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琴師!我們該去放火了!你還在睡覺嗎?放完火我就能夠救下那些兔子了呀!”
房門,沒開。
陶寨德等了會兒後,直接一腳踹開大門:“李琴師?你還在睡覺?”
房間内,李蘭早已經穿戴好衣物,安安穩穩地坐在那張琴桌旁,伸手撫琴。
不過,看到陶寨德進來之後,他卻并沒有站起來,想要立刻行動的樣子。
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憔悴,隻不過一個晚上,整個臉就像是被削去兩大塊肉一樣瘦了下來,顯得精神有些萎靡。
“嗯?你怎麽了?”
陶寨德走到琴桌旁。
咚~~~~~
手指,勾動琴弦,發出一聲輕響。
李蘭微微擡起頭,看着陶寨德。那雙眼睛裏面的光芒微弱,黯淡,顯得萎靡不振……
“仙人,我……不舒服,不想去……我怕,我怕如果我真的到了那邊,看着他們拜堂的話……我會……我真的會……”
他的聲音顯得很虛弱,看起來似乎一個晚上都沒有好好睡過。
見此,陶寨德二話不說,直接把這個家夥拉起來,大聲道:“就是在這種時候你就越是要去啊!你之前也說過是想要給她幸福的吧?雖然我們這一次去是要搗亂的,但是搗亂也是爲了要讓雪小姐幸福對吧?我放完火之後,你應該也就在這個城鎮裏面呆不下去了。也就是說今天如果你們再不見面的話,那恐怕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面了!難道你就希望事情就這樣結束嗎?你甘心昨天的那一面,就是你們最後的一面嗎?”
李蘭的神情,依舊顯得十分的寂寞。
他歪着腦袋,顯得有氣無力,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好像風一吹就要倒下。
見此,陶寨德直接轉過身,對着身後那隻還在在意肚子上的毛皮的大老虎說道——
“白虹,你負責拽着這家夥,把他拖到婚禮現場。等我放完火之後,你看看差不多了就把他扔到火裏去……啊,不是,是從火裏救出來…………咦?好像也不對?這樣的話我幹嘛還要把你架過去?”
陶寨德歪着腦袋,又開始思考這麽一個似乎很惱人的問題。但是他并沒有去考慮多少時間,最後還是決定,這樣的故事大結局的時候絕對需要所有人都在場才行!因此,他終究還是把李蘭交給白虹,拎着火把(欠債)和柴油,走出酒樓,走向那婚禮現場。
……
…………
………………
紅色,充滿了視線。
不過,這些并不是火焰的顔色,而是喜慶的顔色。
街道上,放眼望去,盡是紅色的綢緞,紅色的橫幅,紅色的大雙喜幾乎張貼的到處都是。
隔的老遠,就能夠聽到遠處傳來的那洪亮而喜慶的鼓樂聲,隻不過走着路,就仿佛能夠讓人随着鼓聲舞動起來一般。
“好多人哦~~~”
陶寨德掂起腳尖,極力從這群完全把道路堵了個水洩不通的人群頭頂上看過去,希望能夠找到前往柳府的路。
樂聲鼓動,随着鼓樂聲,人群極爲規律地朝着同一個方向湧去。
四周的人群充滿了笑聲,歡呼聲。父親的脖子上坐着兒子,小夫妻倆手拉着手。看看他們的臉上,全都是那陣陣的幸福表情。
“等會兒應該在哪裏燒呢?可别燒死太多人才好,死的人多了,那些正道又要來追殺我了。但是燒的人少了,可能威懾力又不夠……嗯……到底應該燒死多少人才好呢?而且,燒死的人也不能浪費了,最好找輛車帶回山上,這可是重要的糧食啊……啊!這麽說我還要去買輛車嗎?!嗯……不知道我的錢夠不夠啊……”
陶寨德現在很煩惱。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凡是和食物以及金錢扯上關系的事情都不是什麽小事情。嗯,的确應該好好考慮才行啊~~~
“嚎,紅,紅!”
随着人流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白虹開始用力推了陶寨德一把,指着前方。
陶寨德一愣,擡起頭一看,隻見前方的一條大道已經被硬生生地隔離開,整條大道上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紅地毯。從周圍群衆的交談聲中得知,這條紅地毯一頭朝着柳府延伸,另外一頭直接連接到雪府。這兩條紅地毯在整個紫藤鎮的中央廣場互相連接,而這一次的成親典禮,自然也是在那個廣場上舉行了。
“那麽長啊,那得花多少錢啊?”
“看看看看!這可是最好的純羊毛毯子啊!真可惜,竟然就這麽浪費地踩了。”
“你懂什麽?人家雪家财大氣粗,爲了嫁自己的女兒可是花了好多的工本費呢!這點點的小錢算個什麽?”
“嗯嗯嗯,聽說這次的雪家還是今年十月舉辦的萬仙大會的贊助商家之一呢!雪家的生意,還真的是越做越大了呀。”
人群喧嚣,不斷地高談闊論。
但是這樣的喧鬧聲并沒有持續多久。
因爲過不了多久,遠遠地,就能夠聽到那些鼓樂聲開始逐漸接近!
再過不過十分鍾的時間,就能夠看到一輛八人擡的紅色大花轎,在前後近百名鼓樂手和丫鬟的簇擁下緩緩而來。
看到新娘子過來了,人群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但是當新娘的八擡大轎走近的時候,人們終于遏制不住興奮的心情,開始大聲呼叫起來!
陶寨德也是忍不住,被四周的這種歡呼聲感染,高舉雙手大聲呼喊起來:“新娘子!是新娘子啊!新娘子啊啊啊!!!”
他十分暢快地叫着,過了好久,才在身後白虹以及李蘭那怪異的眼神中恢複過來。
“對不起哦,我忘了我是來燒人的了。呵呵,看到大家那麽高興我也忍不住高興起來了。不過沒關系!我們現在立刻前往廣場燒人!走吧!哈哈哈哈!”
幸好,陶寨德還知道自己今天是來幹什麽的。他重新将地上的柴油以及小欠債抱了起來,呵呵笑笑之後,跟着人群,走向紫藤鎮的大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