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裏就開始紛紛拔營,将所有的物資裝上馬匹。
隻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整個營地都被拔得幹幹淨淨,足以見遺恨宮平時的訓練有素,治軍嚴謹。
面對陶寨德,秦幽再次向着他揮了揮手。然後轉身上馬走人。而陶寨德也是揮着手,笑看他們向着南面走去拐過一個山坳,消失。
等到他們全都拔營之後,陶寨德才轉過身,走向自己之前手指的方向,在厚厚的雪堆後面找到了那些動物們。而現在……
“哇~~~!哇~~~!”
欠債現在直接騎在那條頭狼的背上,兩隻小手用力地抓着它的那一身狼毛,似乎顯得非常的開心。
而頭狼現在則是顯得有些暴跳如雷!它僵在原地,想了想後說道:“我能吃了這人類**嗎?”
“不能。”馴鹿一臉的嚴肅,“她是至尊先賢的仆人帶來的孩子,同樣也受到至尊先賢的保護。如果你不怕激怒至尊先賢的話,那就随便你。”
頭狼現在是氣得火冒三丈!但是,很顯然,它沒有這個膽子直接和至尊先賢硬碰硬。正在焦躁不安的時候,陶寨德已經重新走了回來。
“把你的這個臭丫頭拿走!我身上全都是你們人類的味道了!!!”
頭狼急急忙忙地跳過來,把自己的背暴露給陶寨德。陶寨德伸出手抱住欠債,想要把她拉起來,但是這個小丫頭的雙手卻是死死地拽着那些狼毛,每次一拽,她就要哭,同時,也讓這條頭狼欲哭無淚。
“情況怎麽樣了?他們怎麽全都走了?”
馴鹿看着那邊拔得幹幹淨淨的營地,問道。
陶寨德取出小刀,一點點地割掉被小欠債抓着的狼毛。隻可憐那條頭狼,身上的毛直接就缺了兩塊,惹得後面的那條肥肥胖胖的狼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當然,大笑的結果,就是它被頭狼直接壓在身下咬。
“他們都是好人呢。”
陶寨德笑着道——
“我很誠懇地拜托他們,那個領頭的人見識到我的真誠之後,就很幹脆利落地撤退了呢。看起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很多的好人呢。嗯,我這種壞人依舊還是稀缺的嘛~~哈哈哈哈!”
事實上……陶寨德說的沒錯。
馴鹿見那些人類的确已經全都撤退,也就不再發話了。可是它不發話,不代表其他動物不說話。
“我擔心他們繞回來。而且,天知道這個人類是不是偷偷告訴了他們上山的路?”
棕熊一臉的不信任。它再次瞥了一眼陶寨德,邁開腳步,從雪堆中跳了出來。
抖落身上的積雪之後,他開始快步追蹤那些人類的痕迹。
而這頭熊如此的不信任,對于陶寨德來說也沒有辦法。他看了一眼那些馴鹿和狼群,見它們也在猶豫了片刻之後跟着棕熊前去,自然,他也是隻能抱着懷中的欠債,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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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我們爲什麽要撤離呢?”
走在路上,那名年輕的弟子再次顯得十分的不解。
秦幽冷笑一聲,說道:“不撤離?不撤離的話等着他們直接硬生生攻上來嗎?實話對你說吧,等會兒可能有一場硬仗,是對厚土國的。我們要來個将計就計,反過來圍剿他們。”
“圍剿?我還是不明白。”
那名三十歲的弟子騎着馬,依舊顯得非常困惑。
走出一段路,秦幽覺得自己也是時候公布自己的想法了。畢竟等會兒就要面對一場硬仗,讓自己的部隊做好準備也是應該的。
當下,他就把城主爲什麽要把他拍到這裏的原因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當這支部隊中的人們終于明白自己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時候,一開始全都是一愣!但是很快,他們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
畢竟,這支部隊可不是什麽老弱殘兵。而是秦幽精心訓練的強大戰士!他們除了保衛不留城之外,大多數時候都是南征北戰,奮鬥在浴血的第一線!
“可是……那個少年不是說東面有個巨大的冰湖嗎?可爲什麽我們現在還是在往東面走?”
面對那位四十歲的老弟子的問題,秦幽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不屑的表情。
“在這個世界上,會有人對你實話實說嗎?”
“現在這個世界,誰更會撒謊誰就越能夠占據優勢。直接向着對方實話實說的人就是一個二傻子,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的。他說東面有個冰湖就有個冰湖了?别忘了,他可是一個工于心計,并且在戰場上穿梭橫行的厚土國的人。你會相信一個吃人肉的家夥的話嗎?簡直是笑話。”
秦幽策馬揚鞭,十分自信地走在一個寬廣無垠的平原之上,繼續笑道——
“他說東面有冰湖,然後指着西面有他們厚土國的埋伏。很明顯,他的意思是希望我們往南走,往回走。這樣一來的話,我們就會墜入他們的陷阱。”
“可是呢,正向我剛才所說的,在這個世界上,說真話的人是絕對活不下去的。一個會相信陌生人的‘忠告’的人也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我可以肯定,他越是說東面危險,那就越是說東面安全。我們可以從東面繞過去,然後從後面追擊那些想要偷襲我們後方的厚土國士兵。隻有這樣,才是真正的戰略家的所作所爲!”
喀拉——喀啦啦啦啦啦啦——————————!!!
秦幽的話音剛剛落下,整個三百人的部隊的腳底卻是突然間發出巨大的碎裂聲響!一條條的巨大裂縫如同閃電一般,在這地面上蔓延!
春天的氣候回暖,讓這座冰湖根本就堅持不住那麽多的人集中在一個點上一起過河,前後不過五六秒鍾的時間……
“啊…………他沒騙我?他爲什麽不騙我?他怎麽可能沒有騙我哩?”
伴随着秦幽的這句疑問,冰湖的冰面全部炸裂!幾乎是刹那之間,就将那三百人全都吞入那冰冷的湖水之中,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