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之中,呂擎天與戶木孝允的追逐之戰最是動人心弦.
每當呂擎天就要追上戶木孝允的時候,戶木孝允總是有辦法險之又險,巧之又巧地避開,從而與呂擎天保持足夠的距離,而呂擎天則不斷地變化着自己的追逐花樣,以展示自己的追逐技巧,二人各展所長,各施妙計,一起奉獻出一場讓人拍案叫絕的追逐大戲.
不過,既然是戲,那總要有結束的時候,所以,這場追逐大戰,最後總會分出勝負,留下一個結局,而結局又會是什麽呢,隻能是拭目以待.
二人就這樣跑着追着,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脫離了雙方大軍烈戰的核心區域.
也許是跑累了,沒有力氣再跑下去,也許是想到了對付呂擎天的辦法,突然之間,剛剛還在前面奪命狂奔的戶木孝允卻已停了下來,他默默地轉過身,然後靜靜地看着朝自己奔襲而來的呂擎天,一動也不動,沒人知道此時的戶木孝允想幹什麽.
望着這奇怪的一幕,呂擎天也不由停下了追逐的腳步,他感到很意外,摸不透這小日本想幹什麽,所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隻管警惕地盯着戶木孝允全身上下的每一處危險的地方,他心中清楚,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隻要盯住他,總會知道戶木孝允的真實目的
事實上,如果單純地以實力來分析,戶木孝允比之呂擎天還要高出一線,隻不過,戶木孝允被東方不惑打殘過,所以,他此時的實力已不能與巅峰時期相較,最多也就是巅峰期的十之七八,可以說是折損嚴重,也正是這個原因,呂擎天才會在剛才的比拼當中稍稍蓋過戶木孝允一點點,如果是放在以往戶木孝允銳氣正盛之時,呂擎天是否還能追着戶木孝允跑,那還是個疑問.
既然如此,戶木孝允此時停下來,的确是讓人要頗費一番思量了.
"喂,你怎麽不跑了呢,剛才不是跑得歡嗎?"呂擎天壓制住體内剛才因強力奔跑而稍顯紊亂的真氣,撇了撇嘴,以嘲諷的語氣道.
聽罷這番嘲諷,戶木孝允并沒有如呂擎天所料的那般一時暴跳如雷,他仍然隻是靜靜地望着呂擎天,沒有說一句話.
"喂,你聾了嗎,是不是沒聽到爺說的話?"有便宜占的時候,絕不放過,這是呂擎天對待小日本的信條.
戶木孝允聽到此話,反而閉上了眼睛,如老僧入定般不言不語.
小日本這種超出常規的反應更讓呂擎天想不通了,正常情況下,不僅僅是他,而且可能所有人都知道,日本人的傲氣,那不是一般的強烈,哪能容得了别人對他們如此說三道四,特别是象戶木孝允這種強者,如果是放在以往,可能呂擎天的話還沒說完,戶木孝允就已經開口還擊了,但是,此時,他卻能做到充耳不聞,的确是讓呂擎天疑惑不已.
面對這種情況,呂擎天皺了皺眉頭,他越是緊盯着動也不動的戶木孝允,心中的疑惑越甚,這戶木孝允到底在搞什麽飛機,怎麽跑着跑着就停下來了呢,而且還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熊叉樣,不知道他想幹什麽?難道是吃飽了撐着不成,真是有病.
呂擎天疑惑歸疑惑,但他并沒有因爲戶木孝允突然表現出來的古怪行爲而有所松懈和大意,他仍是如臨大敵般注視着如死人一般的戶木孝允.他相信,戶木孝允不可能永遠這樣,他總會有改變這種狀态的時候,而隻要他改變,呂擎天就能采取相應的行動,這就叫做以靜制動.
那爲什麽呂擎天又不主動出擊呢,從頭到尾,他在這場戰鬥中可是一直都占據主動的,即使他顧忌戶木孝允的陰謀,但也沒必要小心到如此地步吧.
說起這,就要從深層次分析了,這可是說與呂擎天此人的性格與他現在所處的高位是息息相關的.呂擎天一向謹小慎微,很少弄險,在他還是郭破天副将的時候,他就以小心出名,郭破天死後,他又獨自領軍,地位高,權力大,責任也更重,這就使得他更是不敢造次,絕大多數事情,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他是一定不肯做的.
所以,呂擎天一見戶木孝允擺出個不死不知的态勢,他便不敢随便出擊了,他想搞清楚之後,有了把握再幹.
而戶木孝允到底在幹什麽呢,他真的是在耍什麽陰謀嗎?還是說,他隻是在扮豬吃老虎,裝裝樣子,吓唬吓唬呂擎天?但是,似乎又不象,他的這種行爲還真不象是裝出來的.
