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十二歲以上女子皆可報名,包一日三餐以及住宿,每月工錢八十文。負責照顧城内上下衆眷屬的衣食起居。如有意者,請于X月X日前至遺恨宮偏門報名。
以上,就是這麽一條讓陶寨德完全摸不着頭腦的招工啓事。
而讓他更加摸不着頭腦的,則是小邪兒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東西。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拉着陶寨德沿着遺恨宮的護城河飛快奔跑,隔着護城河,兩人遠遠地就能看到那邊的遺恨宮偏門前站着的招工辦事處。相比起招收弟子的地方,這裏的辦事處的排隊人數真的是少得可憐。
“好了,小邪兒,昨天你興奮的一整晚都沒有對我說。但是現在,你能夠告訴我嗎?”
陶寨德捂着懷中的小欠債,再看着自己面前的小邪兒,十分嚴肅地說道——
“你昨天所說的,‘丫鬟’,是什麽意思?”
小邪兒靠在護城河的護欄邊,小心翼翼地瞄着那邊的報名點。現在隻不過是上午,報名點的工作人員隻不過才剛剛過來,顯得還很精神。
當然,對于陶寨德的問話,他顯得很不耐煩。
“丫鬟就是丫鬟啊!我們去做丫鬟,就那麽簡單的道理,你怎麽就不明白?”
鴨子也是彎下腦袋啄了一下陶寨德的額頭,呱呱笑道:“哈!沒錯!就是叫你去當丫鬟!你怎麽就不明白?”
陶寨德當然不明白。不不不,他現在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笨了?還是說僅憑自己的腦子裏面的那些所知曉的知識已經不夠現在這個世界通用了?
他皺着眉頭,仔仔細細,非常仔細,非常仔細地思考了一下之後,十分嚴肅地說道:“那個,小邪兒,丫鬟……我知道我比較笨,我先說說看啊,丫鬟應該是……女孩子,對吧?女孩子才能夠做丫鬟吧?嗯……”
說到這裏,陶寨德似乎有些開始懷疑些什麽似的,他單手抱着小欠債,另外一隻手拉開自己的褲子,稍稍拉開一點,低下頭看了看……
“嗯……我不算是女孩子吧?你也不是女孩子,對吧?”
眼見前面的小邪兒依舊不回頭說話,陶寨德幹脆走上前,直接伸出手,就抓着小邪兒的褲子……
“不相信你看,你也有小烏龜的,有小烏龜的不能當丫鬟吧?”
猛地,就要往下拉!
“嗚哇——————!!!”
小邪兒的褲子被猛地拉下,他的小屁股也是出現在了陶寨德的眼前。可是這一瞬間,小邪兒卻是猛地尖叫了起來!同時,小邪兒猛地伸出雙手拉住自己的褲子就往上一提,轉身直接就給了陶寨德一巴掌!
“你幹嘛?!”
閉着一隻眼睛,但還是能夠從小邪兒的那隻左眼中看到那種憤怒的感覺。
隻不過……
在小邪兒那髒髒的小臉蛋上,似乎還有那麽一點點的……紅暈?
面對這樣一種憤怒的眼神,陶寨德稍稍猶豫了一下後,憨笑道:“你也有小烏龜,對吧?”
“小烏龜你個頭啊!”
小邪兒真的是恨的原地跺腳!這個小個子直接擡起一根手指頂着陶寨德的下巴,大聲說道——
“現在時間還早,不過,從現在開始,我要你一直都聽從我的吩咐,一直到我們成功成爲丫鬟爲止!在這之前,我絕對不允許你對我的話有任何的異議!不準問,不準反對,也不準做任何我不準你做的事情!還有,在我允許你說話之前絕對不允許說話!你明白了嗎?!”
陶寨德稍稍愣了一下,他别過頭,稍稍看了一眼旁邊的人群和河岸對面的偏門,問道:“那……這是第一個要求嗎?”
“沒錯!第一個!完全聽我說的做!明白了嗎?!”
說完,小邪兒就氣呼呼地再次提了提自己的褲子,還用一副十分警惕的眼神看着陶寨德。
不過之後……
“好,我這裏有一貫錢,應該怎麽用呢?”
然後……
讓陶寨德感覺到萬分不可思議的一幕,就在這個上午陸陸續續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首先,小邪兒先是跑到一家麻布衣服店鋪内買了兩套女式的裙裝,一套直接扔給了陶寨德,另外一套他自己背着。
之後,這個小家夥沿着護城河的階梯走下河道,開始用力地取來下面的水來洗他的那張臉。
不得不說,小邪兒的頭發真的是亂糟糟的,陶寨德光是在旁邊看着,就能夠看出他真的花了很長時間來清洗他的那頭頭發。
大約洗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小邪兒的那頭頭發才算是完全洗的順了下來。原先亂糟糟的那副樣子還真的看不出來,原來他的頭發還挺長的,都長到後背了。
之後,小邪兒再次讓陶寨德站在一個小巷門口,如同一尊雕像一樣地站在那裏,背過身去,不準回頭,不準偷看,也不準問任何問題。嗯,如果可以的話連呼吸也可以停止。是的,小邪兒的确是這麽說的,陶寨德還專門爲此練習憋氣……隻可惜,他沒有成功。
差不多等到時間到了正午……一直到天上的那輪太陽再次開始發揮它的力量,将地面漸漸烘烤,慢慢地把那片灼熱散布到這個城市中之時……
啪啪啪。
有人拍了拍陶寨德的腰。
他轉過頭,隻見一個有着一頭黑色長發,閉着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睛裏面閃爍着些許玩味笑容,顯得一臉的古靈精怪,穿着一套樸素裙裝的小女孩。
“嗯……你好。”
陶寨德打了個招呼,随後又轉回頭去,繼續望着外面的街道。
“喂!不理我啊?!”
很快,身後那個聲音再次傳了出來。這個聲音很明顯……小邪兒?
陶寨德連忙轉過頭,隻見那個閉着一隻右眼的小女孩雙手叉着腰,而這個聲音……很明顯,就是小邪兒的聲音?
“小……小邪……兒?”
小邪兒似乎很欣賞陶寨德現在這副大張着嘴,說話打顫的表情。他……不,現在應該用她來形容了。她原地打了個轉,讓身上的那套裙子飄了起來,随後站定,沖着陶寨德十分得意地笑了一聲——
“怎麽樣?”
陶寨德半張着嘴,再次上上下下地将小邪兒從上到下地看了一下,不由得說道:“小邪兒,你……”
說着,他再次伸出手,非常快速地抓住小邪兒的裙子,再次往上一拉,同時低下頭蹲下就要來看——
“難道你把小烏龜給切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