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在黃旭看來,堪稱完美,這不僅保證了太平軍的穩定,而且又能讓自己與郭破天共享最高權力,真是太完美了.
這一天,黃旭見着人就笑,話特别多,爲什麽呢,因爲心裏面高興.
第二天,郭破天一直提及的最高軍事會議按預定的時間舉行了,在本次會議中,衆将領一緻同意由黃旭與郭破天同掌主帥之位,如此一來,幾欲暴發的主帥之争在皆大歡喜的局面中落下了帷幕,而至于将來還會發生什麽事,那隻有天知道了.在此之後,會議還審議通過了黃旭提出的關于<<現階段兩件大事>>的預案,這個會可以說開的很好,很完美,而且,通過此次會議,由石達開身故所帶來的不利影響也被消彌在無形之中,大家都希望在黃旭與郭破天的帶領下徹底地打敗清軍,一統中華.
會議結束之後,黃旭便将最近軍營中所發生之事的詳細經過,書信一封,密奏給天王洪秀全.
天京城,天王宮.
也就是石達開剛剛出事,黃旭還沒有從安慶返回前線的時候,天王洪秀全便收到了由郭破天等人起草的石達開中箭身亡的奏報,他眼前頓時一黑,差點暈倒,他心中比誰都清楚,如果石達開沒了,那對他意味着什麽,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一直以來,石達開就是他的護身符,這在以往的曆次争鬥之中得到了最好的诠釋,他之所以次次都能化險爲夷,那都是因爲他的背後站着石達開,包括上次與東王這争.但現在卻突然聽說,石達開沒了,洪秀全一時之間怎麽能承受得住如此打擊,他突然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連續幾天,洪秀全都是茶飯不思,惶惶不可終日,他常常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南書房,一呆就是一天,誰勸都沒用,最後,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天王的兩個寶貝女兒身上,他們希望洪氏姐妹可以勸說天王,因爲天王平時最聽兩姐妹的話,可洪氏姐妹偏偏不在京城,而是在回京的路上,這樣一來,他身邊的那些近侍一個個是擔驚受怕,生怕洪秀全會出什麽事,他們雖然不知道洪秀全到底怎麽了,但他們卻很清楚,萬一洪秀全有什麽三長兩短,那他們可就都完了.
天王畢竟是天王,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惶恐之後,他逐漸開始恢複理智,他心中明白,盡管石達開沒了,但天國還要繼續下去,他洪秀全不能垮,如果他再垮了,那天國就真完了.
在将問題的前前後後都想明白之後,天王洪秀全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又重新投入到繁瑣的朝政之中,他下定決心要用加倍的努力來将天國的大好局面維持下去,與此同時,他密切關注着前線軍營的動向,并派出手下的親信侍衛官袁彬前往軍營向黃旭了解具體情況,如果說現在,還有誰可以讓他有所安慰的話,那便是黃旭了.
就在袁彬出發不久,洪秀全收到了黃旭的密折.
洪秀全在将密折看完之後,終于是松了一口氣,臉上開始出現了久違的笑容,黃旭這臭小子還真沒讓他失望,看來,黃旭就是他洪秀全未來的希望,就是天國未來的希望.
他心中那一顆懸着的心随着黃旭這份密折的出現,總算是放下了,他也終于可以說,有黃旭在,他放心.
而袁彬在接到洪秀全的命令之後,便快馬加鞭地趕往軍營,他卻并不知道洪秀全已經收到了黃旭的密件,看來他要白跑一趟了.
前線太平軍的軍營中,黃旭正在查閱劉玉華,姚大洪二人所統率的情報處所送來的情報分析摘要,種種迹象表明,清軍可能正在密謀一個天大的計劃,但具體是什麽,卻不得而知,而且,他們要想查出清軍的具體安排,實在是太難了.黃旭感到很頭痛.
擺在他們面前的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如果沒辦法摸清楚清軍的行動計劃,那他們無論做什麽準備,都是事倍功半,都是處于被動挨打的位置,而隻有将情況弄清了,他們才能做到看菜吃飯,不用将兵力分散部署,而是有針對性的将優勢兵力部署到一個方向,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驸馬爺,好興緻呀."正在黃旭冥思苦想的時候,突然有人在旁道.
