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他這個内應是當定了。
本來,他還有些搖擺不定,在阿基諾與太平軍之間,他仍沒有下最後的決定,他還想有更多的時間再好好考慮一下,但是,馬邦卻已經爲他做了最後決定。
如此一來,他已經沒有選擇了,或者說,他已經做了選擇,雖然這決定并非他自己親手而做。
而且,他也不得不感慨太平軍行動之迅速,手段之厲害,一旦在他這裏得不到最好的結果,便直戳他的七寸,對馬邦下手,使馬邦臣服,而馬邦都服了,他能不服嗎?
他隻能說,太平軍,厲害!真是厲害!
可是,太平軍厲害是不假,但阿基諾現在已成了八角兒的敵人,這就更讓他寝食難安,對阿基諾此人之狠毒,别人不知道還情有可願,他可是一直都跟在阿基諾的身邊,對其的心狠手辣那是知之甚詳,如果他不能精準地将阿基諾擊倒,那他的下場是可想而知的。
而且,毫無疑問,他還會死得很難看,因爲,阿基諾一世對待叛徒向來都是毫不留情。
而此時阿基諾盯着他,他覺得渾身不自在,似乎是被一條毒蛇盯着一般,他感到不舒服極了,而他那病怏怏的臉色顯得更加的慘白,額頭似有冷汗冒出,但他不敢動,他擔心阿基諾會因此生疑。
"八角将軍,對今日之事,你有何想法?"阿基諾盯着八角兒看了一會,終于出口問道。
說實話,在他的四大将中,對八角兒,他的感情最複雜,八角兒這人,有能力,武藝也屬上乘,但要将其列入南洋國四大将之一,實屬勉強,但阿基諾又不得不将其列入這四大将之中,卻是因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八角兒的身份特殊,他是馬邦的王子,是馬邦未來的希望,如果阿基諾要想與馬邦和睦相處,他就必須與馬邦搞好關系,雖然他也想過要将馬邦一口吞下,省得如此麻煩,但他同樣知道,如想吞下馬邦,他得付出甚爲慘重的代價,在一切都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他必須采用懷柔之策,先穩住馬邦,然後再想辦法破之,收服之。
而穩住馬邦的辦法無非是授之以利,給之以尊重,而重用馬邦王子,就是他采用的最重要的手段之一。
當然,對待八角兒的态度,阿基諾一世與對待其他三大将很是不同,對待其他三大将,他是一概重用而不問其它,而對八角兒,他既重用,也防備。
所以,這就造成一個現象,那就是,八角兒在南洋國中地位尊崇,而且深得阿基諾的信任與重用,而且阿基諾也将許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給其去處理,但是,隻有八角兒自己心中明白,其實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阿基諾使出的障眼法,用來蒙騙南洋國之人抱括他的馬邦臣民。
阿基諾并沒有授予其實權,而是将一切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八角兒隻是聽命而行罷了,而他所做的一切都逃不過阿基諾一世的法眼。
八角兒是有苦難言,但他又必須小心應付,他比誰都清楚,自己丢了性命是小,但累及馬邦的安危,那是事大,所以,他必須裝着對阿基諾是畢恭畢敬,而且是任勞任怨,心中有怨言卻裝得跟沒事人似的。
真是苦了八角兒。
而對阿基諾,随着怨氣越集越多,八角兒是恨不能殺之而後快,但是,他得找機會,找到将阿基諾一擊而倒的機會,他不想打蛇不成反而傷到了自己,那就不好了。
這也是爲什麽他一直對與太平軍聯手的提議猶豫不決的原因,而現在,有人幫他做了決定,也省得他再多想了。
對他來說,也許這還是好事。
而此時,他見阿基諾動問他之看法,便趕緊向前兩步,将身體弓到一定的程度,用無比謙恭的口氣道:"王上,屬下一定堅定不移地擁護您做出的英明決策,堅守不出,屬下同樣會指揮禁衛軍誓死守護四象之城,讓太平軍不敢越雷池半步。"
八角兒的話說得相當的得體,而且語氣适中,而話中的那股忠心之意更是讓聽者很是受用,不要說阿基諾,就是其他在列的二人,聽了此話,也不禁頻頻點頭。
身爲人臣,就應如此,忠君愛君,将所有心思都用在君之身上。
當然,八角兒這番話也讓阿基諾十分受用,雖然他知這話的可信度存疑,但能在這緊張的時刻讓身心舒服那麽一小會,當然也是好的。
"八角将軍之忠心,我心甚明,隻不過,雖然我等有心防守,但太平軍之實力實乃強大無比,我還真沒信心守住這狼穴呢。"阿基諾眯起眼睛,笑着對八角兒道。
阿基諾這話聽起來似真似假,說的更是有點雲山霧罩,聽得八角兒是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阿基諾說這話是啥意思,這阿基諾到底想表達什麽呢?
八角兒大腦飛快地轉動,分析着阿基諾說這話的意思。
而與此同時,八角兒也就着阿基諾的話頭将這話題向外延伸了開去,隻聽他洪聲道:"王上,狼穴之四面有四象之城,太平軍固有雄兵百萬,那也隻能是徒勞罷了,而四象城上城内,更是有王上之親軍護衛,向來被稱之爲天下第一精軍的禁衛軍把守,太平軍如想破城,恐怕必将非常之困難,而狼穴之内,糧草軍械等戰備物資更是一應俱全,這也爲死守打下了艱實的基礎,所以,我誓死擁護王上聖意,以命相報。"
好一慷慨陳詞,聽得讓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得不說,這八角兒的嘴巴還是挺能講的,也懂得見風使舵,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知人并善迎逢的妙人,這也難怪他能在深受阿基諾猜忌的情況下,在這南洋國做到如魚得水,因爲他有這樣的條件。
總之一句話,八角兒并非吳下阿蒙,卻是伶俐之人。
"嗯,八角将軍之言甚是有理,但是,除了死守之外,八角,你是否還有其它良策?"阿基諾微笑着點了點頭,又接着道。
八角兒的這話雖然說的好聽,而且讓人聽了也非常受用,但關鍵是說了等于沒說,阿基諾現在不想聽既定的方略,他想聽的是不同意見。
"這個嘛,這個嘛,這個屬下還未想好。"八角兒吭赤了兩下,有點尴尬地道。
他能有什麽好辦法,即使有好辦法,他現在能說嗎,他現在已不是阿基諾的手下,他是馬邦與太平軍的内應,他的目的是要弄死阿基諾,他能幫阿基諾嗎,而且,在這種時候,他出的主意,阿基諾不一定會相信,他得找一個合适的機會再出聲,那樣才能事半功倍。
"哦,這樣啊,那,那你再想想。"阿基諾有些失望地道。
看來,阿基諾還真是在等八角兒給自己出主意。
而他這話音剛落,便雙揮了揮手,示意八角兒退下。
于是,八角兒便退下了。
而在八角兒發言之後,在這殿中,唯一沒發過言的就隻剩下那南洋之花,英迪拉了,接下來想必也該輪到她了,且聽她有何說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