴蘭有些犯難的表情,丁當響代替陶寨德問道:“怎麽了?水姑娘。”
水鈴蘭輕輕咬了咬下嘴唇,說道:“我忘了一件事。這個陣法雖然可以一個人施展,但是對于初學者來說,最好還是兩個人一起施展,不然的話很容易出錯。你看,我是第一次施展這個陣法,而且一次都沒有嘗試過。如果出了錯的話……那這些材料可就都浪費了。”
丁當響點點頭,将陶寨德放在旁邊坐好,說道:“這個簡單,我來幫忙就行。”
但是,水鈴蘭還是搖了搖頭:“不行,你……還不夠資格。你的念力太差了。”
一句話,将丁當響說的有些尴尬。他轉過頭,看着旁邊的陶寨德,有些不知所措了。
“本來嘛,我想這位宮主應該可以幫忙的吧。但是你現在的狀況那麽糟糕……也幫不了什麽吧。真可惜……如果這裏還有誰擁有強大的念力的話……”
水鈴蘭點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片刻。
不過之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直接跳出這個巨坑,對着那邊依舊對着翠胧煙屏的方自行喊道:“喂!那個野蠻人,你能夠來幫個忙嗎?你們是一夥的吧?那麽你就來一起幫個忙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旁邊的滄瀾門弟子立刻叫了起來,紛紛攔在方自行的身後,大聲道:“開什麽玩笑!我們滄瀾門的少主怎麽能夠和你們魔國之人一起施展你們魔國的魔仙法?!”
一句話,讓水鈴蘭立刻就有些不高興起來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
“需要我,做什麽?”
原本一直都不動的方自行,卻是在這個時候轉過了身。他身邊的那些殘破虛無劍也是在這個時候全都消失。除了臉上那說不出來的憔悴之外,基本上……和之前沒有什麽差别。
水鈴蘭呵呵一笑,直接走上前,一把拉住方自行的手,想要将他拉到小欠債身旁。不過方自行卻是直接一手甩掉。對此,水鈴蘭也沒有在意,隻是站在了千鬼搬運陣的旁邊,将自己口袋裏的那些藥分了一些給他。
“喝吧,喝了之後,我們就能夠同步,然後進行将這個小女孩身上的仙法解開的程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