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寨德皺着眉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桌上那一大堆的賬單。
在仔細查閱了一會兒之後,他擡起頭,望着身旁擔當侍女長的冰淩,問道:“這個……真的是我們的賬單嗎?你确定?”
一身雪色外加些許藍色斑點的高叉旗袍穿在這位熟女身上,更加凸顯出這頭雪豹的身材實在是好的足夠讓大多數男人魂牽夢繞。
不過現在,陶寨德在考慮她的身材之前,還有更多的東西需要考慮。尤其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眼前的财政赤字。
冰淩那雙如同冰雪一般的冰藍色眼睛緩緩眨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是的,宮主。這的确就是今年的财政情況,赤字嚴重。雖然我們通過鑄鐵項抵消過些許的賬務,但總的來說,我們的欠款還是太多了。”
陶寨德抱着腦袋,叼着筆,一臉的苦逼樣。
冰淩倒是不在乎,這位冰山美人繼續冷冰冰地說道:“雖然我們廣寒宮的經營比起其他門派要容易得多,但是我們畢竟沒有門人弟子。能夠打鐵的兔子數量有限,不可能比得上食物消耗的數量。以前邪娘娘在的時候,有時候會讓我們将冰漿仙果用來抵債,但是現在,宮主,請您決定。”
這一年多來,廣寒宮的财政幾乎都是小邪兒在打理,而陶寨德這位宮主的斂财方法就是打劫死人外加做任務。但在沒有任務的時候他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創收。
“嗯……我們還有多少顆冰漿仙果?”
“數量不多。”
冰淩翻開另外一本記帳簿,說道——
“由于隻是原材料。外加不能擴充念力海,隻能短時間提升念力,所以價格不高。隻有五百貫一顆。這一年來陸陸續續已經賣掉了七顆,我們現在還剩下兩顆庫存。請問是否全部賣掉?”
“五百貫一顆啊……我們還欠兩千多貫……”
陶寨德皺着眉頭,即便全部賣掉,這錢也無法沖賬啊……還有不到一個半月就要過年了。難道今年又要苦哈哈地過了嗎?
這位窮困潦倒的宮主繼續看着自己的賬簿,然後透過窗戶,看着那些在廣寒宮的宮苑中到處玩耍,顯得悠然自得。俨然已經将這裏當成它們自己家的動物們。
現在,這座宮苑已經不是年初時那般的荒涼,而是有有山有水有洞。有樹有橋有路,還有各種宮廷别院,什麽娛樂室洗浴室冰球室等等各種娛樂場所一應俱全,俨然一個小型的縮小版城鎮。
但是要維護這樣一個後院所需要的花費實在是不薄啊……雖然那些動物們的确隻需要吃東西而已……僅僅。“隻”需要吃東西而已。
“哎……現在小邪兒還是昏迷着……不不不。我不能什麽事情都希望小邪兒幫忙!我才是宮主,我應該擔當起宮主的責任來!”
陶寨德搖了搖腦袋,問道:“那麽,冰淩。你告訴我一下上個月我們的财政收入情況……開支就不用說了,我覺得很眼暈。”
冰淩點點頭,拿起手中的賬簿,說道:“各個動物們的糞便,除了自用之外。總計賣出約一百六十二貫七十銅錢。原本,如果将這些糞便發酵一下的話賣的錢應該更多。但我們當初沒有建造發酵池,大夥兒也不懂。隻知道按照邪娘娘的指示,直接賣掉。”
“兵器打造,共賣出三百大同貫。因爲鐵兔族的便便數量本來就不多的緣故,所以隻打造了兩把武器,一把賣了一百貫,另一把賣了兩百貫。”
“除此之外,邪娘娘曾經吩咐,如果田裏的作物能夠長成的話,或許可以緩解一下食草動物的食費壓力。但現在各種作物還沒有成熟,我們也沒有什麽打理的經驗,所以估計收入應該是零。”
陶寨德抱着腦袋,已經無語了。
整個月的收入總共就五百貫不到……但支出每個月都有差不多八百貫……這叫自己怎麽保持收支平衡?最近積存下來的冰漿仙果已經快賣完了,這些果子可是自己的救命果子啊,好幾次自己都是依靠這些果子提供的爆發性念力才活着回來的。如果全都賣完了後有些什麽突發事件的話自己該怎麽辦?
