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觀察着他的身體。他的衣服上有些許的雪片,可以想見他在這座雪山中已經走了很長時間了。
可是穿的那麽單薄,竟然還能夠在雪山中走那麽長的路……
這個少年的念力強大程度,恐怕已經到了一個被稱作“妖孽”的階段了。
“你…………有什麽事嗎?在我營地前大喊大叫。”
秦幽讓自己保持謹慎,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經過了深思熟慮。
但是,和秦幽的小心謹慎相反,這個少年在看到秦幽之後,反而是一下子流露出一種沒心沒肺的天真笑容。
“嗯……你就是老大吧?哇~~!你的契約獸好漂亮啊!你好,我也是契約獸,我叫陶寨德。”
說完,這個自稱什麽讨債……什麽的少年就直接伸出手,似乎想要和自己的白虹握爪。
但是,白虹似乎對于這個少年顯得非常的忌憚。畢竟,一個呼吸之中全都是同族鮮血氣息的人類想要和你握爪,讓虎不得不提防。
見此,秦幽讓自己那弓着身體,已經開始有些發威的白虎稍稍冷靜一點。他再次打量着這個人類,臉上保持着微笑——
“你是誰,來自哪裏,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看到老虎拒絕和自己握爪,那個自稱陶寨德的少年則是再次沒心沒肺地縮回手,笑道——
“那個,我就是叫陶寨德,來自那邊。”
說完,這個少年就回過身,指了一下那座雪山山峰。
看到他這麽一指,秦幽的雙眼瞳孔猛地放大!
(厚土國的人嗎?)
(沒想到……自己在這裏駐紮了兩個月,厚土國的人反而決定先發制人,反而率先派了一個使者過來交談?!)
(而且更糟糕的是,厚土國的人已經知道那個叫“陶寨德”的女孩的事情了嗎?現在這個使者直接說自己和那個女孩同名,擺明了就是話裏有話!他是在告訴我,他們已經知道我駐紮在這裏的目的不過就隻是一個表象,就和他冒用這個名字一樣,也都是表象一樣!這個家夥……他竟然直接就開始諷刺我?!呵,好聰明!)
(怎麽辦?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這個使者的實力強大,而且還是孤身一人!在厚土國和不留城還沒有明确翻臉之前,自己也不好當着其他非不留城的人直接對其攻擊!)
(如果這個使者直接指明自己現在的駐紮讓他們國家的皇帝很不滿意的話該怎麽辦?)
(隻要一個問題處理不好,那麽這可能就會變成一個自己這一方失禮的境地!很可能,自己還必須立刻退軍!)
(該死的……沒想到厚土國的那些家夥也會玩聰明的?竟然先派了使者來?!)
(不……别緊張。)
(秦幽,你要相信你自己能夠處理好,絕對……絕對能夠處理好這件事!)
“呵呵呵,好說,好說。那麽不知陶兄來這裏,有何貴幹啊?”
秦幽的聲音依舊保持的很平靜,畢竟,身爲一名智将,穩定和坦然處之就是他最大的力量。
這個少年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他似乎是想要讓自己變得嚴肅一點,認真一點。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直接朗聲說道——
“是這樣的,我今天來這裏,是想要問一下,你能不能夠就此離開這座雪山呢?你們駐紮在這裏會讓我的朋友們感覺很有壓力的。我的朋友們不想和你打架,所以,隻要你們就此離開雪媚娘,離開我朋友們的領地,那麽我們之間依然能夠保持和平的友誼。”
秦幽一愣!雖然他的臉上依舊保持着微笑,但是心中卻是響起了一陣轟雷!
(可惡的厚土國!什麽時候雪媚娘山脈成了你們的領地了?而且竟然還恬不知恥地讓我離開?!)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使者真的是夠膽色。看他說話挺有禮貌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一個吃人的野蠻民族的話,我可能還還真的會被他給騙了!嗯,他一上來就直奔主題。這也代表了他有充分的自信和實力!)
(厚土國……果然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幸好城主是派我來這裏駐紮,而不是派那個何老頭子。不然的話,估計何将軍現在已經徹底動怒了吧。)
秦幽繼續微微一笑,他的手垂下,慢慢撫摸着身旁白虎的背脊,說道:“那……如果我堅決不同意呢?而且,如果更進一步,我要求你的朋友們離開雪媚娘山的話,你會怎麽做?”
這個少年不由得笑了。
他笑得真的很天真,也很誠懇。
秦幽相信,如果自己不是事先明确這個人其實是一個刁鑽古怪,邪惡陰險,滿肚子壞主意的厚土國人的話,他真的會被這個少年那如同白癡一般的傻笑給蒙騙過去!
“如果你們不肯離開的話,那沒辦法了呢。我們隻能展開攻擊了。”
話,一出口。
不僅僅是秦幽的臉色,還有附近許許多多的不留城弟子以及其他前來助陣的人,臉上全都露出了警惕的色彩!
秦幽的手掌,稍稍往下壓了一下。
那頭白虎的背也是一下子弓了起來,似乎蓄勢待發。
少年似乎沒有留意到四周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他轉過身,指着自己走過來的那個方向說道——
“喏,我的朋友們都在那裏等着。一旦我交涉失敗的話,它們就會發動攻擊朝着這邊沖過來。嗯……總數上應該有差不多五十幾個吧,我們是打算一開始吓退你們,把你們給趕到那邊的一個冰湖上面去。喏,從這裏再往東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就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冰湖。我們是打算把你們趕到冰湖上面之後,再一起發力震碎冰湖,把你們全都弄進那湖水裏面,淹死你們。”
遺恨宮的英俊将軍,嘿嘿冷笑。
他看着這個乍看起來一臉天真,一張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傻瓜的少年。
他笑着。
在笑了片刻之後,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看來我們還真的是必須要離開呢。好,那麽請您的朋友稍微等一會兒,我們現在立刻收拾東西離開。”
看到秦幽答應,這個少年則是顯得更加開心起來了。那笑容,就好象真的是一個老朋友一樣,完全的毫無芥蒂,毫無隐瞞。
但是,對于秦幽來說……
(他笑得那麽歡暢,果然……這件事還有後着!看來你們是想要讓我們往後撤退的時候發動攻擊,對不對?你這種貌似真誠的笑容反而出賣了你呢,厚土國使者。)
(想要和我玩心理詭計,你們厚土國的人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