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中朝聯軍對日軍的圍攻态勢卻是沒有改變的,日軍的三個師團仍是被中朝聯軍差不多四個軍團分割爲兩部分包圍着,而日軍則需要在此狹小的空間及有限的時間裏,打出屬于自己的天地,如果打不出來,那他們隻能是依言而降了.
稍做準備之後,日本第一波次的攻擊瞬間爆發,也代表着日軍的突圍行動正式展開,他們從兩個不同的方向朝中朝聯軍的防線發起沖擊,而中朝聯軍則以優勢的兵力做爲基礎,攜起手來一起死死地捍衛着自己的防線,将日軍牢牢地鎖在原地.
日軍與中朝聯軍忘死拼殺,不停地有人倒下,鮮血染紅了大地,屍體堆積如山,這讓人不禁要想,如果此時有陰司的黑白判官在場的話,他們一定會罵娘,因爲,有着這麽多魂魄需要處理,那還不将他們活活給累死.
血腥而又殘酷的攻防大戰仍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雙方都繃緊了神經,各自讓心底鼓蕩的勇氣以及旺盛的精力勃然迸發,.肆意地沖擊着對方,直至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戰争的場面在旁觀者看來,也許是宏大的,氣勢磅薄的,也許還是蕩氣回腸的,但是,也許隻有當事之人才能夠清醒地認識到,引發這一切的基礎卻是生命的付出,戰争不是迎來送往,不是請客吃飯,戰争的過程就是殺人,戰争的目的就是殺更多的人,戰争的結果就是,傷及一方之根本或者殺到對方已無人可殺之時,那麽,戰争才有結束的可能.
當然,戰争也有它的另一面,而它的另一面就是和平,隻有經過了痛苦的戰争,最後才能迎來穩固的和平,和平不是平白無故就能得來的,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有了開始,就代表需要有結束,有了戰争,才可能迎來和平的曙光,上天是公平的,隻是世人需要做出選擇.
可是,每個人的選擇又是不同的,有人選擇和平,有人卻選擇了戰争,有人以暴易暴,有人用愛撫平仇恨,有人邁向光明,有人走向黑暗,不同的選擇,就意味着不同的征程,也就會得到不同的結果.
也許處于戰争之中的明白人有理由痛恨戰争,但他們沒辦法拒絕戰争,而在他們的内心深處,他們可能會認爲,消除戰争的最佳方式,就是徹底地将戰争的根源從這個世界抹去,還世人一個光明的世界.也許黃旭就是這樣一個明白人.
所以,有些仗是必須打的,比如說對日本人的戰争,隻有打倒了這些成天搞事搞非的倭國人,讓他們刻骨銘心,讓他們不再有發動戰争的念頭,那這周邊才會安甯,才會歸于平靜.
中華帝國的皇帝,黃旭,中華帝國的鎮國利器,強大的太平軍,就是這場對日戰争的擁護者以及有力的執行人,他們将負起從這世間拔除日本人的重擔.
差不多接近兩個時辰的忘死拼殺,雙方總計付出了接近十萬人的代價,這場大戰才暫時歸于平靜,最後的結果是,日軍沒能前進一步,太平軍也沒有讓出任何一塊陣地,戰争之前是什麽樣的,戰争之後仍然還是什麽樣的,隻不過,多了很多死人,多了很多傷的人,多了很多廢人.
這場短兵相接,來的快,去的也快,持續的時間不算長,卻給雙方都帶來了巨大的傷害,還好,雙方都知道适可而止,懂得稍事喘息.
暫時的沉寂就意味着雙方可以騰出時間來,騰出空間來,救死扶傷,撫慰心靈及身體的創傷,并養精蓄銳.
戰争,不僅比拼的是戰力,還有耐力,意志力,不然,怎麽會說戰争是殘酢的,無情的...古往今來,無數人對戰争做出過形容并賦予其很多的内涵,但真正能理解的戰争的,隻能是親身經曆過戰争的人.
雙方趁着這大戰的間隙,一邊休息,一邊進行着人員的調整及後勤的補給,總之,一切再戰的準備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當中,盡管雙方都很疲憊,但雙方卻是拼勁十足,是啊,一個要沖出去,一個要阻止沖出去,矛與盾,攻與防,戰與守,針尖對麥芒,這就猶如一個圖案的兩面,而且是水火不容的兩面.
而具體說到戰争的準備,中朝聯軍方面當然是要更充分一些,比如,在後勤補給方面,他們在靠近戰場的地方建立了臨時的戰争物資保障處,可以從容地将前線所需要的緊急物資從這些就近的補給站源源不斷地送到戰争的最前沿,保證大軍可以吃到熱飯,得到趁手的武器,傷員能得到及進的救治...等等.
