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将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古塔沃夫,并與其好好商議一番。
而古塔沃夫正準備休息,但聽說别林斯科這時來訪,知必有要事,于是,他便直接吩咐人将其帶到自己書房等候。
在鑒于别林斯科與自己的關系,古塔沃夫曾經對他說過,不論在他什麽時候來見,都可以暢通無阻地見到自己,所以,他根本沒覺得别林斯科現在來是多麽令他意外之事。
而到了書房,二人便在主客之位上分開坐下,古塔沃夫見别林斯科神色不對,忙問發生了什麽事,别林斯科則是長歎一口氣,然後将列别佐夫斯基到他府上的事仔細向古塔沃夫道來。
古塔沃夫聽完,臉色如常,沒什麽表示。
雖然他也覺得這事有點奇怪,列别佐夫斯基恐怕也是嗅出了點什麽,這才去找别林斯科的,但他卻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也許隻是别林斯科想多了而已,于是,他勸道:"堂叔,這不是什麽大事,恐怕是你想多了,沒事,不用多想。"
古塔沃夫不在現場,他完全體會不到别林斯科二人交談過程中的心境變化,所以,他覺得這不是個問題,但别林斯科身在局中,卻對此感同深受,所以,他覺得這肯定有問題。
"沃夫,雖然清者自清,但就怕别有用心之人會拿此大作文章,有些時候,愈加之罪,何患無詞,再者,這事情又是如此之巧,我的那塊懷表恰巧又不在府上,你說,這怎能不引起首相大人的懷疑,如果這事讓陛下知道,恐怕你也會受到影響的。"别林斯科憂心忡忡地道。
以他對列别佐夫斯基的了解,這老首相絕對不是那種可以被輕易糊弄之人。
而經别林斯科這麽一詳細解釋,古塔沃夫也覺得這其中可能真的有問題,但現在的關鍵是在那塊表,隻要别林斯科将那塊表給找回來,那不就沒事了嗎。
"堂叔,那塊表能找回來了嗎?"古塔沃夫問道。
隻要能将表找回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但别林斯科卻搖了搖頭,他道:"不知道,都怪我那不争氣的兒子,他竟然将這塊表拿去典當爲賭資,現在,我們隻能祈求那塊表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給贖走。"
原來,這事是出在他兒子的身上,難怪别林斯科會這麽生氣,況且,他說這話時是咬牙切齒,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而見此情景,古塔沃夫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他隻能道:"不要急,慢慢找就行了,萬一找不到,我去向列别佐夫斯基解釋,我不信他會不賣我的面子。"
古塔沃夫爲自己的心腹之人出頭,那自在情理之中。
"不,不,千萬不要這樣做,這樣會連累你的,現在,首相可能都已經懷疑到你頭上了,如果你再去解釋一番,給他的感覺肯定是想逃避責任,到時越描越黑,反到是不好收場了。"别林斯科急忙出言勸阻道。
他不覺得古塔沃夫這話是個好主意。
可是,這事能怎麽辦,反正已經是這樣了,也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最好是将懷表給找到,那一切問題将不再是問題,但現在的關鍵是,怎麽才能找到那塊懷表,如果找不到,他們該怎麽辦。
"那你說怎麽辦?"古塔沃夫攤了攤手,道。
他與别林斯科的心境不同,說實話,他不急,他不相信僅僅隻是憑一塊就表能将他怎樣,古塔沃夫不覺得自己要爲這事着急。
"沃夫,要是這塊表找不到,那列别佐夫斯基最後一定會查到你的頭上,他甚至會懷疑你是在有意設局陷害朱可夫,而他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你便被動了,你的世界裏沒有清者自清,隻有強者生存,所以,沃夫,在帝位争奪這事上,你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一切都靠實力說話,如果這塊表真找不到了,我也隻能來個死不認帳,我也會說我的這塊表也丢了,讓列别佐夫斯基慢慢去查,但你就要小心了,這極有可能會連累到你。"别林斯科謹慎地道。
他們得做最壞的打算。
"好,我記下了,堂叔。"古塔沃夫點了點頭,道。
他知别林斯科是一片好意,他不能當面拂了這片好意,況且,他也覺得别林斯科講得有道理,他現在的确得小心了。
"那好,這我就放心了,如果你沒有其它什麽要問的,我就先告辭了,你好好休息。"别林斯科道。
該說的都說完了,時間也不早了,他得走了。
古塔沃夫又點點頭,起身送他出去。
但别林斯科剛走到門口,古塔沃夫卻又叫住了他。
"堂叔,朱可夫那裏的情況怎麽樣?"古塔沃夫問道。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一切問題的核心都在朱可夫身上,如果朱可夫出了問題,那這所有事情就當有了結局,這皇位之争也将落到實處。
所以,古塔沃夫的一番心思都在朱可夫身上。
别林斯科轉過身,想了想,面朝古塔沃夫道:"朱可夫聽說在獄中一直喊冤,不過,陛下似乎對此無動于衷,不知道陛下是何打算。"
别林斯科如實相告。
古塔沃夫聞聽此言,反而皺起了眉頭,他現在最關心就是朱可夫的動靜,最擔心的是沙皇的态度,事實上,他心裏比誰都清楚,什麽狗屁案件進展,到頭來還不是沙皇一句話,如果沙皇要放人,誰敢放個屁,如果沙皇要殺,誰又能阻止得了。
這一切,都要看沙皇的态度,不要看列别佐夫斯基現在風風火火,他最後還不是得看沙皇的臉色行事,所以,古塔沃夫将一切都看的很通透,他隻要關注沙皇與朱可夫的動靜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人,由他們去吧,他們想怎麽鬧都行。
不過,他現在的确有點擔心,擔心沙皇的态度,沙皇是真的已經對朱可夫失望了,欲殺之而後快,還是說想借此機會殺殺他的銳氣,過了這個風口,沙皇還是會開釋朱可夫的,至于說殺人什麽的,給個交待什麽,這些冠冕堂皇的言語隻是爲了給天下人一個交待,隻是去騙那些不知情的人,沙皇不會天真到會違背自己的心願去滿足其他人的喜好,他不會這樣做。
對此,古塔沃夫很清楚。
現在,他的當務之急是弄清沙皇的态度,但是,他應該怎麽去弄清沙皇内心的真實想法呢,不要說他不敢随便了解,即使他有那個膽量,他敢于當面去問,先不說沙皇會不會講,就算是會講,沙皇能跟他講實話嗎,再說,他也不會傻到去動這樣的心思,那不是找死嗎,如果他這樣去做,沙皇一定會當面砍死他,這樣傻的人,留着有什麽用。
所以,古塔沃夫的這番心思沒有任何意義,他還得等待,等待最後的結果。
希望這結果不要太讓他失望吧。
"那其他人有什麽動靜嗎?"古塔沃夫再問道。
他也是随口一問,這些事都有别林斯科替他操心,他不需要将心思放在這上面,但有時候問一問,也是必須的。
"除了武官集團蠢蠢欲動,似乎想要幫朱可夫喊冤之外,其他人到是沒有什麽特别異動。"别林斯科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道。
古塔沃夫相信,在現在這種時刻,想必任何人都不會輕舉妄動,以避免落人口實。
一切都隻能等到列别佐夫斯基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後再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