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文有信心,也有把握可以說服華斯基。
"兄弟,你覺得留在朱可夫的手下,你會有好日子過嗎?"盧文表情嚴肅地道。
盧文的說服工作得分步驟進行。
"這….."華斯基語塞。
關于這個問題,華斯基确實不知道怎麽回答,他以前還真沒怎麽想過這個問題。
現在想一想,他在朱可夫手下,那還是過得很惬意的,要人給人,要錢給錢,明面上,朱可夫對其的一些公事私事,基本上也是大力支持的。
華斯基覺得,他過得不錯呀。
但是,他心中對朱可夫的不滿也是真實存在的,他也一直在盧文面前抱怨朱可夫這個不好,那個不行。
總之,他在惱怒之時,一般都會認爲他已經與朱可夫過不下去了,分手行動勢在必行。
而在清醒的時候,想法可能又不一樣。
可是,現在盧文突然有此一問,反到是真的問倒了華斯基。
也許是直到現在,他才真正來考慮這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朱可夫對他怎麽樣?
華斯基很認真地想。
想了很久,華斯基才用一個字做了最後的概括:"不知道!"
華斯基真的搞不清楚。
從平時的表現來看,華斯基還真挑不出什麽毛病來說朱可夫到底在什麽地方對不住他了,當然,這不包括最先的欺騙與威脅,而且,他們現在之間的關系主要就是建立在威脅基礎上的,有了這個基礎在,好與壞的區别并不能改變什麽,因爲基礎已經被污染了。
雙方之間已經失去了信任的基礎,即使在這個基礎上做的事再完美無缺,那也猶如空中樓閣,難保不會如前般那樣的踏實。
也就是說,既然朱可夫從一開始就利用威脅的手段将華斯基收服,那就是不地道的,這就爲二人之間的關系埋下了地雷。
對于華斯基來說,朱可夫對他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即使這事後對他再好,那又有什麽意義。
這麽些個道理,華斯基心裏明白,盧文就更加懂。
盧文更知道華斯基心中的糾結與矛盾,所以,他得添一把火,将他心中的糾結與矛盾徹底燒化,從而使其不再拘泥于舊日的這些恩怨,将目光放得更爲長遠一些。
"好,我承認,朱可夫的确對你不錯,人,錢,權,這些都沒有少給你,但是,他對你是真心的嗎?肯定不是,他隻是在利用你,他需要你手中的軍權爲他的他位服務,如果有一天,他覺得你手中的軍權對他來說已經沒用了,那你說,他還會對你好嗎?還會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嗎?不會,真到了那個時候,你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這點,我相信你是清楚的。"盧文再進一步爲華斯基剖析道。
他隻有将有些道理分析清楚了,那才對華斯基有意義。
無論什麽觀點,無所謂對與錯,隻要聽的人,說的人都接受,那就是有道理,那就是有意義,盧文首先要做的就是讓華斯基接受自己的觀點。
而華斯基與盧文已經深交很久,早已經聽慣了盧文的長篇大論,對其的很多觀點都是心悅誠服的,簡單一點說,無論在什麽事情上,他都已經開始順從盧文的觀點,他覺得盧文講得有道理。
這就是慣性思維。
盧文在同化華斯基。
而華斯基雖然心中大半已經接受了盧文的觀點,但他還是有點不服氣,無論怎麽說,他都是帝國軍界内舉足輕重的人物,是具有赫赫威名的軍界幾大巨頭之一,手握重兵,他的位置不是誰說想動就動的,即使是朱可夫想動他,那也得考慮清楚。
對此,他有着絕對的自信。
所以,華斯基從不會擔心有一天會失去手中這最爲重要的權力。
"呵呵,兄弟呀,你還是想的太少啊。"盧文呵呵一笑,感歎道。
慢慢來,别急,與這大笨牛說話,那就是急不得,事先得需将什麽都講清楚了。
"哥哥認爲如何?"華斯基眉頭一皺,頗有點不服氣地道。
他可是堂堂一軍之首,位高權重,卻被人當面說想得太少,雖然說這話之人不是外人,但他心中還是感覺有點不太舒服。
"兄弟有沒有想過,如果朱可夫殿下登基成爲沙皇之後,那又将如何?"盧文繼續指點道。
華斯基不想這些,盧文可得想,否則,他如何說服這大笨牛。
華斯基頭一擡,胸一挺,大聲道:"能怎麽樣,殿下登基,那我也是有功之臣,殿下必定會有封賞,這是鐵定的。"
朱可夫成爲沙皇,華斯基就會有從龍之功,華斯基對這事以及對自己在這之中扮演的角色到是十分自信。
真要說起來,他還是對自己擁有的這份權力感到自信。
而盧文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擊碎他這份自信,并将相關的真象赤裸裸地擺在華斯基的面前,而到了那個時候,華斯基恐怕就不會再是現在的華斯基了。
"不錯,有可能,但是,恕我直言,你可知道,朱可夫殿下現在依仗你,是依仗你手中的權力,不是依仗你這個人,隻要沙皇之位在握,你的這份權力還是你的嗎,如果你沒有了這份權力,你可知道自己的後果将會如何?"盧文直言不諱地道。
他就是要将這真相外面的那些光鮮的表皮一點一點地拔下來。
"殿下不會這麽對我吧?"華斯基的臉皮抖了抖,有點不相信地道。
華斯基的自信已經開始産生動搖。
其實,以他對朱可夫的了解,他還真不敢說朱可夫會否翻臉無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一旦大權大握,朱可夫必定會将不可信之人一舉剪除,從而換上自己信得過的人。
可是,華斯基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是朱可夫可信賴之人。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那問題就大了。
自古以來,重要的崗位,誰不用自己人呢,誰都會用自己信得過的人,而華斯基卻不是朱可夫信得過之人,那結果會怎樣?
華斯基不敢想。
所以,盧文的話在華斯基的心中造成了很大的震動,從而催使他重新開始審視起他與朱可夫的關系。
"這個不難,怎麽對你,那有很多因素左右,但是,你手中的軍權,我敢肯定,他一定會收回。"盧文加重語氣道。
他要讓自己的這種說法在華斯基的心中變成既成的事實,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但那已經不重要,因爲華斯基已經不會再知道那個結果了,他隻會根據盧文所說,順理成章地投入到古塔沃夫的懷抱。
而果不其然,盧文的話深深地打擊到了華斯基,讓他已經變得很是脆弱的小心髒受到了更進一步的打擊。
最後,他的自信已經沒了。
華斯基腦子很亂,不過,有一個事實他卻很清醒,如果沒有了手中的軍權,他什麽都不是,而沙皇是軍隊的總司令,他是有權利來撤換及任命所有将官,也包括他這個軍區司令官在内。
華斯基的心中有些着實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