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眼前的,是一片薄薄的山霧。
深深吸一口氣,清新的氣味帶着青草和瓜果的香味,讓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嗯~~~~!主鴨,雖然同樣是山,但是這座山和雪媚娘完全不一樣啊,這裏的生活環境好舒服,不像雪媚娘那麽惡劣,動不動就會死掉呢。”
陶寨德一邊洗臉,一邊說道。
而在旁邊用翅膀拿着牙刷漱口的主鴨吐出一口水,滿不在意地說道:“呵,這裏的生活的确是舒适異常啊。山上長滿了奇珍異草,此地泥土中蘊含的念力也比其他地方要強大。不過呢~~~這裏的環境,不夠殘酷。”
陶寨德一愣,此時,小欠債也是喝着水杯裏面的水漱口,漱口之後,這個小丫頭嘴巴一咧,那些水直接順着她的嘴角滾了下來,濕了胸前的一片衣服。
這位辛苦的奶爸隻能急急忙忙地捧住她嘴角的水,讓這個小丫頭吐出來。但這個小丫頭這時候反而不吐了,而是直接一口,将那些水全都咽下了肚子。
“哎呀!這些水不能喝的呀!都沒煮過,萬一有蟲子怎麽辦?”
看到陶寨德這樣一幅焦急的模樣,小欠債想了想之後,雙手捏成拳頭擺在腰間,渾身一用力!
熋!
烈焰從她的身上整個揚起!
不過,這短暫的火焰并沒有持續多少時間,幾秒之後火焰消失。這個小丫頭再次張開嘴,把嘴裏那些散發着胃酸的酸臭味的滾燙的水全都吐了出來。
陶寨德松了口氣,說道:“好吧,燒過的水就可以喝了。不準喝生水,知道了嗎?”
小丫頭嘻嘻笑着,也不知道到底聽懂了沒有。不過接下來,她再次端起一杯水,漱好口之後,鼓着腮幫子再次渾身冒火,燒個幾秒鍾之後,再把那些燒的滾燙,幾乎全都變成水蒸氣的水全都咽下肚,喝的舒舒服服。
陶寨德呼出一口氣,說道:“主鴨,不夠殘酷是什麽意思啊?”
主鴨冷笑一聲:“你們這些人類,總是在自以爲你們的人類世界很殘酷,充滿了勾心鬥角,充滿了各種陰險和險惡。好像整個世界最殘酷的地方全都在你們人類的社會之中。但是,你們又怎麽能夠領略雪媚娘的真正力量?…………呵,算了,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現在,你的‘朋友’可是醒了。”
正說着,宿舍的房門打開。那隻白老虎邁着有點松散的步子走了出來,坐在旁邊的水槽旁,低下頭一口一口地喝水。那五隻兔子也是跳了出來,跟在陶寨德身旁,讨要水喝。
丁當響也是醒了,他打着哈欠,和陶寨德道着早安,然後簡單地梳洗。
末等食宿的各種雜役們也是接二連三地醒了,在簡單清理了一下之後,他們開始朝着山頂前進,爲今天開始的萬仙大會做準備。
而陶寨德等人也是簡單地吃了兩個包子之後,一起朝着最上方的山頂走去。跟在後面的五位兔娘和白虹爲了方便融入人類的社會,也是重新化成人形,跟了上去。
不歸山頂——依靠着一座險峻入雲的山崖旁,就是一座足以容納萬人的巨大平台。
平台的邊緣意味着那山崖有着一座宛如宮廷一般的建築物,在那建築物前就是一座主席台。然後,圍繞着整個平台的四周,全都是按照各門各派的旗幟插了許多的旗幟和桌椅。現在,許多從各條山路上來的人正根據自己的門派就坐。
“陶兄,這邊!”
丁當響叫了一聲,指了指那邊插着“散”字旗幟的區域。這塊區域實在是小的離譜,甚至連最小一個門派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隻有區區的五六張桌椅,而且全都排在邊上。
看起來,散仙的地位實在是低得離譜了呀。
陶寨德點點頭,可是,就在他剛剛想要入座的時候,眼角一瞥,卻是突然看到整個廣場平台的另外一邊!
當下,他的臉色立刻變得歡喜起來,他連忙撒開腳步,朝着對面跑了過去。
“喂!陶兄!你幹什麽啊?!”
後面的丁當響連忙叫了起來,但是眼見陶寨德直接沖了過去,他卻沒有這個膽子夠膽橫穿整個平台。在咬了咬牙之後,他沒有邁出腳步,而是在散仙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這一邊,陶寨德的腳步加快!他幾乎是直接就沖向那邊平台坐着的兩個人面前,滿臉喜色地道——
“方自行,田紫衣!原來你們也來參加萬仙大會了呀?!好久不見了呀!你們最近過得好嗎?”
坐在座位上,正在互相交談的不是别人,正是當年在成功擊殺“魔國少年——傲淩天”之戰中立下大功的青年,滄瀾門青年中的實力佼佼者——方自行。
而坐在他旁邊,一身紫衣,容貌俏麗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未婚妻,當年騙的“傲淩天”自廢功力的少女——田紫衣。
此刻,方自行看到眼前這個衣着樸素,但卻一臉老熟人模樣自動靠過來的年輕人,不由得皺了皺眉。但鑒于禮貌,他還是回了一句:“這位仙家師弟,我們之前……有見過面嗎?”
陶寨德呵呵笑道,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之前曾經打過一場,你被我打的好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連喘氣都快喘不過來的那個時候,你忘了嗎?是我啊!我叫陶……啊,不對,那個時候我不是用這個名字來着。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咦?那個時候我用的是什麽名字來着?奇怪了,我總覺得我之前的名字好像十分狂霸刁跩酷來着……我之前叫什麽來着?”
此言一出,方自行那張原本還算謙虛并且恭敬的表情立刻充滿了煞氣!
而旁邊滄瀾門的門人們聽到這句話之後,也是同時紛紛一怔,回過頭來,看着這個貌不驚人的平凡散仙,再看看身爲滄瀾門中年輕一代的最強高手——方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