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懂李鴻章的人,也許真會被他的這一段話給蒙倒,還真以爲他是怕了,就連一旁的東方不惑都覺得這軍師大人演得真象
"你真是生意人?"那中年人盯着李鴻章看了好久,不太相信地道。
而從這句話中不難判斷出,這中年人的嘴上雖仍然不是很信,但猜測他的内心世界,他的意志顯然是已經開始動搖了,想來,他是慢慢有點相信李鴻章的話了。
"小人真是生意人。"李鴻章幾乎是帶着哭腔道。
他真想大哭一場,将這場戲演個十成十。
"嗯,你是不是生意人,我自有定奪,可是,我有一事問你,你去那名動江南,爲什麽其它的房間都不要,卻偏偏選那"櫻花盛開",對于這個問題,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說錯了,你知道結果會怎樣。"那中年人仍是不動聲色地道。
沒人知道他說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李鴻章當然也不知道,他隻能在心中慢慢揣測,這中年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公子爺,小人先前已經說過了,小人是個商人,去那名動江南就是爲了方便與客人聯絡感情,至于房間如何安排,那都是掌櫃安排的,他讓坐哪個房間,小人便坐哪個房間,其它的事,小人是一概不知。"李鴻章擺出一副所有事都與自己無關的樣子道。
對于自己不想說或者不知道怎麽說的問題,一問三不知是最佳的答案。
可是,李鴻章真能撇得清嗎,亦或說,這中年人會信嗎?
有點難,這人豈是那麽好糊弄的。
但是,對李鴻章來說,不糊弄能咋地,他不僅要糊弄,而且還要想方設法地糊弄清楚,糊弄明白。
最好是糊弄的對方相信自己。
"你不知道,你敢說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你是去那櫻花盛開與人接頭,是不是?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有你好看的。"那中年人将聲音提高了好幾倍,幾乎是吼着道。
中年人的臉色很不好看,似乎隻要李鴻章說個不字,他就立即會将李鴻章斬成兩半似的。
這完全是另一面的中年人,跟前面氣度不凡的形象相去甚遠。
而李鴻章聽了中年人這話,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壞事了。
這中年人咋什麽都知道了呢,這也太神奇了,他怎麽知道自己要去那叫櫻花盛開的房間與人接頭,難道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圈套嗎?
但是,轉頭一想,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如果這個中年人什麽都知道了,他爲什麽還要逼問自己呢,如果他早已識别出自己的身份,那他就會讓手下直接拿人而不是問東問西了,這就說明,他仍有顧忌,他還有很多事不能确定。
說白了,他就是在跟自己耍心眼,詐自己。
李鴻章有點想明白了。
這是對這中年人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行爲所能做出的最恰當的解釋。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辦了,隻要自己咬緊牙關不松口,這中年人還真不能拿自己怎麽辦?
"公子爺,您說的是什麽意思,小人怎麽就聽不明白呢?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李鴻章還是一如繼往地裝着他的糊塗。
裝着糊塗,蒙混過頭,這是李鴻章給自己訂下的策略。
"假,你的樣子很假,你在裝糊塗,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中年人仍是亦步亦趨地逼問道。
他不能讓李鴻章将他當成個傻子。
"大人啊,小人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呀,你就是殺了我,我都不能承認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小人家世清白,做人做事向來都是光明磊落,對人更是坦誠相待,在我的生命中,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假字怎麽寫,何談其它?"李鴻章掏心掏肺地道。
他這戲演得越來越好了,如果假以時日,完全可以趕得上專業演員。
而東方不惑在一旁是又好氣,又好笑,他今天算是将這個軍師身上的所有伎倆都看了個飽,對這軍師呀,他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甚至打算,這次回去之後,他得拜李鴻章爲師,好好跟他學學這演戲之道。
"少說那些沒用的,你是不是去櫻花盛開接頭,一搜便知,來人啊,搜查這兩人全身上下,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夾帶什麽不應該帶的東西。"那中年人冷笑一聲道。
他可不是這麽好蒙騙的。
而李鴻章與東方不惑偷偷對望一眼,心想,壞了,這下要壞事了。
如果真讓這些人一搜,那不是将身上的城防圖給搜出來了嗎?這東西可是要老命的,怎麽辦?
