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母雞拍動翅膀,三兩下就已經過了那條狹小的走廊。
看到母雞要走,陶寨德慌了,他連忙站起來追上去,大聲道:“雞精娘娘!喂,雞精娘娘!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呢,我要怎麽離開這裏啊?”
前面的母雞似乎很不耐煩,她一邊快速拍打翅膀往回走,一邊咯咯叫道:“離開這裏?這還不簡單?等我出去之後你就知道怎麽離開這裏了。”
“啊?爲什麽要等您出去之後啊?”
“廢話!不然你以爲我是怎麽離開歡喜地獄的?這裏可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的武學的開端!”
他跑得很快,但,母雞跑的更快。
當他再次沖到那面封堵了整個牆壁的石壁前時,那隻母雞已經出現在了牆壁的另一邊。而那些破碎,并且懸浮在半空中的岩石塊,現在也已經開始漸漸地,重新恢複原狀起來。
陶寨德沒有敢在岩石完全封堵前跑出去。
畢竟,欠債還在裏面,他不能讓自己的時間和欠債完全錯開。
他眼睜睜地看着那些裂縫凝聚,巨大的岩壁再一次恢複如初,沒有片刻裂痕。
看着這面堅硬如鐵的牆壁,陶寨德歎了口氣,伸出手,按在了牆壁之上。撫摸着其中的冰冷,感受着那股厚重的觸感。
“……………………咳,看起來,我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啊。”
歎了口氣之後,陶寨德無奈地松開手,重新走回歡喜地獄。
看着那石碗之中的欠債,穩了穩心神,再次開始練習起來。
……
…………
………………
地獄,安靜。
這短短的一瞬間,卻像是被可以拉長到了永恒一般。
就仿佛慢動作,腳下的熔岩慢慢地沸騰,一點一點,宛如蝸牛般的速度,沖上天花闆。
那些可怕的熔岩在天花闆上停留了多久?
也許,隻是那短短的一瞬。
也許,已經是永恒。
當其中的一滴熔岩順着那石柱,想要向着下方的石碗墜落之時……
站在石碗前的陶寨德卻是突然間擡起手!
熔岩,緩緩落下……
就像是他伸出的手根本就無法改變任何東西,僅僅隻是那麽一個無用的動作似的。
但……
當這滴熔岩下落差不多一半的距離時,陶寨德的手,也是在刹那間,握拳。
嘩啦——————!
念力在空氣中碰撞摩擦擠壓所發出的聲音如同巨大的玻璃破碎!
在那熔岩的四周,一個美麗的冰環卻是刹那見綻放!
冰環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隻不過出現了短短的一秒,這團冰環立刻氣化,霧化。第二秒鍾,就連那散開的冰霧都随之消失,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樣。
宛如從來都沒有被阻礙過的熔岩,繼續下落。
随後,滴入那石碗之中。
但是看看現在的小欠債,這個小丫頭臉上的痛苦之色早已經消失。
她就是那麽安安靜靜地躺着,睡着。
長長的睫毛延伸着,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不經意的時候就會稍稍動上一動。
右臂之上,肩膀處的那一片雪花印記此刻也是安安靜靜地一閃一爍。
當第二滴熔岩降落之時,那突然乍現的冰環再次出現,然後再次消失。
一滴,一滴,又一滴。
就如同戲法一樣,陶寨德左右交替地伸出雙手,瞬間捏緊。那乍現的冰環就帶着一圈美麗的雪片冰花乍現,然後消失。之後,那滴被适度降溫的熔岩就順勢落入石碗之中。
一直這樣連續操作了好久……具體是多久陶寨德也感覺不到。畢竟在這歡喜地獄之中,所有的時間感根本就無法表現準确。而當他給最後一滴熔岩繞上一圈美麗的冰環之後,熔岩落入石碗,陶寨德也是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還沒有來得及滲出就已經蒸發的汗水,走到石碗邊上。
“……………………欠債?”
石碗中的小丫頭,緩緩睜開那雙大大的眼睛。看到陶寨德之後,這個小丫頭十分艱難地伸出雙手,一臉十分渴求的目光,似乎是想要抱抱。
“啊嗚……啊嗚啊嗚……”
盡管,陶寨德真的很想要現在抱抱這個小丫頭。但,他依舊隻是伸出手指,觸碰着這個小丫頭那小小的手掌心。
張開的手掌心中,慢慢地,騰出一團黑色的火苗。
這個小丫頭就用這小小的手掌,緊緊地,但對陶寨德來說是輕輕地,抓住了他的手指頭。
黑色的火苗,并沒有帶來灼燒感。
有的,隻有一點點小小的溫暖。
火焰慢慢地在這隻小小的手掌四周散開,形成了一個火環,慢慢環繞。
就仿佛爲了呼應這個小丫頭一樣,陶寨德的手指尖四周也是開始揚起片片的小雪片,就如同這些黑色火環中的亮色點綴一般,一同盤旋火焰飛舞,環繞。
現在,冰與火根本就不是什麽誓死不能共存的敵人。而是可以一起環繞,一起飛舞,一起展現出這黑色與冰藍色的美麗交織的旋律……
“再忍耐一會兒。再忍耐一會兒,好嗎?”
盤繞的冰粒,漸漸地,在空中互相凝聚成了一隻冰藍色的蝴蝶。
就如同他第一次綻放出來的一樣,這朵冰蝴蝶在欠債的鼻子尖上徘徊。雖然不能拍打翅膀,但卻栩栩如生。就連那最終消逝時綻放出來的冰霧,也是讓這個小丫頭那略顯焦躁的眼睛裏,重新添加了一抹平和。
“嗚嗚……”
疲倦,讓這個小丫頭再一次地睡了過去。
明明已經一歲多了,但要抵抗體内體外的雙重力量,還是讓這個小丫頭極大地耗盡了身體的力量。所以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在呼呼大睡,培養任何一點點可以使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