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去櫻花盛開的路上,他裝作無意識地問那夥計,這兩天是否有什麽人來過櫻花盛開,東方不惑這話問得突然,那夥計一時之間也沒省起,似是而非地搖了搖頭。
不過,片刻之後,這夥計仿佛又想起了什麽,于是又道,昨晚有人來過,但來了不久之後就走了,然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
東方不惑一聽這話,心裏面便有底了,也就是說,除了他與李鴻章之外,應該就再也沒人來過,也就是說,他有很大的希望在那櫻花盛開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想到這,東方不惑的心裏是沒來由地一陣緊張。
如果事情真的這麽順利就好了。
而到了櫻花盛開門口,東方不惑随手揮退了夥計,接着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才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包間裏面的一切并未改變,房中的氣味比以前更濃,但東方不惑卻沒有心情關注這些,他甫一進房間,目光就似乎被什麽吸引住了,然後,地上,桌上,牆上,到處都留下了他很是急切的目光。
他在找城防圖。
可是,經過一番仔仔細細地查找,也許就差挖地三尺了,但最後的結果卻讓他很失望,他并沒有找到他想找的那張城防圖。
圖不在這裏。
見此情景,東方不惑的心裏是說不出的失落,他原本滿懷希望而來,結果費了這麽大的勁,還裝腔作勢了這麽久,一切仍然是枉然,到最後,他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東方不惑的失望可想而知。
那麽,既然找不到,怎麽辦?而且,東西會去哪呢?
再往深處想一想,如果東西不在櫻花盛開,而是被丢在了其它地方,那就更沒希望了。
而名動江南這麽亂,就算是被人撿到了也并不出奇,但是,如果東西被日本人又弄回去了,那他們所做的犧牲就變成了徒勞。
當然,這并非是沒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難道真要象李鴻章所講的那樣,先行返回名古屋,然後再從長計議嗎?
也許隻能如此了。
東方不惑想來想去,仍是不得其法,心中着實氣憤,他在忍無可忍之下,一掌便拍在了房間的牆上,以洩心中的怒氣。
而他這一拍卻發生了意外。
而且,令人感到意外之外的意外是,他這意外與李鴻章上次進來時所發生的那意外完全相同。
他這一掌将牆上的暗格打開了,也就是李鴻章上次見到過的藏那城防圖的暗格。
而東方不惑見此,着實意外不已,他不知道爲什麽這牆上會出現這麽個暗格,但他卻可以确定,這裏面一定藏着什麽東西。
他一步步走近,然後終于看到了那暗格中的東西。
是一張紙,白色的紙,折成四方形的白紙。
這會是什麽呢?
黃旭随手将之取出,然後展開看了看。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這紙張并不是其它什麽東西,而正是黃旭要找的東西,那紙上幾個漆黑的大字讓黃旭有點炫暈的感覺。
赫然就是東京城防圖。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東方不惑激動的無以複加,如果不是擔心暴露自己,他早就大叫着跳了起來。
可是,城防圖爲什麽仍然在這兒呢,他不是已經被李鴻章取走了嗎?
原來,李鴻章并沒真正帶走城防圖,他是取出來看了看,卻沒想竟然鬼使神差地又放了回去,而且,對此事他竟然渾然不知,一直以爲是他拿了之後再搞丢了,殊不知,這城防圖根本就沒被他取走。
幸好此次東方不惑又回來,否則,這城防圖恐怕真是難見天日了,而後面的事也就很難說了。
現在,城防圖竟然又非常奇特地出現在了東方不惑的手裏,真是奇迹。
而這隻能用一句話來解釋,這就是命,命中注定太平軍要得到這城防圖,無論中途如何兜兜轉轉,這城防圖還是回到了東方不惑的手中,這不是命又是什麽。
不過,城防圖雖然是得到了,但是,東方不惑現在卻要想辦法帶出去,如果帶不出去,那也是白搭。
于是,東方不惑在房間内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按照先前的準備,他準備從後門處出去,然後直奔城門口,接着便在城門口找個地方貓上一天,等到天色晚了,再想辦法出城,畢竟白天出門太紮眼了,也找不到好的機會。
打定主意,東方不惑便從櫻花盛開離開了。
這一切比想象中要順利的多,而他出了名動江南的後門之後,便準備直奔城門口。
誰料,他才剛奔出幾步,便聽到四面八方似有利器破空的聲音傳來。
有埋伏!
