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讓古塔沃夫吃驚的是列别佐夫斯基來此的目的。
他是來勸和的。
古塔沃夫聽了列别佐夫斯基這個遠大的理想,不禁是又好氣,又好笑,在這種時候,他不知道老首相說這話的底氣是什麽,他可是老首相,一個退休的老首相,無權無勢,即使是以前殘存的威望也随着他這兩年遠離朝堂而煙消雲散了。
勸和?笑話!
老家夥憑什麽。
古塔沃夫隻當這是一個笑話。
不過,老首相卻很執拗,明知不可爲卻硬要爲之。
"沃夫,你是我看着長大的,你的性格我了解,向來是以國家利益爲重,而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相信,這并不是你的錯,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成心鼓動你這麽做的。"列别佐夫斯基溫言道。
在老首相的言語之下,朱可夫與古塔沃夫都是好孩子,現在争成這樣,固然是受了利益驅使,但這中間如果沒有人挑撥,他也是完全不信的。
"老首相,我尊重您,也願意聽從您的意見,但您說有人挑撥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又不是木頭人,我能分辯忠奸。"古塔沃夫有點不悅地道。
這老家夥也太不給面子了,話裏的意思分明是說他是個糊塗蛋嘛,這讓人不可接受。
"你誤會了,其實這事也怪我,如果這段時間我在國内,那也不會出這樣的事,這事還是怪我啊。"列别佐夫斯基自責地道。
說着說着,老家夥竟然自責起來了。
古塔沃夫真讓他給搞糊塗了,腦門上黑線直冒,這是哪跟哪啊。
而老首相見古塔沃夫直翻白眼,這才一拍腦門道:"唉,你看看,你看看,這人真是老糊塗了,真的老了,說話都有點丢三拉四的,我是說,老沙皇在去世之前,留有遺命給我,讓我幫忙看好他的帝國,而我本以爲這國内有你與朱可夫二人,我可以放心,所以,前段時間一時興起,出國了一趟,去領略了一番異域的風光,沒想國内在這段時間内卻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都怪我啊。"列别佐夫斯基反複地說道。
他這話明顯是啰嗦了。
但是,這看似啰嗦的言語裏面自有啰嗦的道理。
也許是古塔沃夫領悟低,暫時沒有聽明白這話中的意思吧。
而古塔沃夫聽到這裏,的确是有點煩了。
他臉上的不悅已經是越來越明顯,話也是變得生硬起來。
"老首相,這事與您沒關系,你别瞎摻和。"古塔沃夫擺了擺手道。
他不想再聽老家夥廢話了。
"沃夫,回頭是岸,現在的形勢已經再明白不過了,你是無法闖進西部軍區去抓人的,而朱可夫殿下接任沙皇之位也是順理成章的,所以,沃夫,别再折騰了。"列别佐夫斯基眼中精芒一閃而過,語氣也變得淩厲起來。
他覺得古塔沃夫這一次玩得實在是太過了,要不是看在老沙皇以及帝國未來的份上,他早已命人将這個驕縱又不知悔改的小子給拿下了。
"我就說,我就說,斯奇科夫怎麽突然之間就不聽話了,這是不是因爲老首相的緣故?"古塔沃夫恍然道。
原來如此,他還以爲斯奇科夫是吃錯了藥,原來如此。
古塔沃夫終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同時,他的臉突然間冷了下來,心底深處有一股無名的業火在燃燒,原來是這老家夥搗鬼,壞了自己的好事。
他現在恨不能立即撕了這老家夥。
列别佐夫斯基當然也看到了古塔沃夫臉上的變化,他歎了口氣,輕輕對他古塔沃夫道:"沃夫,回頭吧,有些事不是你可以左右的。"
這是奉勸,也是警告,如果古塔沃夫再一意孤行,那他就回不了頭了。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已經成功了,成功了,你到底爲什麽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就比朱可夫差嗎,我爲什麽不能當沙皇,我當沙皇有什麽不好?"古塔沃夫咆哮道。
他的臉都給氣綠了,說不出的猙獰恐怖。
"因爲身份。"列别佐夫斯基又是輕輕歎了一口氣道。
這才是真實原因之所在。
身份,在皇權至上的年代,身份确實是最重要的東西。
"身份?什麽身份?朱可夫是皇親,難道我就不是嗎?難道….."古塔沃夫繼續吼着,但到後來,他的聲音卻小了下來。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這麽說,外面的傳言是真的?"古塔沃夫象想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跳起來問道。
他被自己的猜測給吓到了,但他又知道,這個猜測一定是真的。
"沒錯!"列别佐夫斯基點了點頭,肯定地道。
這是事實,無法改變的事實。
古塔沃夫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到最後,竟然哄然大笑起來,笑到最後,竟然笑出了眼淚,他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太傻了,太傻了。
争什麽争,奪什麽奪,原來那一切真不是自己的。
而且,他這才想明白,爲什麽才沙皇會将沙皇之位留給朱可夫。
不爲别的,隻爲一個原因。
朱可夫,他是沙皇的兒子。
外面的傳言不假,朱可夫真的是沙皇的私生子,如果是這樣,那朱可夫接任沙皇之位也就明正言順,順理成章了。
而他,反到成了亂臣,逆臣。
古塔沃夫不知道自己是可笑,還是可悲。
他這一次錯得厲害。
而列别佐夫斯基望着意氣闌珊的古塔沃夫,不由又歎了口氣。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
也許,暫時隻能讓古塔沃夫自己靜一靜,想通了,也就好了。
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确認的,那就是,到了這個時候,朱可夫這個沙皇的位子算是坐穩了,武有斯奇科夫的支持,文有列别佐夫斯基這樣的幾朝元老在後撐腰。
一句話,他的位置穩了。
最後,古塔沃夫被罰暫時回府休養,等候進一步處理。
而北軍的叛逆行爲是因古塔沃夫的叛逆引起的,不是主謀,隻能算是附逆,所以,新沙皇開恩,他既往不咎,華斯基照樣統領他的北部軍區,但沙皇也給了他一個任務,那就是,華斯基必須在一年之内重新訓練出一支強大的北軍來,否則,将會連同此次附逆之事一起治罪。
華斯基對這樣的處罰驚喜莫名,他感激涕淋地表示一定效忠新沙皇,永不再幹這種不着邊際的叛亂之事。
而東軍也回到了自己的東部軍區,重新整頓并招募新軍,以期打造出另外一支鐵軍來。
總體來看,北極熊的形勢似乎有朝好的方向發展的迹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