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許久之後,白虎終于慢慢地站了起來。她身上的虎皮化爲絲衣,一頭黑色的頭發承托着白皙的肌膚。人形态模樣的她,嘴角撇着,一臉不高興的模樣走到水壺旁,小心翼翼地提起水壺,來到母雞身旁。
水,稍稍傾倒。滾燙的茶水落入杯中,激蕩起一片袅袅的清脆聲。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白虹突然手一抖,滾燙的開水直接就朝着母雞的身上潑去!眼看,這隻母雞就要變成母雞湯了!
………………但,這些原本潑灑過來的沸水,卻是在半空中突然靜止。
就如同懸浮一般,這一幕讓白虹看的呆了。
但還不等她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這些懸浮在半空中的水珠,這些水珠立刻如同濺射一般直接朝着她的肚子打去!
一接觸,這滾燙的沸水立刻讓白虹再次燙得上竄下跳,扔掉水壺,大叫大嚷着抓狂起來。
母雞緩緩伸出一隻翅膀,那被扔掉的水壺和其中的沸水如同被牽引一般緩緩落在她的翅膀上,稍稍一擡,水壺就在旁邊的專用墊子上擺好。
她放下茶杯,看着那邊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肚子的白虹,故意裝出一臉嚴肅的表情:“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白虹一驚,連忙顧不得自己肚子上的疼痛,面朝母雞五體投地地趴下,嘴裏大聲道:“嗷嗚嗚嗚嗚!”
“咯咯咯。”
似乎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母雞臉上的那麽嚴肅重新變成了笑容。她點點頭,再也不去管白虹,繼續打開書本,看了起來。
白虹見母雞不理她了,終于是長長地送了一口氣。她轉過頭,在那石壁之前坐下,那條沒有隐去的尾巴百無聊賴地晃悠着,紅寶石的眼睛也是繼續看着。時不時地打個哈欠,或是躺在地上伸個懶腰。
一天,一天,又一天。
每一天,白虹都是早上跑過來,然後趴在石壁前呼呼大睡。睡到傍晚時再爬起來,在石壁前坐一會兒,百無聊賴地晃一會兒尾巴之後就離開,然後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後就再次跑過來睡覺。
母雞也是任着她,不驅趕,也不發話。
就這樣,她在這面牆壁前足足等了差不多兩個月之後,也就是如今山下正當大暑的七月之時……
“白虹?你在等我嗎?”
模模糊糊的睡夢之中,白虹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
在那雙紅寶石般的瞳孔之中,倒映出來的不是别人,正是闊别兩個月不見,如今一身衣服已經是破破爛爛,懷裏抱着完全紅果果的小欠債的陶寨德。
“啊嗚?”
她愣了一會兒。
“啊嗚~~~~~!”
但是之後,這個女孩卻是突然跳了起來,猛地就朝着陶寨德撲了過去!陶寨德退讓不及,直接讓她給正面抱住。之後,白虹老實不客氣,直接張開嘴,朝着他的脖子處狠狠地咬了下去。
“哦!白虹,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呢!我在裏面多久了?”
看到白虹這樣直接張口咬自己,陶寨德也是顯得很高興。他也是單手抱着欠債,另一隻手同樣也是摟住白虹的小蠻腰,也是張開口就往她的脖子咬。
被咬之後,白虹呵呵地叫了起來,尾巴興奮地晃動着。她稍稍用力把陶寨德的身體按在地上,再次張口來咬他的腹部。而陶寨德也是毫不示弱,和她開開心心地在地面上亂滾,同時也是張口輕輕咬着這個女孩子身體上的各個部位。
畢竟,闊别兩月不見,陶寨德還真的有點想這隻老虎的呢~~~
“你進入歡喜地獄兩個月,剛開始她還不怎麽來。但是最近十幾天裏面她每天都會跑過來在這裏趴着。好像在等你呢。”
母雞呵呵一笑,繼續捧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看起來,她好像真的挺喜歡你的。雖然我問她,她都是一直矢口否認。”
白虹轉過頭看着母雞,兩隻白白的耳朵高高豎起,似乎不怎麽明白母雞的人類語言。
陶寨德聽到這句話則顯得很高興,他立刻對着懷裏的白虹,豎起手指頭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你喜歡我嗎?真的嗎?這樣下去你就不會再和我打架,想要咬我了對不對?其實我也很喜歡你啊,隻要你别總是咬我,我們一定可以好好相處的!”
在陶寨德懷裏的白虹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懂這句人話,總之,她十分開心地張開口啊嗚叫了一聲。之後,她輕輕掙脫陶寨德的懷抱,蹲下身,張開口輕輕咬住陶寨德的手指,不停地吮吸,還不停地往外拽。
“别這樣啊,手指好癢啊。你是要我跟你走嗎?”
白虹張開口,十分慵懶地啊嗚了一聲,低下頭,蹭着陶寨德的褲子,一副撒嬌獻媚的模樣。
(哈哈哈,我的仆人!你可算是出來啦?)
就在此時,主鴨的聲音突然間闖入陶寨德的腦袋,他微微一怔,立刻舉起懷中抱着的欠債,說道:“是的,主鴨!欠債成功了呢!她成功地将這份力量壓制下去了呢!”
出關後的小欠債顯得很精神,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一點點都不像是兩個月前那種病恹恹的模樣。很顯然,這兩個月的閉關修煉已經讓這個年僅十三個月大小的小丫頭學會了怎麽控制體内那股強大的力量。
“嗚嗚,啊啊~~~!”
被舉得高高的,這個小丫頭顯得很高興。她不停地對着天花闆下的一些水晶晃動那短短胖胖的手腳,開心地叫喚着。
(嗯,我看得出來,效果的确不錯。不過我勸你現在還是快點回冰屋一次的好。你不在的這兩個月裏面,那隻貓咪已經把冰屋給弄得不成樣子了。再這樣下去,你好不容易造好的房子就要被她給拆光了!)
陶寨德一愣,低頭看着面前這隻正在蹭着自己腳脖子的少女,蹭了兩下之後,她擡起頭,十分甜甜地沖着自己再次叫了一聲。那雙紅寶石一般的眼睛裏面充滿了妩媚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