這是東方不惑心中此時冒出的想法。
而這破空之聲尖銳刺耳,而且由遠及近,來得很快,片刻之間便到了東方不惑的近前。
東方不惑來不及細看,運起黃旭傳給他的黃氏内功心法,突然間沖天而起,竄向高空。
接着,他便聽到一陣金鐵相交的聲音在腳下響起,然後,他定睛朝下望去,隻見多支驽箭從不同的方向相互撞在一起并朝地上掉去。
更有一些弩箭并未撞在一起,而是餘勢未了,直接插入了牆内,深沒至箭尾。
敵人這一次偷襲顯然是想緻其于死地。
而東方不惑在空中連翻幾個筋鬥之後,便輕輕地落到地上。
甫一着地,隻聽東方不惑大喝道:"何方鼠輩,竟然從後偷襲你大爺。"
不單單是東方不惑,無論誰碰到這樣的事都會生氣。
而東方不惑話音剛落,便聽見一陣啪啪的巴掌聲在身後響起,然後聽到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道:"這位兄弟确實是身手不凡,先前竟然連我都給你騙過了,怎麽,就你一人,你那同伴呢?"
東方不惑霍然轉身,見到來人,有點吃驚地道:"是你!"
"不錯,正是我。"那人竟然笑道。
"你幹什麽從背後偷襲我,這樣可是會死人的。"東方不惑氣憤地道。
"如果你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隻能怪你運氣不好。"那人撇撇嘴,道。
聽這話,人命在他嘴裏似乎什麽都不算。
"哼,放屁,說罷,你此來有何目的?"東方不惑冷哼一聲道。
他身手已顯,便知再多說也是無益,已準備與這人攤牌了。
"痛快,那我也就直話直說了,我來此的目的隻有兩個,一,找到我要的東西,二,殺了你。"來人更爲直接地道。
他似乎已将東方不惑當成了一個死人。
"哈,哈….."東方不惑一陣大笑。
他覺得那人的話非常好笑,也很幼稚,想殺他的人恐怕還沒有出世哩,殺他?哼,恐怕是被他殺吧。
"都到這個時候了,兄弟還笑得出來,不得不說,在下十分佩服。"那人仍是笑着道。
"好了,費話少說,趕緊放馬過來,打完了我還有事。"東方不惑懶得再與他說那些無用的。
"兄弟到是急得很。"那人仍是輕言慢語道。
東方不惑手中比劃了一下,并不出聲,他的意思很明确,要打就打呗,講那麽多幹什麽。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那同伴呢?"那人似乎記起了一事,又問道。
"關你屁事!"東方不惑一字一頓地道。
罵出這句話,東方不惑覺得真爽。
那人一聽,陡然變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怪我了。"
看來,這人是準備下狠手了。
"哼,笑話。"東方不惑冷笑道。
對那人的話,他臉上的表情透露出的是鄙視。
那人見東方不惑如此态度,心中顯然已是怒極,但是,可以看出,他正以極大的毅力在控制,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臉色漸漸轉爲平和,隻聽他道:"這位兄弟,你我之間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要求個你死我活呢,你看這樣,你将身上的東西交出來,我便放你離開,如何?"
那人還是覺得要以大局爲重。
"東西?什麽東西?我不知道。"東方不惑搖了搖頭,道。
他拼了命才搞來的東西,一句話就要拿走,沒門!
"兄弟在裝糊塗吧。"那人的語氣又變了。
聽得出來,那人是在忍着性子與東方不惑講條件。
"是以咋地,不是又咋地。"東方不惑沒好氣地道。
他就沒準備與那人多廢話。
"看來咱們是說不下去了。"那人道。
"當然。"東方不惑毫不含糊地道。
"既如此,那我也隻好用強了。"那人歎了口氣,道。
聽起來還很無奈。
"算了,别假惺惺了,來吧。"東方不惑一揮手,道。
他都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事已至此,那人知道已無挽回的可能,他瞳孔一縮,輕輕揮了揮手,便見從四面八方的各個角落裏湧出一幫黑巾蒙面的黑衣人來。
這幫人正是先前攔住東方不惑與李鴻章的黑衣人,準備地說,是日本宮内情報處的忍者。
而既然是這幫人,那領頭之人就不用說了,正是那中年人,氣度不凡的中年人,不過,這中年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東方不惑至此也沒弄清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