其實啊,戶木孝允真的不是裝出來的,他此時正處于一種悟的狀态之中,如果他能悟出一點什麽,那麽,他就有可能擺脫一直以來束縛在他心靈上的桎梏,從而獲得新生.
在戶木孝允的心目中,東方不惑一直以來就是他的夢魇,他的心靈更因此備受折磨,他無時無刻不受困于此,更沒辦法徹底地從中走出來.而這一次,在呂擎天的逼迫之下,強大的壓力使他進入到了這種頓悟的狀态之中.隻要他能順利地悟道,那他一定就可以收獲一個與以往不同的戶木孝允.
事實也将證明,如果真能做到走出來,東方不惑肯定将不再困擾他,除此之外,不論是在武學修爲上,還是在心境的修爲上,他必定可以更上一層樓,進入一個新的天地.
現在的關鍵是,他能不能在不受打擾的情況下,成功的從這種悟中走出來.
二人的僵持還在繼續,戶木孝允仍然是一動不動,呂擎天也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緊盯着戶木孝允,随時随地準備對他發起新一輪的攻擊.
也許是這小日本運氣太好了點吧,這樣的等待沒有持續太久,呂擎天便看到戶木孝允的臉上突然之間流露出會心的笑容,一種發自于内心的笑,呂擎天糊塗了,這戶木孝允是不是瘋了.
可是,呂擎天哪裏會想到,戶木孝允這不是瘋,而是他真的悟到了,所以,他才會笑,也正因爲悟到了,他才不再受累于東方不惑,才能将東方不惑的影響徹底逐出了他的世界,才能讓自己獲得新生,從而堂堂正正地做回戶木孝允,更讓他高興的是,他又恢複了信心,而且這信心更勝往昔.
"喂,你有病啊,傻冒!"望着有點莫名其妙的戶木孝允,呂擎天終于忍不住叫道.
"這位将軍,久等了,還未請教尊姓大名?"戶木孝允微微一笑,非常禮貌地道.
果真是不一樣的戶木孝允.
"是啊,爺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爺的萬兒呢,你聽好了,爺是太平軍第八團的軍團長,呂擎天是也."呂擎天将手中的大刀一揚,朗聲道.
做爲太平軍第八軍團的軍團長,呂擎天有自信的理由.
"哦"戶木孝允露出一副思索的樣子,似乎在想,這第八軍團是什麽,很了不起嗎.
呂擎天讓戶木孝允這樣一副表情弄得很不爽,想他呂擎天是什麽人,那可是第八軍團的軍團長啊,統率幾十萬大軍,即使在猛将如雲的太平軍中,那都可以算得上是風雲人物,可是,這戶木孝允是什麽表情,這不是輕視他嗎,不是沒将他放在眼裏嗎,真是豈有此理,太豈有此理,十分之豈有此理了.
說實話,呂擎天很生氣.
"你那什麽,你還光站在那做什麽呀,過來受死吧."呂擎天心頭火起,又是大叫一聲道.
身爲武将,他心裏清楚,象戶木孝允這樣的,跟他說什麽都沒用,唯一有用的就是用拳頭說話,隻有在武力上勝過他,他才會心服口服.
"恐怕未必吧,呂将軍."戶木孝允搖了搖頭,并不這樣認爲.
此時的戶木孝允突然間好象變了個人似的,就連呂擎天都隐隐感覺到了他的不一樣,但呂擎天并沒有引起重視,他不相信,就憑戶木孝允這麽在他面前站上那麽一站,睡上那麽一覺,就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
不可能!
"試過不就知道了嗎?"呂擎天來的更直接.
"既然如此,那我隻好舍命陪将軍了."戶木孝允微微一笑,道.
"來吧."呂擎天可不會怕他.
嘴巴上怎麽說都行,但是一說起打架,二人都變得非常嚴肅起來,戶木孝允不由分說,緩緩舉起手中的大刀,遙指呂擎天,而呂擎天右手握刀,擡起左手,伸出食指,嚣張地朝戶木孝允勾了勾,臉上表露出的輕蔑之意是一覽無遺.
激将法向來是呂擎天的拿手好戲.
戶木孝允雖然是心态上變好了,但也并不是說他就沒有了脾氣,當他見到呂擎天作出這樣一個手勢之後,那是非常生氣,導緻隐藏在他内心深處的小日本武士的尊嚴又開始出來作崇了,他不由大喝一聲,立馬舉刀朝呂擎天砍來.
大刀帶着迅猛的氣勢,夾雜着戶木孝允的怒氣斬向呂擎天.
終于來了,等了這麽久,等的也怪心焦的,呂擎天松了一口氣,他覺得再也不用那麽無聊地等待了,戶木孝允終于出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