李鴻章真急了。
而東方不惑比李鴻章還急,他已經給李鴻章幾次暗示了,他建議直接動手,但是,李鴻章沒有同意。
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輕易動手,如果一動手,不僅這些黑衣忍者是個麻煩,而且,這勢必會引來日軍的大軍,而正如東方不惑前面所說,他就是再厲害,僅憑他一人,能頂住日軍的一支大軍嗎?
所以,先等等。
咬牙先等等,也許真就搜不出來呢,再說了,退一步講,即使最後真的被搜出來,到那時再動手也來得及,所以,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于是,李鴻章定了定神,準備讓那些人搜。
而那群黑衣人中已走過來幾個人,他們分成兩撥,分别圍住了李鴻章與東方不惑,準備搜他們的身。
"靠,都不是男人嗎,有什麽好摸的,老子索性脫光了給你們看。"東方不惑大喝道。
他可不願意讓這些人摸到自己身上來,自己這身體将來可是要留給自己的婆姨摸的,如果現在讓這些臭男人一摸,那不是将自己的清白都給毀了嗎?
所以,到不如自己直接脫給他們看來得更方便一些。
而東方不惑說幹就幹,直接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脫了個幹幹淨淨,然後,他将自己的衣服與随身攜帶之物都扔給了那黑衣人。
他們不是要看嗎,那就讓他們看個夠,東方不惑心想。
而那些黑衣人包括那中年人都被東方不惑這有點不合常理的行爲驚呆了,他們可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奇葩之事。
幸好他們都不是女人,如果是女人,那還不給羞死。
而回過神來的那群黑衣人不願再将目光停留在東方不惑赤裸的玉體上,趕緊低下頭完成他們的搜查工作。
結果,他們什麽都沒發現。
而另一邊,被按在牆上的李鴻章讓那些黑衣人從上到下摸了個遍,可是,稍稍令人意外的是,李鴻章的身上也沒有找到任何對這些黑衣人來說有價值的東西。
當這一切被彙報給那中年人之後,中年人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他覺得這不可能啊,怎麽會這樣,不可能,怎麽會什麽都搜不到了。
難道他們真的搞錯了?
而日本人又爲什麽會将目光聚焦在李鴻章二人身上,這也讓李鴻章二人始終都沒想明白。
原來,從東京的城防圖被盜之後,宮内情報處便奉天皇的命令一路追查,他們最後将目光鎖定在了名動江南的櫻開盛開和一名重大嫌疑人身上。
而這名疑犯就是太平軍駐東京情報部門的要員。
宮内廳判定被偷的城防圖應該就在這要員身上。
所以,日本宮内情報廳展開突襲行動,在櫻花盛開抓獲了太平軍的那位情報部要員,但是,在他的身上,日本人并沒有找到他們想要尋找的城防圖。
沒辦法,他們隻能對這名太平軍的情報要員進行了嚴刑拷問,希望撬開他的嘴,從他的口中得知城防圖的下落,但是,此人嘴風卻極嚴,甯死不屈,最後竟然咬舌自盡了。
日本人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都沒有得到。
而在天皇強大的壓力之下,宮内廳是一法不成,又生一計,他們決定采取守株待兔的辦法,派人日夜監視那名動江南,因爲他們始終認爲,一定會有人來與那名死去的情報要員接頭的,但對方并不知道這人已經死去,所以,隻有有人來接頭,那宮内廳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那張已丢失的城防圖。
而正在這個時候,李鴻章與東方不惑來了。
日本人喜出望外,從而一緻認定李鴻章與東方不惑就是那來接頭之人。
可是,最後的結果卻令他們又失望了。
一切結果顯示,這兩人并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而在失望之餘,那中年人便不再爲難李鴻章與東方不惑,放他們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