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
看着這支琉璃遊龍現在如此聲嘶力竭地慘叫,陶寨德略微撇了撇嘴。他踏上一步,說道:“那個……”
“閉嘴!你這個壞蛋!是你害的我的沫沫變成這個樣子的!”
突然,小公主猛地舉起劍,一副恨不得立刻把陶寨德五馬分屍的眼神看着他。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啾…………!啾啾………………啾…………………………”
在風雅手中的琉璃遊龍,沫沫,終于再也無法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真的如同一條羽衣絲帶一樣,完完全全地,垂了下來……
契約,解除。
當小公主感受到體内的契約消失之時,她甚至沒有再去看沫沫的屍體一眼,而是朝着陶寨德再次憤恨地罵道——
“你這個賤婢!你這個大壞蛋!你殺了沫沫!你賠!你賠我一條沫沫!你賠!!!”
一旁的小邪兒此刻偷偷摸摸地跟了過來,她看看眼前這兩人的衣着後,沒有出聲,而是乖乖地跟在那些外門弟子身後,偷偷摸摸地看着。
陶寨德摸了摸後腦勺,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欠債,見她并沒有被這個小公主的喧鬧而吵醒,這才說道:“嗯,我賠。”
說着,他走到風雅身前,對着那頭琉璃遊龍,低下頭,輕輕地“呸”了一下。
之後,他轉過頭,十分不解地看着小公主那張已經發青的臉,困惑地說道:“我呸完了。不過,你爲什麽要我呸呢?這樣對它不太尊重吧?”
一句話,讓那位小公主原本就發青的臉色一下子由青轉白,再由白轉黑!終于,她咬了咬牙,直接挺起手中的短劍就向着陶寨德懷中的嬰兒戳去!
“你殺了我的沫沫,我就殺了你的孩子!我要讓你也感受一下失去最寶貴的東西的痛苦!”
眼見明晃晃的匕首直接朝着懷中的欠債而來,陶寨德連忙轉過身護住,同時,他那雙原本漆黑的雙眼瞳孔中,此刻也是猛地開始綻放出兩片雪花!雪花融化,即将将他的黑色瞳孔染成冰藍色!
“慢着!小公主,别這樣做!”
但是,旁邊的風雅卻是直接攔住了小公主,搖了搖頭。
“你攔着我幹嘛?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這個賤婢!”
“請冷靜一點,小公主,請您絕對要冷靜一點!”
風雅拉住近乎失控的小公主,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您的身份如此尊貴,如果讓其他幾位公主知道您在這裏親手殺害一名丫鬟和她的孩子的話,反而隻會讓她們恥笑!”
一聽到“其他幾位公主”,小公主原本咬牙切齒的表情立刻有了變化。她惡狠狠地瞪了陶寨德一眼,手中的短劍猛地往地上一扔,大聲道:“那我該怎麽辦?!我要弄死她!”
風雅呵呵笑了笑,柔聲道:“别急啊,小公主。遺恨宮内耳目衆多,您又是城主最寵愛的小公主。如果這個丫鬟過幾天死了,又會讓您的姐姐們借機譏諷您了呢。不過,您别在意,您忘了一個月之後,就是年底的遺恨宮念力大審了嗎?”
“那又怎麽樣?!”
風雅嘿嘿冷笑着,走到陶寨德面前,看着他那樣一副完全愣頭愣腦的模樣,說道:“賤婢,你很榮幸,一個月後,你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立刻飛黃騰達。因爲,你将以東宮外門弟子的身份出戰,成爲‘破關者’。如果到時候你能夠成功地在這場戰鬥中獲勝的話,你将會得到千貫錢。同時,如果你能夠突破體内的限制,覺醒念體的話,那麽你就有幸也成爲一名‘公主’,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這樣的條件,不錯吧?”
說實話,陶寨德不懂什麽叫做公主。也不知道這什麽破關者究竟意味着什麽。不過,如果自己應承下來事情就能夠解決的話……
終于,陶寨德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下了這件事。
見他同意,風雅的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微笑,同時轉過頭,又以非常恭順的态度對着這位小公主說了兩句。至此,這位小公主才算是咽下一口氣,再次瞪了陶寨德一眼之後,轉身離開。
這兩名内門弟子,離開。
可是一直到他們的身影離開演武殿的大門,消失許久之後……
“看來這丫頭是不要命了。”
“真可惜,長得還算漂亮,就這麽死了還真的挺惋惜的。”
“哈!誰叫她不長眼睛呢?竟然和風雅哥哥對着幹,這叫自讨苦吃!”
“你這個丫頭,也别老是說别人的風涼話。你不是也想成爲‘破關者’嗎?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連成爲‘破關者’的門檻都還沒到,你就不急嗎?”
衆人吵吵嚷嚷的,不過,也是有幾個年長的弟子在經過陶寨德的身邊的時候,偷偷朝着他瞄了一眼。
之後,這些男性弟子的嘴角裏,都不由得發出些許玩味的幹咳。帶着一抹淫笑,緩緩離開了。
也是良久之後,那隻鴨子重新飛上了陶寨德的腦袋頂坐下,小邪兒也是跟着他,兩個人快步離開了演武殿。
“喂,小德,你知道成爲‘破關者’意味着什麽嗎?”
在回宿舍的路上,小邪兒帶着些許擔憂的聲音說道。
對此,陶寨德則是憨笑着搖了搖頭,問道:“‘破關者’是什麽?有錢拿嗎?那個男的說可以有一千貫錢拿呀,成爲了不是很好嗎?”
他,隻是笑着。
而在他懷裏的小欠債,也和她的撫養者一樣,完全一副無憂無慮的表情繼續酣睡着。就好像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和她無關一般。
也就是這個時候……
“我的仆從,十二月底,那就是冬天了。”
“是啊,那又怎麽樣?”
鴨子搖了搖頭,擡起脖子,望着北方的天空,想了想之後,緩緩說道——
“雪媚娘上的雪,今年應該也很猛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