陶寨德苦苦思索着……
可是突然!他猛地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一下子拍案而起——
“等一下,作物?對了,我們有種作物的不是嗎?!”
冰淩也是一愣,随即點頭道:“對,我們的确有種。但是由于山上的天氣不佳,再加上我們不知道具體的打理方法,所以成長情況并不好。”
“忘我,忘我!那條蛇!我想起來了!那條蛇!忘我啊!忘我——!!!”
等到冰淩擡起頭的時候,陶寨德已經直接沖出了财務室,一溜煙地朝着宮殿的另一角跑去。而這頭母雪豹看到宮主已經離開,自然也是沒必要繼續維持人類的形态,她将手中的賬簿一放,身體立刻恢複豹子的模樣,邁着極爲優雅的步伐,緩緩地離開了财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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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我!忘我幹活啊忘我!”
陶寨德一路沖到西宮殿,也不管門口那些正在進行清掃的化爲人形的兔娘們,他直接跑了進去。
“宮主,邪娘娘依舊沒有醒過來,請您在這裏稍事休息。”
當值的兔娘語氣柔軟,但是陶寨德則是一臉開心地推開這名侍女,一邊走一邊道——
“我知道小邪兒還沒醒,我是來找那條蛇的。忘我!你在哪裏?忘我?”
踏入宮殿,轉過那一排長長的屏風,眼前出現的,就是那躺在寒玉制成的冰床之上,閉目沉睡的小邪兒。
她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但看起來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迹象。在她身上充當暖爐和被子的毛絨兔子們看到陶寨德進來之後,紛紛從床上跳下,化爲人形,對着他行禮。
“宮主好。”
“啊,你們繼續,繼續。忘我!真是的,這條蛇哪去了?”
得到陶寨德的首肯,這些兔娘們也是重新變成兔子的模樣,如同剛才一樣蓋在小邪兒的身上。也正是在這個時候……
“好吵啊,你怎麽那麽吵?還讓不讓人愉快地睡覺了?”
擡起頭,那條蛇現在正倒挂在房梁上,用一雙十分迷糊的眼睛看着陶寨德。
看到這條蛇,陶寨德十分開心,連忙伸手一拉,将它從房梁上拉了下來。
“喂喂喂!你想打架?好啊!打就打!誰怕誰?别以爲我現在在你的主場我就會怕你!來啊!”
這條蛇十分高傲地仰起頭,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看着它嘴裏的信子不斷地吐,陶寨德倒是笑笑,說道:“嘛,不要打了,架有什麽好打的呢?喂,忘我,你之前曾經說過,你曾經幫助秦地那裏年年作物豐收,對不對?”
忘我再次慵懶地爬上小邪兒的床鋪,圍繞着它的主人趴下,軟乎乎地說道:“是啊~~~那些人族好像打算在那裏挖什麽的樣子。我生怕他們挖到我這裏,所以就幫他們肥沃土地,讓他們不要挖了,把土地都用來開墾收獲。結果,哼。你們人族到最後還是不死心地把我挖了出來。”
陶寨德一揮手,笑道:“那真的是太好了!喂,你來幫我保證那些莊稼全都豐收怎麽樣?”
忘我的信子吐了吐,有氣無力地問道:“莊稼?”
陶寨德:“對啊,其實吧,我這裏也種了很多作物。但是這些作物的産量和生長實在是不好。你也知道,我們這裏大多數都是動物,讓我安排它們做什麽很容易,但是讓它們自己學習做什麽事情就很難。所以,你能不能幫我進行耕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