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寨德則是撿了一條人腿扔到她的面前,說道:“想吃就吃吧,至少咬一口。算是你不是濫殺無辜,而是爲了填飽肚子而捕獵的吧。”
白虹依舊不理睬陶寨德,但是一直吊在她肚子上的欠債現在卻是突然間松開口,掙紮着站了起來。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那條人腿前,對着傷口斷裂處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血,然後一臉滿足的表情之後……
這頭老虎的臉上,也是終于流露出一種溫柔的表情。她重新化成人形,緩緩移動到人腿旁邊,低下頭,咬了一口。
“啊!”
回頭看,那最後一名龜公看到眼前的小孩子吃人血,老虎吃人肉之後,竟然直接兩眼一翻,吓得面色蒼白,看着進氣少出氣多,顯然,已經被吓死了。
看着這個龜公直接吓死,陶寨德則是略顯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再次緩步走向那邊已經完全被吓傻了的青兒面前,再次作揖行禮,十分嚴肅地說道:“你說過要給我端洗澡水來的。你爲什麽要騙我?而且,我隻不過希望你的胸部給我看一下而已啊,你可以不願意啊,但爲什麽你會想到要直接殺掉我?我上山到下山也不過才三個多月的時間嘛,難道現在人與人之間隻要有任何一點點的矛盾,看對方任何一點點的不爽,就全都要殺掉對方嗎?”
青兒,面色蒼白。
她看着地面上的血迹斑斑,再看着那邊正在大口大口吮吸人血的小欠債和白虎……最後,她的目光再次轉移到站在自己面前,一副看起來完全無害,完全沒有任何危險的陶寨德……
終于……
“我………………明白了。”
這個女孩就像是下了一個非常堅定的決心一般,走到那邊的梳妝台,從裏面拿出一把剪刀。
之後,她緩步走回床邊,看着床上那個依舊吓得昏迷的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
舉起剪刀,直接,插進了這個男子的心髒。
“哎喲!喂!”
陶寨德之前沒有料到她會這麽做,所以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眼看,這個男人直接就渾身抽搐了一下,那雙一直緊閉的眼睛瞬間睜開。
在其臨死前的最後一刻,看到不久前還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現在反而奪走了他的性命的時候,這個男人的心裏,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呢?
“你……這個…………賤人…………!我不該…………相…………信……………………你…………………………!!!”
剪刀,刺的更深,再猛然一拔。
伴随着那飛濺出來的濃郁鮮血,陶寨德隻能再次搖頭歎息……
可惜了,這些血如果能夠接起來的話,小欠債今後幾天的夥食費又可以省了……
……
…………
………………
青兒喘着粗氣,把手中沾滿了鮮血的剪刀扔到一旁,轉過頭來,看着陶寨德。
她的視線并沒有在陶寨德的臉上停留太長時間。很快,她就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那兩封信。信封已經打開,裏面的内容顯然不言而喻,已經被這個少年看過了。
“…………好吧,既然你已經全都知道了,那麽,我就全都說了吧。我隻希望你能夠饒了我一命,我真的……真的知道的不是很多。而且你看,我也已經向你效忠了……”
青兒指了指床鋪上的男人屍體,眼神中盡是決絕。
不過看得出來,她那故作堅強的眼神中還包含着些許害怕。剛剛捅死人的手掌捏成拳頭,拳頭在不斷地顫抖。
陶寨德瞥了瞥嘴。他轉過身,将那個趴在地上依舊在不停地吸血的陶寨德抱起,摟在懷裏。
而青兒看到這個滿臉滿身都是人血,并且還笑得非常歡快的小女嬰後,也是哆哆嗦嗦地呼出一口氣:“果然……”
之後,她舉起雙手,緩緩說道:“我……真的不會反抗你的。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我會把我知道的東西全都說出來。請你……不要殺我好嗎?”
陶寨德拿起一塊絲巾不斷地給這個小丫頭擦臉上的血水,同時也是點了點頭。事實上他現在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不過,他本來就沒想過要殺這個女孩,既然她求自己不要殺她,答應了也無妨啊~~
和陶寨德的輕描淡寫相比,青兒一見他答應,倒是立刻松了一口氣。
她看着這兩人一虎身上全都是鮮血的模樣,伸手揮了揮,說道:“請稍等一下,你們……你們先穿些衣服,遮掩一下身上的血腥吧。然後我帶你你們去洗個澡,洗澡的同時,我會告訴你們所有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的。”
說着,她就再次小心翼翼地走向大門,生怕陶寨德一下子就出手殺他。而在看到他并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之後,青兒才是松了一口氣,走出房門。
拔下男子的衣服,将染血的一面面向裏面,胡亂穿了幾件之後,陶寨德抱着欠債,帶着同樣裹上一層衣服的白虹走出房間,跟在青兒的身後。
穿過走廊,看着回廊之下的大廳之中那喧鬧的燈紅酒綠,看着許許多多的煙花客坐在座位上,時不時地喝一小杯酒,然後再對着懷裏的紅女又是親又是聞,興緻來了還能夠在其身上狠狠地捏兩下,惹得那些紅女們發出一陣陣奉承般的歡笑聲。
看着這一幕,陶寨德幽幽地點了點頭,張口道:“這些男人,倒是可以很方便地摸這些女子的胸部嘛。”
簡單的一句話,說的是他的本心。
但聽在前面的青兒耳中,她的腳步卻是稍稍一晃,原本還略顯顫抖的牙齒也是不由得咬得緊緊的。
“…………是啊,官人。在這種地方,我們這些小女子的身體完全就是貨物。我們每個人都被明碼标價,有錢的官人又有什麽地方摸不得,什麽地方碰不得的?”
陶寨德再次愣了一下:“你在說什麽?”
青兒冷笑:“官人莫要再在我面前打啞謎了。青兒雖然尚顯年幼,但在天香樓已經四年。什麽樣的官兒沒見過?什麽樣的男人沒品過?青兒知道官人的身份可能高貴,仙法高強,實在是沒有必要在我這種小女子面前再繼續打啞謎。青兒,聽的懂。”
陶寨德再次搖了搖頭:“聽的懂?聽的懂什麽?”
這一次,青兒沒有再回答,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官場習性,改不掉就算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