而吉田松陰與大保久利通所率之日軍的情況則大不相同,他們自出軍以來,就利求急戰,而且,日軍司令部對戰争的發展過程有着超乎尋常的樂觀,所以,他們如今陷入絕境也就不足爲怪.
由于太迷信日軍強大的戰鬥力,以及對朝鮮軍隊的蔑視,還稍帶着無視中國軍隊入朝作戰的現實,所以,他們這次進軍平壤,每個日軍所帶的口糧都隻能維持一天上下,而且還得緊巴巴地過才行,這也許也是爲什麽大保久利通與陳玉成會定下一天之約的原因之一吧.
日軍不僅是所攜口糧不多,藥品就更是奇缺,這一輪急戰下來,很多日軍的傷員都是由于得不到及時的藥物治療而丢掉了性命.
照此情況來看,日軍能堅持一天,已是他們的極限.
休息的時間是短暫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之中過去,太平軍已養好了精神,并可再戰,他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将精氣神都調整到最佳狀态,準備迎接日本再一次的沖鋒.
可是,日軍的進攻卻沒有如他們想象般如期而來,太平軍等啊,等啊,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日本卻不見絲毫動靜,日本非常反常地變得沉寂了下來.
難道是創傷太大,還沒有恢複過來,還是徹底失去了再戰的勇氣,準備束手就縛了,不可能,絕不可能,以日軍之頑強,哪能這麽容易就認輸呢,他們一定在準備着什麽大陰謀,這準備的時間越長,那就說明這陰謀的破壞性可能非同一般.
陳玉成與第六,七軍團的高級将領們互想傳遞着信息,溝通着自己的想法,但他們卻實在猜不出日本停止進攻的原因,因爲他們知道,拖下去,對日軍不利,拖得越久,對日軍越不利,日軍的時間本就不多,可是,日軍卻不珍惜時間,放棄了進攻,實在令人費解.
這讓陳玉成等人絞盡腦汁也不得其中之因由,沒辦法,他們也隻有等.
等待是一種煎熬,不管是對被等的人,還是對等的人,都是煎熬,而且還是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煎熬.
日本人到底想幹什麽呢?
這個問題困擾着每一位等待中的中朝将士,也困擾着在後的聯軍指揮部.
田小二等人接報之後,也在想,這到底是怎麽了.
"小勇,日本如此反常,會是什麽原因呢?';田小二愁眉不展地道.
自接到陳玉成等人上報的情況之後,對日軍這種反常的舉動,田小二是百思不得其解,沒辦法,他隻能求助于王小勇,希望從他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盡管他心中明白,此時此刻,也許王小勇所能想到的與他也差不多,但是,他還是抱着一絲希望.
"不知道."王小勇不是神,他不可能什麽都知道.
田小二失望了.
"也許我們是多心了,日本人其實就沒有什麽陰謀,他們隻是在積蓄力量,準備做最後的困獸之鬥."朝鮮丞相李過插話道.
是啊,李過說的有點道理,也許日本人根本就沒什麽陰謀,再說,都給逼到牆角了,還會有什麽陰謀,還有,憑着中朝聯軍的實力,日本人即使有再大的陰謀,那也沒什麽好怕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嘛,田小二想到這,剛才有點過于緊張的神經也開始松了開來.
是的,也許真的是想多了.
"陳玉成,呂擎天他們對這事怎麽看?"望了望低頭不語的田小二,王小勇突然問道.
"他們還是覺得日軍一定在謀劃什麽?至于具體是什麽,他們也不是很清楚."田小二搖了搖頭,腦子裏面是一片空白,理不出個頭緒來.
"他們是在擔心什麽嗎?"王小勇接着又問了一句.
"是,但又說不上來."田小二點了點頭,道.
他有點疑惑地望着王小勇,不知道他想說什麽.
"說不定真還有事哩,将軍們身處前線,對危險的感知是最靈敏的,此事還不能掉以輕心."王小勇模淩兩可的話讓田小二更加無所适從.
"依我看,還是直接命令大軍發生進攻,消滅這股日軍最省事,省得大家在這不消停."霍東洋的話最直接,也可以看出,他也很着急.
好不容易有機會将日軍給圍住了,萬一到最後這煮熟的鴨子卻飛走了,那不是讓人追悔莫及嗎.
"不,既然有逼降的機會,那就再等一等,所謂攻心爲上,攻城爲下,不戰而屈而之兵才是上上之策."田小二斷然否決了霍東洋的提議.
"是."霍東滋雖然有點不高興,但也不敢當面表反對.
既然沒辦法,那隻能等,再等一等,然後視情況而定.
按照王小勇的意見,田小二傳令大軍提高戒備,專心等待.
于是,中朝聯軍也象日本人一樣,靜了下來,反正這最後急的也是日本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