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鴨子打了個哈欠醒了過來,他拍了拍翅膀從冰屋天頂的洞飛了出來。仰起脖子,看着在那個小平台上的陶寨德和白虎少女。
“………………喂,你在幹嘛?”
平台上的陶寨德,他的手裏拿着一根鐵鏈。
而鐵鏈的盡頭則連接着一副手铐,手铐的另一邊連接着另外一條鐵鏈,連在白虎少女的脖子上,形成了一個脖套。
此刻,他正氣喘籲籲地拉着白虹,從那山崖上小心翼翼地滑下來。
“主鴨,我昨天終于明白我應該怎麽對白虹了。”
陶寨德拉了一下鐵鏈,雙手和脖子幾乎完全貼合在一起的少女直接被拉過來了一下。很明顯,她的表情顯得很憤怒。但是面對念力程度絕對高過她的陶寨德,她現在也真的是不敢反抗。
“我明白了,她不是人類。雖然她很可憐,但是她的确是一隻大老虎沒錯。所以,我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措施。”
陶寨德擡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鐵鏈,繼續道:“我要帶她出去的話,就必須控制她的行動。這幅手铐是當日冰湖之戰裏面的戰利品之一,鎖挺牢的,是插銷鎖。而且主鴨您看,這個鎖要打開插銷之外還必須設置一個固定的密碼才能打開,我插好插銷,設好密碼,再連接上這麽一個脖套,铐住她的爪子和脖子,這樣她就不能随便抓人了。帶她出去,不帶上這麽一個東西,還真的讓人不放心。”
“嗚嗚嗚…………”
白虹的尾巴不停地翹起,落下,用力地抽打着地面。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充滿了怨念,紅色的雙眼死死盯着陶寨德,顯然是一副随時準備撲上來吃掉他的樣子。
主鴨愣在當場,他上上下下地看着白虹。這隻白虎的衣衫不整,那些由她的毛皮化成的絲衣現在差不多已經完全褪下了肩膀,一雙手因爲被铐住而裹在胸前,反而成了她胸前現在唯一的保護傘。
好吧,如果不是因爲知道這個人類真的是一個傻到可以的二貨的話,這隻鴨子還真不信剛才發生的那麽慘烈的大叫大嚷完全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呢。
“那麽……你要帶她下山?幹嘛?”
陶寨德應道:“我要帶她去洗澡。她身上實在是太臭了,我要把她洗幹淨。不然味道太重,太髒,對欠債的生長不好。”
陶寨德嘿嘿傻笑着,撓着後腦勺。此時,旁邊的白虹似乎以爲這是個機會,立刻張開嘴朝着陶寨德的後脖頸撲來!可還不等她完全靠近,陶寨德手中的鐵鏈立刻散發出極強的冰寒,順着鐵鏈直接傳進了她的脖子!
這種冰冷的刺激讓她不得不縮起脖子,兩隻小手緊緊地抓着自己脖子上的鐵鏈,耳朵耷拉着,那雙紅紅的眼睛裏面也是開始飽含淚水,似乎随時随地都會難過的哭出來一樣。
而對于這一切,這隻鴨子除了張開嘴,對于這一切全都默然無語之外,實在是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詞彙來說明了。
……
…………
………………
忙忙碌碌了小半個上午,陶寨德背上依舊還在沉睡中的欠債,拽着鎖着白虹的鐵鏈,在口袋裏面裝好一些錢财後,就準備出發下山。
在臨行之際,主鴨直接表示了自己并不想去人類世界閑逛的意思,他拍了拍自己的翅膀飛在半空,說道——
“這一次你就自己下山吧,我就不管你了。不過我還是要給你幾個忠告。”
“首先第一點,就是你還是找點東西給這隻家貓穿上吧。我知道你很傻,人傻反而不怎麽會被吸引。但是其他人不傻,而人一旦不傻就會胡思亂想。”
陶寨德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幾乎衣不遮體的少女。她哼哼地鼓着腮幫子,十分明白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在拿了幾塊幹淨的皮毛,算是給這個少女遮掩一下身上那些太過“性感”的部位之後,鴨子點點頭,繼續道:“然後,就是你離開雪媚娘的話,你身上的皆語念體可能就會超過大尾巴的掌控範圍而消失。換句話說,你離開大尾巴太遠,就不能再聽懂其他動物的語言。所以,别總是傻傻地跑過去想要和那些菜場的雞鴨魚肉說話。隻管買一些回來就行了,明白了嗎?”
陶寨德再次點頭:“嗯,明白了。”
“明白了,那就去吧!記住,這次下山,你要盡量把要辦的事情全都辦完才能回來,明白了嗎?可别忘了,要辦的事情要全·部·辦·完·啊!”
話,就說到這裏。
揮揮手,陶寨德胸前抱着小欠債,背上背着個大的油布包裹,手上牽着一條鐵鏈帶着白虹,兩人一獸就開始向着山腳走去。
至于主鴨嘴裏的那些話他到底理解了嗎?
不過,就算沒有理解應該也沒關系,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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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山坡往下走,足足走了一整天,才算是到達東南方向的山腳。
之後往東走又走了兩天,四周的積雪才算是完全消失。四月天氣的春暖花開才如同一股股的熱浪一般,使勁地抽打這個男孩的臉。
在雪山上接近三個月的時間,現在再次回到人類的世界,陶寨德真的有一種輪回般的出世感。
明明幾個月之前還看到過的那些野花野草,現在再次看到,竟然會有着些許的陌生感和新鮮感。
甚至就連那些農田裏面剛剛插下去的青蔥水稻,現在看起來都是那麽的有趣而活潑,充滿了生命力。
沿着農田旁的路徑一直向前,路邊的行人也是開始漸漸增多。
再走個半天時間,前面出現了一座城池。城門上赫然寫着“黃城”兩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