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這一輕視似乎徹底惹怒了柳紫荊,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拽過雪薔薇的領口,拖到面前,大聲道:“我告訴你!雪薔薇!别以爲你和他之間彈了幾首琴,說了幾句話就顯得多麽的你濃我濃了!我警告你,在我們成親之後我是不會給你好日子過的!這個男人根本就隻是一個垃圾!就和你一樣,你們都是垃圾!”
說完,柳紫荊一把推開雪薔薇,氣呼呼地做回座位。過了片刻之後,他似乎怒極反笑,冷笑道:“你們這對肮髒的狗男女。想讓我吃苦頭?好啊!呵呵呵,很好,非常好!有本事來啊!李蘭,你無法離開這個鎮子,我要你這輩子都被困在這裏!而你,雪薔薇,雖然礙于婚約,我無法休了你這個可惡的賤人。但是你給我等着……你給我等着!明天之後,你就是我的玩偶,是我的洩欲工具!我會把你渾身上下折磨的不成人樣,你給我等着瞧吧!哈哈哈哈哈!!!”
得意的笑聲,在這天香樓之内回蕩。
但,這笑聲卻是如同鬼魅般的哭喊一般,這原本旖旎無限的天香樓瞬間染上了一層厚厚的霜寒。
李蘭皺着眉頭,看看這邊的柳紫荊,再看看李蘭。他咬了咬牙之後,似乎轉身就想走……
“想走?幹嘛不過來喝兩杯?來啊,來喝兩杯再走啊!”
柳衙内的一句話,幾名随從立刻從兩邊湧上,從左右夾住李蘭。
這位琴師眼見離開已經是不可能了,終究還是歎了口氣,轉過身來,在柳紫荊的對面,李蘭的身旁坐了下來。
旁邊的紅女給李蘭斟上了酒,李蘭猶豫了一下之後,終究還是仰頭喝下。放下酒杯,他有些氣喘籲籲地說道——
“你……這又是何苦?”
旁邊的雪薔薇不說話,别過頭,不敢看李蘭。
柳衙内的眼神在兩個人的臉上轉了轉,似乎更加高興了。他再次在身旁兩名紅女的胸部上狠狠捏了一下,用帶着嘲諷的眼神看着李蘭,沖着她吹了口氣。
濃濃的酒味撲面而來,雪薔薇皺着眉頭,就要轉過頭……
“不準回避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夫!”
柳衙内一把抓住雪薔薇的下巴,将她的腦袋猛地轉了過來——
“你竟然嫌棄你的未婚夫?你這還算是爲人妻的态度嗎?”
李蘭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伸手直接拉住柳衙内的手腕,嚴肅地說道:“我說你夠了沒有?她可是馬上就要成爲你的妻子了!”
柳衙内猛地一甩手,直接指着李蘭大聲痛罵道:“好啊,你也知道她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我管教我的妻子礙着你什麽事了?你有這個資格來管我嗎?!”
這位衙内一開罵,兩邊的随從立刻圍了上來,對李蘭形成包圍之勢。旁邊的雪薔薇一見,連忙神色驚慌地拉着柳衙内的手,柔聲道:“求求你!不要這樣!我……他……相公,你說的對,你管教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說完,她立刻轉向旁邊的李蘭,十分認真地說道:“李琴師,就如同我相公所說,我明天就要嫁作人婦,所以從今往後,請你不要再和我們有任何的瓜葛。我和我相公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也希望你不要插手……希望你……希望你……你能夠好好地離開,然後……好好地過,這下半輩子……”
“賤人!”
突然,一旁的柳紫荊一下子站了出來,他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個巴掌扇到雪薔薇的臉上!五個紅紅的手指印印在那白皙的肌膚之上,實在是讓人觸目驚心!
“你這個賤人!看我不打死你……看我不打死你!”
一巴掌還不夠,柳衙内再次擡起手,似乎還想要繼續打下去!旁邊的李蘭看得心一冷,連忙伸手擋在雪薔薇的面前!
“柳少爺!你夠了沒有?!”
看到李蘭竟然膽敢阻攔自己,柳紫荊哼哼一聲冷笑,點頭道:“好啊,你想要護着她是不是?你要護着她是不是?!給我打!給我把這兩個狗男女全都往死裏打!全都給我打——!!!”
兩旁的随從們立刻就上前夾住了李蘭,雖然他們還沒有膽子真的敢去打雪薔薇,但要對付這個無權無勢的李蘭,實在是輕而易舉!
但……
“啊,雪姑娘?你們家的兔子可以還給我嗎?我沒有錢買,但是,你能夠還給我嗎?”
就在這氣氛幾乎接近爆炸的時候,一個完全不會看氣氛的聲音,卻是突然間插了進來。
李蘭,柳紫荊和雪薔薇全都一愣,紛紛轉過頭看着這個一臉傻呵呵的少年。他懷裏抱着的那個一歲大的小嬰兒正穿着剛才那些紅女身上撕下來的衣服做的簡易襁褓,雖然五光十色,但實在是顯得不倫不類。
看到陶寨德,柳紫荊直接是吓了一跳!他連忙往後挪了挪,一張剛剛好怒氣沖沖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慌亂起來。
不過,陶寨德可沒有去理睬那位衙内,他摸了摸自己的錢袋,把裏面所有的錢全都倒了出來,笑呵呵地說道——
“我這裏總共有十七貫多一點,你們抓的兔子有千隻了吧?一隻十七文錢賣給我,好不好?”
這次跟着柳紫荊來的随從們都不是昨天的那一批。畢竟昨天的那批想要養好傷都需要十天半個月。所以他們看到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男人竟然敢直接和自己未來的主母說話,當然是紛紛出頭想要來邀功!其中兩個随從直接一左一右地沖了上來,搭住陶寨德的肩膀。
“臭小子,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和雪小姐那麽接近,想死嗎?!”
陶寨德回過頭來看着這兩名随從,片刻之後,他十分真誠地笑呵呵地說了一句:“我不想死啊。但是,難道接近雪姑娘就代表想死嗎?你們知道這一點還故意靠過來?”
其中一名随從直接哼了一聲,估計是平時狗仗人勢慣了,他二話不說,直接就伸手抓向陶寨德懷裏的欠債,似乎是想要立威。
“啊!小心……”
手裏的欠債被奪走,陶寨德一慌,連忙想要出聲幹涉!
“哼,小心?乖乖地趴在地上給雪小姐磕三個響頭,然後向少爺認錯!之後,把你剛才和小姐說話的那條舌頭割下來,不然的話,就把這個小丫頭的舌頭割下來代爲賠罪!”
看到他緊抓着欠債,陶寨德再次慌亂地道:“我不是叫這個熊丫頭小心!我是叫你……”
咔嚓。
話,還沒說完。
在這名随從手裏的小欠債,卻是突然跳到了他的肩膀上,張開嘴,那帶着黑色火焰的牙齒,一口,狠狠地咬進了他的頸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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