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高台之上,早已經身着一聲紅色吉服的柳紫荊,現在也早已是笑顔如花。他的額頭上點着一顆朱砂痣,雙手上帶滿了無顔六色的戒指,長長的發冠高高隆起,俊朗帥氣的色彩足以迷倒廣場上的所有萬千少女。
滿場的觀衆們早已經是迫不及待,在那壯麗活潑而又帶着點肅穆的樂聲中舉杯齊望,注視着那緩緩走來的新娘。
這一張桌子上,小欠債和白虹也是被現場的氣氛所鼓動,轉過頭望着那走來的新娘子,兩個人的眼神裏全都流露出一閃一閃的光芒。
坐在陶寨德身旁的李蘭此時卻是一臉的苦笑。他的表情更加的愁苦、寂寞,杯中的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似乎是想要将自己徹徹底底地灌醉。
那麽,陶寨德呢?
他,依舊是維持着那樣一副被固定住的樣子。甚至就連嘴角的笑容,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仆人,你在幹嘛?)
(……………………)
(仆人?仆人!别睡了!爲什麽你現在會睡着了?!我感覺到你好像中招了呀,爲什麽你反而睡着了?!)
(啊……啊,主鴨,早上好……)
(好你個頭啊!我本來認爲你今天就應該回來了,結果等到你晚上你還沒有回來,那些兔子們現在一直守在冰屋内不肯走啊!你到底是什麽情況?!我的烤鴨呢?你說好的給我帶的烤鴨肉呢?!爲什麽那麽久還不回來?)
(啊……主鴨,是這樣的……………………所以,我現在就在這裏了,準備燒人啊。)
(你放火燒人就燒人吧,但你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好像被一些雷電給束縛住了?怎麽,這麽點點的雷電就能夠讓你渾身麻痹,動彈不得嗎?)
(嗯……主鴨,其實我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哦。用烏龜真經打架的時候……是不是真的需要我始終保持面對敵人呢?)
(哦?仆人,沒想到你竟然會想到這個問題。怎麽?現在有什麽感悟嗎?)
(是的,主鴨。剛才,那個方天鳴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打了我一下。那一招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好像可以十分鍾内就把我殺掉呢。不過我到現在還沒有死,應該是龜甲縛的防禦能力遠遠超過了他的攻擊力了吧。)
(說得沒錯~~!龜甲縛可是天下第一的防禦技能。即便對方的念力比你強上數倍,想要一擊就擊穿你的護甲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那麽,然後呢?然後你爲什麽一直都這麽僵着?不主動沖破他那一擊留下來的麻痹感?)
(嘻嘻,主鴨,這種麻痹感感覺很舒服嘛。渾身懶洋洋的,不需要用什麽力氣,就好像躺在床上一樣的舒服,我也不需要去花什麽力氣,爲什麽要沖破啊?)
(仆人啊仆人,所以你現在就一副什麽都不管的模樣?)
(主鴨,是這樣的啦。你看,烏龜真經的第一式和第二式,好像都不需要我正面面對敵人。第一式的龜甲縛可以全方位地防禦敵人的攻擊,而第二式的流冰爆也是一樣。我剛剛爲了試驗一下第二式,所以偷偷地将念力放出來,然後把這些念力朝着擁有雷電感覺的那個方向移動過去,最後,好像真的困住了那個攻擊我的方大仙呢。)
(哈哈哈!我的仆人,這是理所當然的啦!這些都是你的念力,雖然離開了身體,但是煉成第二式流冰爆的你,當然能夠從遠程控制這些念力啦!那麽,然後呢?你殺了那個家夥嗎?)
(沒有呢。因爲我擔心我困住的不是攻擊我的那個人嘛。所以我隻是小心翼翼地把念力轉化成霜寒,一點一滴地降溫。最後,那個方大仙好像真的開始覺得冷,甚至冷的有些受不了了呢。)
(幹得不錯!我可愛的仆人喲~~~我開始覺得傳授你烏龜真經是一個非常正确的決定了!那麽然後呢?)
(呵呵,然後,方大仙就開始向我道歉了嘛。我看到他向我道歉了,想想也就算了嘛,所以就撤回了念力,沒有施展完完全全的流冰爆。)
(………………………………仆人,我再問你一件事。)
(哦,主鴨,什麽事?)
(雖然你似乎很好地明白了烏龜真經并不總是需要面對敵人的這一要點……但你有必要真的不去面對敵人嗎?!爲什麽你會就這麽渾身麻痹地睡着了呀?!這麽簡單的一個問題,你爲什麽會想那麽久啊???!!!)
(呃…………因爲我想不明白嘛,既然我不需要面對敵人,那麽我就沒有必要突破這種麻痹了對吧?反正我麻痹着的時候也可以發動龜甲縛進行防禦啊?這樣的話,我爲什麽非要去沖破身上的麻痹呢?畢竟沖破麻痹也是需要念力的呀,如果我最後和敵人打起來,最後就缺那麽一點點的念力的話該怎麽辦?我爲什麽要花費額外的念力去做完全沒必要的事情呢?)
腦海中的主鴨,不說話了。
似乎是完全的無奈,或者是純粹地不想理睬自己這個蠢蛋仆人。反正,主鴨是沉默了。
陶寨德在腦海中多次呼喚了幾句自己的主鴨,都沒有得到回應。
好吧,既然主鴨完全不理睬自己了,那麽陶寨德就繼續去思考這個讓他感覺到無比頭痛的問題。一邊思考着,他一邊開始爲自己感覺到自豪!
畢竟,他以前可不怎麽思考問題的呢,現在自己竟然開始思考這麽高大上的問題,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佩服自己。
但,在外人看來,這個家夥現在完全就是一個呆呆地完全不動彈的模樣。
而他的身旁……
新娘,已經走過了一半的紅地毯,跨過了火溝,經過他們這張桌子的旁邊,走向那高台,走向……那滿臉歡笑的柳紫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