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洋洋得意之時,陶寨德卻是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耳朵一疼!
很顯然,來人的手中并沒有念力,不然寒冰護體不可能沒有反應。
他連忙捂着自己的耳朵往旁邊一退,轉頭看着拉自己耳朵之人。
站在自己眼前的,似乎是一個女孩。
一個身着淡青色長青旗袍,在那分叉之中露出的雙腿穿着黑色的長褲襪,身材雖然還有些沒有長開,但已經開始初具風格的十四五歲左右的女孩。
最奇怪的是,這個女孩的臉上……戴着一個猙獰的鬼臉面具。
而這副鬼臉面具卻很奇怪的,隻有一隻左眼是開着的,能夠看到裏面一隻靈動的黑色眼珠。而鬼面具的右眼上,卻是完全地填滿,沒有露出裏面的眼睛。
“啊…………請問你是哪位?”
“哇~~~~哇~~~~!媽媽,媽媽~~~!”
和陶寨德的困惑成對比的,是小欠債的熱情。
在看到這個面具女孩的瞬間,這個小丫頭直接從剛才的死活不管陶寨德,變成一下子撲了上去,抱住了她的大腿,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十分開心地看着這個女孩,腦袋也在她那黑色的褲襪腿上反複蹭,歡快地叫着。
這個女孩低下頭,看到小欠債之後,也是低下頭,摸了摸她的腦袋。由于帶着面具,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過接着,她再次擡起頭,死死盯着陶寨德,伸手一指,指向了散仙的座位——
“回去,坐好,不準生事。”
雖然,陶寨德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什麽必要聽這個比自己小個三四歲的小姑娘的指揮。
但是不知道怎麽的,他總覺得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而且,這種聲音中好像有着某種自己必須服從命令的感覺?
這麽想着,陶寨德終究還是抱起依依不舍的小欠債,走回散仙席位。
當他走回去之時一個回頭,隻見那個面具女孩已經走回另外一側的席位之中。那邊的席位後面的旗幟上,寫着兩個大大的“不留”兩字。
丁當響翹着二郎腿,面對走回來的陶寨德,不由得露出一臉的欽佩。
等到陶寨德坐下之後,他才是點點頭,說道:“我說陶兄,你也真夠厲害的呀。隻不過剛剛上山第二天,你就連着得罪了天羅教和滄瀾門?我看你真的是嫌自己命太長了是不是?”
陶寨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懷着歉意地說道:“見到熟人了嘛,所以有些高興。不過,丁兄,你認不認識方天鳴啊?傲雲派的方天鳴。”
丁當響伸出手指朝着那邊指了指,說道:“傲雲派?那邊有着藍紋雲朵旗的,就是傲雲派。至于你口中所說的方天鳴究竟是誰,我就不認識了。不過應該是天字輩的弟子吧。”
對于這個隻不過張張嘴就能夠說出情況大概的厚土國朋友,陶寨德實在是非常的敬佩。
那麽大的一個場地,上萬人!各種門派估計就有幾百近千個,能夠在這麽多門派中随便指出一個都能夠說的那麽詳細,甚至還能夠知道方天鳴是天字輩的弟子,那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啊!
“媽媽,笨笨!”
小欠債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嘲諷她老爸的機會。
而陶寨德則是用十分欽佩的眼光看着丁當響,說道:“你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夠知道那麽多事情啊。”
丁當響哼了一聲,說道:“這有什麽了不起的。不過你找傲雲派的人有什麽事情嗎?這個門派的實力雖然并非絕頂,但綜合實力也算是前列的了。這次他們共有……嗯,十二人參加,都坐在那邊呢。尤其是天字輩,那可是傲雲派現在位列第二輩分的高手。”
陶寨德笑笑,搖搖頭。而在他身後的那五名披着鬥篷的兔娘,現在則是紛紛怒目注視着傲雲派所在的方位。
但,有些遠,看不清方天鳴究竟在不在那裏面。
不過,看身後這些兔娘們的表情,應該差不了吧。
“方天鳴綁架了我五百隻兔子,我要将那些兔子救回來。同時,我也要割掉他的腦袋帶回去,因爲他的腦袋可以幫我還債。”
這些話,陶寨德說的很輕松。
真的,非常非常的輕松,就好像是在說着今天晚飯吃什麽一樣,沒有任何的猶豫,甚至也沒有任何的狠辣。
他的臉上依舊挂着溫和而呆滞的微笑,小欠債依舊在這裏哇哇哇地亂叫。
丁當響看看陶寨德這張實在是不能說準備殺人的臉,再看看他懷裏抱着的這個小丫頭……
(這家夥,難不成是練功練的走火入魔,最後燒壞了腦子變成了一個傻子?上一次不歸山,接連得罪天羅教,滄瀾門,傲雲派,而且幾乎都還是主動找上門去得罪的。這家夥看來真的是活膩了吧?)
這麽想着,丁當響不由得挪了挪自己的椅子,和這個傻子分開一點點的距離。萬一自己和他靠的太近,等會兒他被人殺掉之後那些門派将自己也當成這個傻子的同夥,一并擊殺的話那該怎麽辦?
陶寨德并沒有注意到丁當響的小心思,而他腦袋上的主鴨似乎也沒有想要提醒的意思。
他仰着腦袋,繼續在傲雲派的位置反複搜索,在确認自己的确看不清方天鳴之後,終于還是準備站起,直接走過去……
哐——————————!
“請各位肅靜!”
震耳欲聾的啰響,在這一刻,震動着不歸山颠所有的雲霧。
而那夾帶着雄厚念力的聲音,卻比那啰響似乎更爲讓人驚心動魄!但,卻一點都不刺耳,宛如說這句話的人現在就站在每一個人的面前一般。
陶寨德一愣,坐回原位。這個時候他才發覺,剛才還有些空曠的座椅,現在已經差不過全都坐滿了。
在這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群的圍觀之下,位于那座山崖建築物前的高台上,站着一名身着璀璨火焰标示,約莫四五十歲的道人,他蓄着小胡子,張開雙手讓四周人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