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視線,從李蘭的身上轉移到了陶寨德的身上。
下一刹那,李蘭身後的身影再次開始緩緩消失。同樣的,還不等那身影完全消失,陶寨德的背後,也宛如早就存在一般,站着那個散發着電勁的男子。
“呵呵,看起來,你就是他們昨天所說的那位仙友喽?”
青紫色的電光開始在陶寨德的身邊噼噼啪啪地作響,如同包圍,囚禁之勢。
就如同剛才的李蘭一樣,這些電光可以讓人動彈不得,根本就沒有辦法轉身。
陶寨德沒有說話。
他隻是低下頭來,看着自己身上的這些電勁。
說起來,烏龜真經中的第一式龜甲縛和第二式流冰爆,好像都沒有教過他是不是需要時刻都用正面面對對方啊。
因爲烏龜行動緩慢,有時甚至是動彈不得,所以在面對敵人時根本就不用去考慮對方究竟在自己的正面還是背面。因此,烏龜真經的第一式和第二式的使用功效并不需要考慮對方的方位。
這個道理很簡單,但是因爲一直以來身爲“人類”的習慣,所以陶寨德始終都在考慮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去掙脫這些雷電枷鎖,付出不必要的念力來讓自己正面面對對方。
但是,正面面對對方好像又沒有什麽必要?完全沒有任何的好處啊?
“嗯……嗯……”
他在努力思考這個問題。嘴裏還不斷發出思考陷入僵局的難受聲音。
但,聽到被自己困住的這個覺醒者嘴裏發出的難受聲音,那個男子卻是再次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之後,他的身影再次開始緩緩消失。
而這一次,他卻是再次端坐在桌子旁,開開心心地吃桌上的葡萄起來。
這個男子坐下,那邊的李蘭就像是癱了似的直接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這樣的狼狽模樣讓這個男子哈哈大笑!之後,他轉過頭,看着那邊的陶寨德。
陶寨德……這個家夥依舊是面露難色,一副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的表情。
看他的雙眉緊鎖,嘴唇抿起,似乎真的是顯得萬分的痛苦,一點點都動彈不得。更可以看到他雙手臂上的肌肉緊緊繃住,好像已經在用盡全力在抗衡什麽東西似的。
男子冷哼一聲,心道:“我還以爲這個所謂的仙家有多麽了不起呢。我不過就是稍稍加了點力量,這家夥竟然直接就掙脫不開了?甚至到現在都還渾身麻痹,動彈不得。哼,看來,這些凡人還真是見識淺薄,對方能夠放出念力就直接稱之爲‘仙人’。”
“喂。”
男子叫了一聲,之後,他的手指一揚,将那些殘餘的電勁全部散光——
“你現在應該能動了,雖然有些麻痹。不過……嘿嘿,你未免也太弱了一點。”
陶寨德一愣,回過頭。
說實話,他對身上的電勁也沒有什麽感覺,不過……這個人說自己弱?
(嗯,自己的确是挺弱的,不管是主鴨還是雞精娘娘,他們都可以随便碾壓自己呢。不過這個人竟然一下子就可以看出自己很弱啊~~)
這麽想着,陶寨德稍稍松動了一下手腳,說道:“我叫陶寨德,你是誰?”
“陶·寨·德?”
男子上上下下地掃了一眼這個看起來弱的一塌糊塗的少年,說道:“你兩個月前去過厚土國的黃城嗎?”
陶寨德一愣,立刻睜大眼睛道:“你怎麽知道啊?!你真的是神仙嗎?竟然連這個都知道啊!”
男子再次冷哼:“那麽,你是不是見過一個漂亮的女子?和她說過你這個名字?”
陶寨德更加用力地點頭:“是的是的!我的确說過。你好厲害啊!連這個都知道?”
男子再次道:“那麽,你知道這個女子去哪裏了嗎?”
陶寨德皺了一下眉頭,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問過她她想去哪兒,她說她也許會先去青雷國。不過……我也說不準她是不是真的去了青雷國。畢竟當時她也不确定嘛。”
男子臉上的冷笑更濃,不過随即他就搖了搖頭,暗道:“看來,這個傻小子果然和魔國的少女見過面。魔國少女直接就借用了他的名字橫行天下。青雷國……看來,有必要調查一下。”
這麽想着,他直接将一個梨子扔給了陶寨德,說道:“我叫方天鳴。傲雲派天字輩弟子。目前是(朝着雪薔薇和柳紫荊他們歪了一下腦袋)他們的座上賓客。小兄弟,你師承何門何派?”
陶寨德搖搖頭,真誠地笑道:“我沒有門派。我師父也不知道是誰。不過真的說來的話……我的武功其實已經都廢了吧?所以我也不能算是師父的弟子了吧?”
方天鳴呵呵一笑,開始用一種看着可憐的小貓小狗一樣的表情看着陶寨德,說道:“原來如此,看來仙友實在是投報無門啊。難怪那麽弱。但是小仙友你這麽弱就敢出來替别人出頭,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們這些其他仙友了吧?”
有了方天鳴的出頭,剛剛一直被壓制着動彈不得的柳紫荊一下子神氣起來。他立刻站起,站在方天鳴身後直接指着陶寨德大聲道:“看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有方大仙在這裏,你這個半吊子的仙人還能有什麽作爲?還有你,李蘭!别以爲你和這個家夥一夥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方大仙可是明天婚禮的證婚人!就憑你帶來的這個仙人?完全不夠看啊!”
方天鳴哈哈大笑,笑聲中,他身邊空氣内的青紫色電勁四處遊竄,顯得十分的充裕豐潤。他稍稍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笑道:“柳少爺實在是太過贊譽了。本仙也不過就是路見不平,行俠仗義嘛。俗話說得好,甯拆一棟房,不毀一樁婚,小仙友,要不你看在本仙的臉面之上,罷手如何?我們明日可以共飲喜酒,然後爲兄或許可以對小兄弟的念力稍稍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