黃旭一驚,心想,是誰這麽大膽,竟然敢擅闖他的帥帳,正要發飙,雖知擡起頭一看,卻發現原來是位老熟人,他繃起的神經便松了下來.
"原來是你."黃旭笑道.
"參見驸馬爺,沒想到,卑職真沒想到,驸馬爺,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卑職雖然一直都知道驸馬爺絕非池中之物,但沒想到驸馬爺可以一飛沖天,達到讓人隻能仰視的地步,這不得不令卑職佩服."來人的贊歎完全是發自内心.
"過獎了,過獎了,袁大人,你乃陛下身邊的紅人,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大營來轉轉."黃旭仍是滿臉含笑道.
不錯,來人正是袁彬.
"驸馬爺言重了,卑職乃是奉陛下之命前來向驸馬爺了解一些情況."袁彬恭敬地道.
看着袁彬,黃旭想想以前自己在東王府卧底的時候與這袁彬的交集,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想這袁彬每每都在自己遇到困難的時候,及時地給予一些提示和幫助,從而使自己能夠立于不敗之地,那時候,雖然兩人常常鬥嘴,但卻也因此造就了兩人之間不比尋常的戰鬥情誼,後來,黃旭與洪氏姐妹完婚,榮登驸馬之位,而後又建立功勳于前線,做了這前線太平軍的兩在主帥之一,基本上就沒有機會再與袁彬來往.
此時,兩位昔日的故人卻突然間在軍營再見,黃旭心中不由生出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袁大人,何必倨禮,我們可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氣,請坐."自從袁彬出現,笑容就再也沒有從黃旭臉上離開過.
"謝驸爺,從内心來講,卑職仍是喜歡以前的那個驸馬爺,但畢竟現在不同了,驸馬爺的身份變了,袁彬不敢造次."袁彬的話也很坦率.
"看來,這些虛名還真是累人啊,就像你我之間,以前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要鬥嘴就鬥嘴,甚至有些時候還能說說髒話,但你看現在,我讓你在我面前坐,你都是顫顫驚驚,你說,這不是虛名累人,還能是什麽呢?"黃旭感慨地道.
"驸馬爺說笑了,驸馬爺今時今日所擁有的地位,那是很多人做夢都得不到的,驸馬爺應該好好珍惜."袁彬羨慕地道.
面對權力,名利,地位的誘惑,想這世間,又有多少人可以不爲所動.
"得了,得了,你在我面前就不要太拘束了,就把我當做以前的黃旭,你想說什麽都可以."黃旭擺了擺手,道.
"謹遵驸馬爺之命."袁彬道.
"你剛才說什麽,你是奉陛下之命來的,什麽事?"黃旭道.
"陛下讓卑職來問問軍營之事,還請驸馬爺見告."袁彬道.
"咦,你走之前,陛下還沒有收到本帥的密件嗎?"黃旭驚訝地道.
"密件,卑職不知,陛下也沒有告知卑職."袁彬老實地道.
"這就怪了,如果按時間算,陛下應該已經收到了我的密件才對啊,嗯,應該是你剛好錯過了,看起來,你要白跑一趟了."黃旭估道.
"驸爺的意思是說,你已将這裏發生的情況向陛下做了說明,是嗎?"袁彬謹慎地道.
"是,幾天以前,我已有密件呈遞陛下,你所問的問題,想必陛下已經知道了,不過,以防萬一,我将所有内容再重新書寫一遍,讓袁大人帶往京城,向陛下交差."黃旭道.
"那就多謝驸馬爺了."袁彬謝道.
"得了,公事已經交待清楚了,現在我們之間是不是可以叙叙舊."黃旭笑哈哈地道.
"當然,卑職樂意做陪."袁彬道.
"那你就不要把我當什麽驸馬爺,副元帥什麽的,你就當我還以前的黃旭,行嗎,就是算我對你提的一個小小要求吧."黃旭道.
"好,卑職遵命."袁彬道.
"看看,又來了,算了,說了也沒用,你愛怎麽就怎麽樣吧."黃旭無可奈何地道.
泡上一壺清茶,擺好兩個茶杯,黃旭與袁彬兩人開始回憶那令他們懷念的過去時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