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平安是誰,右軍主将,手握5萬精兵,如果單從紙面上的實力來講,保平安手中的實力還稍微強過翼王手中的實力,而現在石達開卻突然來這樣一句,那不是擺明着要與保平安攤牌嗎?這其中的後果,石達開有想過嗎?
但明眼人同樣知道,石達開做事之謹慎,那是鮮有人及,他敢這樣做,就一定考慮過這其中的厲害關系,既然他已決定将此事擺上台面,那就說明,他一定是做好了與保平安掰腕子的準備。
與此同時,保平安也被石達開的這一句話給抽得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也想不明白爲什麽石達開突然會這樣說。
"王爺,我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麽意思?"保平安試探着問道。
"本王說的是什麽意思,你應該很清楚。"石達開嚴肅地道。
石達開此時對保平安的态度與剛才和藹可親的模樣完全是判若兩人。
"王爺,末将糊塗,末将真是不知,還請王爺明示。"看保平安的樣子,他似乎真的不知情。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你我都是天國的重臣,而且在戰場上厮殺多年,爲天國也算是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本王原想給你一個主動認錯的機會,大家好說好散,也不枉一起同朝爲将多年,同樣也算是對你過去爲國殺敵的一種肯定,但是,你卻拒絕這樣的機會,而且,死不悔改,如果你打定主意與本王對抗到底,你說,你讓本王怎麽辦?"石達開的話說着說着,已變得非常的嚴厲。
"王爺,您說這話末将就不明白了,你這是想将莫須有的罪名壓到末将的頭上來嗎,末将不理解,也不服,末将好歹也爲天國出生入死這麽多年,忠于天國,忠于陛下,現在卻讓王爺扣了這樣一頂帽子,這怎叫人不寒心,如果天國這樣對下面的人,以後還會有什麽人會爲天國盡忠。"保平安聽石達開将話說完,跳起來嚷道。
保平安的樣子很激動,好象石達開是真怨枉了他似的。
"哈,哈…."石達開聽後,忽然大笑幾聲,似乎對保平安的話很不屑。
"王爺,您是不是搞錯了,保将軍這人大家都了解,他應該不是您說的這種人,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趙小鋒突然插話道。
趙小鋒剛開始聽到石達開說保平安知道那背後指使之人是誰的時候,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可後來,聽到石達開的話越說越嚴厲,而且話中的對象是直指保平安,他心裏這才咯噔一下,知道出事了。
本來,在今天來之前,他一直有預感石達開的突然複出一定是出于什麽目的,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出戲針對的竟然是保平安,如此一來,就真壞了,如果保平安出了事,那不等于東王的心腹軍事力量就被徹底地摧毀了,這對東王來說,将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那也就意味着,東王花這麽長時間建立起來的小小優勢将會毀于一旦。
如此一來,東王想在與天王的鬥争中取得最後的勝利,将變得十分困難。
石達開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太狠了。
所以,趙小鋒在将這些想清楚之後,決定不惜一切幫助保平安擺脫這個困境,爲東王留住這一個最重要的砝碼。
他堅信,石達開說的那些針對保平安的話,一定是子虛烏有,純屬無稽之談,目的就是爲了剪除東王的力量,而且,他同樣相信,保平安如果要對石達開出手,一定會事先與他商量。
"趙先生,您是天王的特使,是本王的客人,本王今天請三位來的一個目的,也是爲了請三位做一個見證,本王做事絕對公平,絕對不會血口噴人,本王之所以說這些,做這些,都是因爲本王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所以,趙先生,您不必擔心本王會濫用手中的權力。"石達開道。
"王爺,坦白說,這是軍中的事務,我本不應該多言,但正如王爺所說,今天王爺之所以請我們來,是爲了讓我們見證這是一場公平的對話,所以,我們也希望王爺在對待保将軍的問題上面能做到查有實據,讓大家心服口服。"趙小鋒道。
"那是當然,如果本王真如保将軍所說,給他頭上扣上的是一頂莫須有的帽子,趙先生大可以到天王面前去告本王,本王絕對不會有任何異議。"石達開道。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趙小鋒道。
"也許最後的結果出來之後,趙先生會很意外也說不定呢?"石達開意味深長地道。
"哦,是嗎,我到很期待。"趙小鋒不明白石達開爲什麽會這樣說。
"保将軍,既然王爺都應承會公平的對待此事,那麽,有我們大家在此,你也不用太擔心,隻要你真沒做過,我們一定會給你做證,想必王爺一定也會還你清白。"趙小鋒聲音很大,似乎故意讓所有人都聽到似的。
他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爲了給石達開一點壓力。
"先生,東王與天王之間的關系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了,這翼王就是明擺着給我下套,趁機削掉我的兵權,這對我們王爺來說,那就是個天大的壞消息來的,你怎麽就相信翼王的話了呢?"保平安低聲對趙小鋒道。
"我們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人家準備充分,理由充足,我們又有什麽辦法呢?"趙小鋒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趙先生,大不了,我們殺出去,憑借我們右軍營的力量,再加上黃管家,方将軍,我們一定可以成功地殺出去,殺出去之後,隻要我振臂一呼,右軍營的這二十五萬将士一定會跟着我們走的,那時候,就是翼王想對付我們,他也是無能爲力。"保平安獻計道。
"不行,你這個主意太過于冒險,在我們王爺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情況下,如果就這樣冒冒失失地動手,成功的機會可能不大,而且,我們是在前線,與京城的王爺也沒有取得聯系,此時動手,萬一這翼王有安排什麽後着,那我們豈非是非常被動,一旦我們完蛋了,那對王爺的整個大業來說将是沉痛的打擊,所以,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硬來。"趙小鋒搖搖頭,明顯不同意保平安的計策。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先生,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保平安見趙小鋒不支持自己的建議,不禁有點氣餒地道。
"不,隻要你沒有真正指使人行刺過翼王,我們就有理啦,如果我們站住了理,我們還怕什麽呢,即使最後不得不動手,我們也是有理在先,在氣勢上也就更勝一籌,那樣,我們也不至于太過于被動。"趙小鋒道。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保平安道。
"你不會真是背着我們對石達開動手了吧?"趙小鋒疑惑地道。
"沒有,絕對沒有,如果要做這麽重要的事,我會不跟先生通氣嗎?石達開就是想通過這來誣陷我,以達到削弱我們王爺力量的目的。"保平安矢口否認。
"既然沒有,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隻要我們行得正,還怕他翼王突然襲擊嗎?"趙小鋒很坦然。
"既然先生這樣說,我也就不多說了,隻希望先生能在關鍵的時候可以支持我。"保平安道。
"那是當然,我們是自己人嘛。"趙小鋒道。
基本明确了趙小鋒所持的态度之後,保平安便不再多言,他知道再與趙小鋒說下去,也不會改變趙小鋒的想法,所以,多說無益。
于是,在結束與趙小鋒的談話之後,他便回到右軍營的核心地帶,将崔敏等幾個重要的将領聚在了一起,商量遇到突發事情之後應對的辦法。
"保将軍,怎麽樣,考慮好了嗎?你怎麽說?"石達開道。
"有什麽好說的,我什麽都沒做,王爺讓我說什麽?"保平安是打定主意不妥協的了。
"既然這樣,我唯有拿出鐵證了,否則,保将軍與各位是不會心服的了。"石達開道。
"我也想見見王爺所謂的鐵證是什麽意思。"保平安道。
"秀成,那就讓保将軍與諸位見一見我們給他們準備的禮物吧。"石達開轉頭對李秀成吩咐道。
"是,王爺。"李秀成應諾一聲,向帳外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