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感覺隻不過剛剛浮現,那個原本被他刺穿胸口,應該已經死亡的夜媚,她的身體卻是如同影子一般迅速地消失。
逃了?
陶寨德有些警惕,同時,也讓小雪慢慢地飄過來,照亮整個房間。房間内沒有任何地方有剛才的那般陰影,很明顯,這位夜公主應該是已經逃了。隻剩下那把匕首還留在地上,仿佛可以吞噬光芒一般,一點點的反光也看不到。
“呼……哎喲喲喲喲,真的很疼啊……”
緊張的神經松懈下來,陶寨德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背脊上的傷口在這一刻也開始生疼,讓他痛的連步子都有些邁不出去。
彎腰,拿起這把匕首,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乍看之下這把匕首真的好像沒有什麽特殊,簡單樸素的外形,和自己廣寒宮的鐵匠鋪裏面出産的匕首好像沒有什麽區别。并且光澤上還有些暗淡。
不過用手試一下……輕輕一劃,指尖就被劃破出血。對于念力護體的穿透能力,還真的是不簡單呢。
他将這把匕首插入腰帶,走向這個房間的大門,拉開。
外面已經是燈火通明的夜晚,窗外的光芒直接照射進來,帶着一縷皎潔的美麗。
“宮主!”
動物們正在這裏四處亂鑽,終于,他們看到陶寨德從一面牆壁中出來後,全都開心地圍了過來。
看着這些動物們,陶寨德也是微微點點頭,笑了一下。很快,負責搬運欠債屍體的六頭雪人也是緩緩走來,擡着那一口小小的冰棺。
“小德,你之前究竟去哪裏了?害得我們找了好久。”
陪伴着冰棺一起前來的,是小邪兒和行燕。這個女孩坐在忘我背上,看到陶寨德之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陶寨德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隻是和一個很擅長在黑暗中打架的女孩子打了一架而已。你們找到上去的道路了嗎?”
小邪兒看了一眼陶寨德别在腰帶上的那把匕首,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你……殺了她?”
陶寨德緩緩搖了搖頭:“我想,但是在最後一刻她好像逃掉了,沒有能夠成功殺掉她。”
這個回答讓小邪兒似乎有些放松下來,她輕輕地點了點頭。這個反應讓旁邊的行燕有些許的在意,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麽。過了片刻之後,這個小姑娘開口道:“陶哥哥,剛才那個叫風雅的人來找過我們,說如果我們找到您的話,就直接帶着您去一個他剛剛指給我們看的樓梯繼續沿着樓梯往上走。”
陶寨德點點頭,事不宜遲,小欠債的命可比任何事情來得都要重要的多!當下,他立刻開始帶着身後那些動物們朝着風雅指定的那個樓梯走去,沿着階梯不斷地向上爬。
三層樓,不多不少。
剛剛踏上第三層階梯,陶寨德突然有了一種十分突兀的感覺。
因爲,這層樓面……實在是太破了。
破舊的牆壁,上面的金粉好像随時随地都會掉下來一樣。
腳下的地闆也顯得十分的破舊,盡管看起來應該一直有被打理,但是還是無法掩飾那些已經爛出了一個個的破洞的地闆。
雖然說不上很暗,但是這一層樓面的燈光真的是要多暗淡就有多暗淡,真的是到了那種剛剛好足夠看到人影的那種。用來籠罩燭光的燈具也是十分的簡陋,簡直就和一般的農民家中所用的那種油燈好不了多少。
“各位,小心一點。”
小邪兒出聲提醒,與此同時,行燕也是立刻發動念體,讓走在最前面的陶寨德的眼前出現幾個金色的幻影,幫助他進行偵查前方的敵情。
陶寨德掃視着這一片昏暗的樓層,不由的捏了捏拳頭。
雖然他依然可以讓小雪進行發光,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此浪費念力終究不是一件好事。還是節儉點念力比較好。
向前看,樓梯的前端是一個寬廣的走廊。在這昏暗的燈光之下,這破舊的走廊兩邊齊刷刷地站着大約總共二十幾個丫鬟模樣的女孩。
隻不過,這些丫鬟的裝扮顯得有些奇怪。她們并不如其他遺恨宮中的丫鬟一樣,盡量打扮的花枝招展,至少穿的整齊。相反,這些丫鬟們一個個全都是粗布麻裙,身上的補丁一個接一個,讓陶寨德想起之前曾經在丐老大手下時候遇見的那些乞丐。
由于燈光暗淡,所以陶寨德也看不清這些丫鬟們臉上的表情。帶着身後的動物們。他小心翼翼地沿着這破舊的走廊向前走去。
跟在其身後的慕容明蘭卻是顯得有些緊張,在他肩膀上的土撥鼠蛋蛋也是凝神戒備,張開的爪子在那搖晃的燈光之下顯得十分的顯眼。
這麽走了一段路之後。前面的陶寨德突然間停下。在後面的慕容明蘭由于擠在一群動物中間,身高有限的他一下子緊張起來,輕聲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蛋蛋也顯得有些緊張,暗暗道:“不知道啊!難道……是準備開戰了嗎?”
慕容明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眼開始變成了線性瞳孔。發動狡獸的他,已經完完全全地進入了臨戰狀态。
不過,他現在這麽緊張,身爲他的師父,廣寒宮宮主卻并沒有顯現出多少的緊張。
他略微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傷口,感受了一下體内的念力……嗯,爲了凍結傷口并且在不破壞身體肌肉骨骼和血管的情況下進行結疤,大概需要消耗差不多四成念力。換言之。現在的自己大概還能夠發揮出平時一半多的戰鬥力。
檢查完自己的念力之後,陶寨德不由得有些苦笑。僅僅面對一個四公主。就能夠限制住自己接近一半的實力……那麽,哪怕接下來這些公主不是一擁而上,而是繼續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的話,到第三個和第四個,自己恐怕也會受不了了吧。
“那麽,這位姑娘,請問您能否讓一下呢?”
陶寨德開了口。
在其面前,擺放着一張大大的辦公桌。辦公桌的一側堆滿了大量的賬簿,而另外一側則是擺放着一串串的大同貫。散發着一種“暴發戶”的感覺。
與此相比,那個坐在辦公桌前的女子卻顯得并不那麽的“豪氣”和“華麗”。相反,她也是穿着一套仿佛乞丐一般的百家衣,上上下下全都是補丁。而那張臉也是低着,憑借着桌子上擺放的兩隻明亮的大蠟燭不斷地批閱着桌子上的那些賬簿。
“等一下。”
那女孩開了口,聲音中仿佛帶着一種長時間沒有睡覺一般的沙啞感覺。她甚至連頭都沒有擡一下,而是繼續說道
“讓我算完賬,如果少了一文錢你負擔的起嗎?”
對于這個隻是一直在算賬的女孩,陶寨德搖了搖頭,繼續邁開步子,打算繞過她。
但是,他的腳步隻不過剛剛邁出一步,突然!擺放在辦公桌上的那些大同貫卻是突然間漂浮起來!這些銅錢宛如被某種強力的弓弩彈射出來一般,擦擦擦地插入陶寨德面前的地面,發出鋼釘打入地闆一般的聲響。
“人類,看來你是想死了!”
在陶寨德身後的兩條土狼大吼一聲,直接穿過陶寨德的身邊,沖向那正在算賬的女孩。
“上好狼皮兩條,可以賣兩百大同貫。心肝脾肺腎可以拿來入藥,狼牙狼爪可以做裝飾,狼尾可以用來制成披肩。剩下的肉也可以賣個好價錢,總計可以得到差不多一千大同貫,這生意,劃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