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擺着的事,朱可夫如果順利地登上了沙皇之位,事後,即使他不對華斯基秋後算帳,但至少也不會再相信華斯基,也就不會再重用他了。
這不等于是直接絞斷了華斯基的前程嗎,華斯基又怎會同意。
而季米洛夫見似有回心轉意之意的華斯基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不禁又急道:"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你不要多想,不要多想,隻要你能回來,一切都好說,一切都好說啊。"
老頭打算竭盡全力勸說,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能放棄。
不過,面對老頭情真意切的勸說,華斯基還是搖了搖頭。
說白了,他不是信不過季米洛夫,而是不信朱可夫,更加不信他自己。
而這一切都是讓朱可夫給弄的。
季米洛夫見華斯基搖頭,還想繼續勸說,但華斯基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老元帥,您就不要再說了,您的心情,我明白,您對帝國的忠心,我也明白,但是,我也不能不爲自己考慮呀,再說了,扶助古塔首相上位又有什麽不好,論能力,論才華,古塔首相遠非朱可夫可比呀,依我說,老元帥,要不,您也和我一樣,一起到首相大人麾下效力吧。"
勸人之人反倒被勸,被勸之人反倒做起了說客,這世道變了。
季米洛夫沒想華斯基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禁有點張口結舌,他本想大罵華斯基說的就是混漲話,但他喉結動了很多下,最後卻沒有說出來。
也許,他的内心深處也有點認同華斯基的觀點。
但是,朱可夫是老沙皇指點的皇位接班人,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無論怎麽說,朱可夫是他要保的人,如若有人膽敢對此存有異議,季米洛夫會讓他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華斯基,你糊塗啊,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朱可夫殿下可是老沙皇陛下指定的合法繼承人啊,隻有他可以繼承未來的沙皇之位,其他的人如果有此想法,那就是大逆不道,就是有違天和,就是篡位,就是亂臣賊子。"老頭激動地道。
年輕人犯了錯,他得幫一把,不能讓其繼續再錯下去,有錯就改,善莫大焉。
"可是,我也是奉有密旨的,沙皇陛下在密旨上說,朱可夫殿下無才無德,不可爲人之君,所以,這才命我北部軍區代行天子之權,将朱可夫廢之,然後以古塔沃夫首相取而代之。"華斯基搬出密旨道。
既然老頭說正統,那華斯基也将密旨搬了出來,朱可夫的皇儲之位是老沙皇給立的,那老沙皇也可以将其廢了吧,這不,有密旨呢,旨意上說要廢朱可夫的皇儲之位哩。
華斯基也是在替天子辦事,也占着理啊。
"放屁,放屁,放你祖宗十八代的屁,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陛下留下這樣的旨意,我一定會知道,我怎麽都不知道,你們是矯诏,你們的旨意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季米洛夫聽了華斯基之言,先是一愣,随之便大叫起來。
怎麽可能,老頭不相信,華斯基等人犯上作亂,竟然卻将尿盆子扣到了朱可夫的頭上,這樣的行爲太可恨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老頭被華斯基的幾句話搞得有點失去理智了。
"老元帥,請您稍安勿躁,我可擔保旨意是真的,那上面的簽名,印章,全都是出自陛下之手,我是親眼見過的,否則,我也不敢行此之事,實是陛下之命不可違啊。"華斯基頭頭是道地道。
他現在到是一點都不顯笨了。
難道以前是裝的?
有可能!
"不對,不對,你一定搞錯了,即使那印章什麽的是真的,那也是你們施手段弄來的,反正這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季米洛夫發瘋似地道。
老頭的方寸似乎也已大亂。
這個意外的消息對的打擊太大了,他雖不相信,但也不可能當之不存在,如果真有這樣旨意,那華斯基等人按命行之,那就不算是大逆不道了。
但是,即使是真的,季米洛夫卻隻能當它是假的加以反駁,因爲這事就不能是真的,一旦這事被坐實了是真的,那朱可夫可就完了。
季米洛夫畢竟是活了好幾十年的老家夥了,他在狂怒中慢慢冷靜下來,分析着當前的形勢,朱可夫,他一定是要保的,這是老沙皇交托給他的大事。
可是,現在北軍壓境,比斯凱夫生死未蔔,東軍的士氣低落,要想在與北軍的争鬥中占據上風,恐怕是有點難度。
而華斯基既然率軍在此,他一定會有所行動,不可能就這樣回去。
所以,局面有點複雜。
如果有幫手,那就不一樣了。
其實,季米洛夫在接到朱可夫的命令來對付北軍的時候,他就給朱可夫提過,建議調動斯奇科夫的西部大軍做這事,因爲西部軍區處在更有利的位置,但朱可夫對他的建議不置可否,執意将他的東軍調來,而從後來的一些珠絲馬迹分析,他就知道斯奇科夫是指望不上了,一切隻能靠自己。
如果要保住朱可夫的正統地位,那麽,他必須率東軍徹底擊潰面前的北軍,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空話,隻要他們能打敗北軍,那一切都将掌握在他們手中。
未來還是屬于他們的。
也就說,他與華斯基之間,是必有一戰了。
說實話,他不願意與華斯基正面沖突,但情勢如此,他也隻能以大事爲重了。
"老元帥,你還是過來吧,那樣,我們又可以在一起共事了。"華斯基反勸老頭道。
他覺得自己現在占着理啊,老元帥也拿自己沒轍,說不定還會真降了古塔沃夫,如果這樣,那就是太好了,也免去了他一番手腳。
"好了,華斯基,咱們這互勸的話就都不要說了,沒用的,我們還是來好好談談,這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是打呢,還是繼續談呢?"季米洛夫語氣生硬地道。
老頭又從雲端回頭了現實。
談?華斯基不覺得有什麽好談的,再說了,他們之間可以談出什麽來,不過是各抒己見罷了,那沒有意義。
華斯基到是将這一點看得很明白。
既然不談,那就隻剩下打一條路可走了。
可是,與自己尊敬的老帥放對,這是華斯基不願意做的。
那,怎麽辦?
華斯基也不知道。
而季米洛夫見華斯基沉默不語,便已猜到其心中所想,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
事情走到今天這一地步,實非他二人所願啊。
"華斯基,不要不好意思,咱們還是打吧,情勢如此,唯有打一場方能決出勝負,你與我都是軍人,本爲就應該在戰場決勝負。"季米洛夫揮手道。
季米洛夫到是看得開。
華斯基心中糾結了很久,最後,他也覺得老帥講得有道理。
于是,他默默地點了點頭,答應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