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他們沒有失望,他們找對了地方。
在阮府的書房内,特戰隊發現了他們的終極目标,阮天義。
阮天義正在書房中,他在奮筆疾書,可是,天都這麽晚了,就是不知道他在寫些什麽。
不過,阮天義做什麽對特戰隊來說,無所謂,隻要阮天義在,特戰隊的突襲行動就等于是成功了一半。
所以,當見到阮天義的那一刻起,東方不惑的心便安定了下來,他知道,這一次,阮天義跑不了了,這就叫做甕中之鼈。
于是,他揮了揮手,朝特戰隊的三個行動小組發出了指示,讓他們按照各自的職責做好準備。
因爲,突襲行動馬上就會展開。
而阮天義卻并不知道危險已在眼前。
他正籌劃着如何守住河内城,特别是自從有了全城百姓這道極爲厲害的護身符在手之後,阮天義就象是拿到了免死金牌一般,那是信心倍增,他不僅幻想着如何守住河内城,更是癡心算盤着如何找準機會反咬太平軍一口,以報敗軍被辱之恨。
而他現在正在書房裏寫的就是他心目中籌謀的詳細計劃,他準備謀劃停當之後,便立即付諸實施。
當那份詳細計劃被拿在手中的時候,他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似乎太平軍屍橫遍野的場景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真想縱聲大笑并高聲疾呼,爽啊,爽啊,太爽了。
幸好現在已是深夜,做做夢也無可厚非,如果是在大白天,那他一定會被人懷疑是得了失心瘋。
而當阮天義想到最後,他都禁不住嘿嘿笑出聲來。
不得不說,他的這意淫簡直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實在是令人佩服。
可是,就在他得意忘形之際,空中突然響起了破空之聲,然後,他的左臂便是一痛,他心中大叫不好,急中生智之下,身體順勢倒下并随手觸動了藏在桌底的第一個機關按扭。
而在那文案的下面安裝了幾個紅色的按扭,當他觸動第一個按扭的時候,他的文案面前便升起了一面用木闆做成的防護闆,正好可以擋住前面飛來的東西。
機關,阮天義竟然在自己的書房内安裝了機關,真夠小心的。
而就在這防護闆被豎起的同時,便聽見噗噗噗的聲音絡繹不絕,似乎有什麽勁道很大的東西全都射在防護闆上,并且能明顯地感覺到這些東西已深入進了防護闆内。
偷襲,有人偷襲,這是阮天義躲過第一波攻擊之後,心中的第一反應。
而與此同時,他抓緊時間躲在桌底看了看紮在自己手臂上的東西,赫然便是一支通體黝黑的短驽,看上去外觀還非常精緻,而箭頭已經深深地紮入了他的胳膊之中。
他本想伸手将之拔出,但輕輕一碰就是鑽心的痛,所以,他暫時也就不敢去亂碰這短驽了。
而事情到了這一地步,阮天義就是用屁股都能猜到,有人要對他下手,可是,他對來人的信息卻是一無所知,他不知道來人是誰,到底是什麽來路,來了多少人,實力如何...等等。
不過,他卻是知道,如果不是醒悟得快,那些短驽此時恐怕已經不是紮在防護闆上,而是全都要紮在阮天義的身上,而他自己,應該已是一具屍體。
想到這些,阮天義内心就是一陣後怕,他想,這些人竟然能夠悄無聲息地摸進來,而且還能準确地找到他書房的位置并對他施以偷襲,這些事絕不是普通人能幹的。
可是,會是些什麽人呢?在這個世界上,能對他下手之人,想對他下手之人,而又有這樣的實力對其下手之人,恐怕除了太平軍,不作第二人想。
一定是太平軍幹的,阮天義的心中坐實了這個判斷。
想到太平軍,他不禁惱怒地暗罵一句,該死的太平軍。
而既然已經估到了對手的身份,那阮天義就得做出安排,他心念急轉,大概估計了一下當前的情勢,總估來看,情況不容樂觀,對手應該是有備而來,而且,他此時已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正在逼近。
所以,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再做更多的考慮,他必須立即采取果斷的應對措施,否則,恐怕今天他必死無疑,對方明顯是沖着要他的命來的。
不過,幸虧他也早有準備,而且運氣也不錯,否則,他今天真是死定了。
而運氣已在他的手邊。
他馬上按下了藏在桌底下那機關的第二個按扭。
隻聽一陣吱吱的聲音響起,在桌子後面出現了一扇門,一道暗門,而暗門的裏面應該是個密室,可以暫做藏身之用。
看來,阮天義書房的這機關功能很多,設計也很巧妙。
而當門一打開,阮天義便閃身而入,然後在裏面操作另一個按鈕将暗門緩緩合上,隻要門一關上,他便暫時安全了。
可是,就在那門即将合上的那一刻,另一支短驽如劃過夜空的閃電,飛一般地朝他的後背心射來,阮天義想也沒想,急步躲開,但是,這短驽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堪堪隻是避開了要害部位,而短驽還是射中了他的另一條手臂。
不過,這一切,他已經顧不上了,他得趕緊逃命要緊。
而看着暗門慢慢合上,他不禁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安全了。
不過,阮天義的那口氣還沒有全部出完,意外就又發生了,在暗門即将合上的那一瞬間,一道如黑色幽靈一般的身體穿過那最後的縫隙,也竄進了暗室之中。
此人黑衣黑褲,黑巾蒙面,手挽驽弓,腰挎短刀短槍,目光逼視阮天義。
此時的阮天義滿臉的驚愕,顯然已被這黑衣人的行爲吓呆了。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人在那最後一刻竟然能夠穿門而入,太令人不可思議了,但是,偏偏這人還是進來了。
這到底是個什麽人啊,阮天義不禁在心中感歎道。
沉默了片刻之後,阮天義也擡眼朝對方望去,但對方那銳利目光卻讓他不敢直視,那目光能讓他感受到一種發自内深處的顫栗。
他竟然有點膽寒。
按理說,他也是武藝高強之輩,可是,自出道以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目光,這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如大海般深遂。
太可怕了。
阮天義能感覺到,自己碰到了一個有生以來實力最爲可怕的對手。
"你是什麽人,爲何要偷襲我?"阮天義鼓起勇氣喝問道。
可是,他自己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的軟弱無力,甚至是有點低三下氣。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身上一股無影無形的氣勢勃然噴發,帶給阮天義強大的壓力。
黑衣人顯然是在用自己強大的實力壓制阮天義。
而黑衣人帶來的這種壓力的确也是讓阮天義感到難受,他隻覺氣息不均,呼吸不暢。
阮天義在發力抵抗的同時,心中的駭然更是無以複加。
要不在身在暗室,阮天義恐怕已經逃到老遠了,這也難怪,他隻要望一眼對面的人,心中的那股想逃的沖動就無法抑制。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阮天義此時心中唯一能想的就是這幾個字。
他甚至更進一步想到了死。
不過,即使要死,那總得弄清對方是什麽人吧,他可不能稀裏糊塗就這樣死了,即使要死,那也得做個明白人。
于是,他再次鼓起勇氣,然後問道:"閣下是什麽人,爲什麽跑到阮府來鬧事?"
一聽這話,就知是外強中幹,軟弱無力,按這個理,他不出聲到好,而這一出聲,便将他心中的那一絲害怕進一步給暴露了出來。
"嘿,想死個明白,是嗎?"黑衣人嘿嘿一笑,道。
這話足夠狂,簡直就将阮天義看成了死人,不過,這狂也狂得有理,誰讓他實力這樣強呢。
在這裏,一切都得靠實力說話。
"誰死還不一定呢。"阮天義故作鎮定地道。
他明白自己的赢面不大,但是,他也不能太過于示弱。
"好,既然如此,那廢話也别再多說,動手吧。"黑衣人非常幹脆地道。
他懶得在這裏浪費時間。
而一聽動手,阮天義的臉色又變了,變得是陰睛不定,變幻莫測,而且,他心裏那是真個擔心啊。
雖說他一直宣稱他不怕死,但是,真到了要死的時候,不僅僅是阮天義,想必是人人都會怕,更何況,阮天義是那種位高權重之人,而一般這種人更怕死。
可是,怕死就不用死了嗎,現在這種局面,怕死也得上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