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旭稍做準備,便出了中軍大營,展開輕功,向安慶府疾馳而去.
到了安慶之後,黃旭便直接去了安撫使府求見宇文博格.
'勞駕,我想求見一下宇文大人,請問大人在府中嗎?'黃旭對宇文府前的衛士道.
'有預約嗎?随身可攜帶有名帖,邀請函?'門口的衛士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沒有,因爲我事急,所以,沒做準備.'黃旭抱歉地道.
'那,不行.'門口的衛士搖搖頭道.
'這位軍爺,你看可不可以通融一下,你隻要幫我傳一句話就行.'黃旭一邊說,一邊從身上摸出一張十兩的銀票塞到門衛的手裏。
'傳話到是沒問題,請問你傳什麽話?'門口守衛不動聲色地将銀票收起來,态度立馬變了。
'你去對宇文大人講,就說東王府的黃旭來訪.'黃旭道.
'你是東王府的黃旭,那個一招将後備營的段将軍打廢的黃旭,黃管家?'來人聽說了黃旭的名字之後,一臉的不相信.
'是,就是我.'黃旭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出名.
'唉喲,我的爺,您怎麽不早說呢,您要是早報出自己的名号,我不就放您進去了嗎?剛才真是對不起,小人不知是您大駕光臨,如有得罪,還請恕罪.'那守衛态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變得熱情的讓人受不了.
'你聽說過我.'黃旭有點奇怪.
'您是我的偶像,不要說是我,隻要是這安慶城裏的習武之人,幾乎全都奉您爲偶像,您那一招舉重若輕,簡直是帥呆了.'那守衛露出向往的神情,稱呼也由你變成了您.
'舉重若輕?我什麽時候又使過這樣的招式?我怎麽不知道.'黃旭很疑惑.
'哦,您看我,連個話都沒說清楚,是這樣,您廢段将軍的那招,在這安慶城,大家給它取了個拉風的名字,就叫舉重若輕.'那守衛擺出一個單手握拳的甫士.
黃旭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沒想到自己憤怒之下的無意識行爲,卻成了整個安慶府争相模仿的對象,黃旭不知道這是幸,還是不幸.
'黃管家,這個給您,您的錢,請收好,我哪敢收您的錢,那不是打我臉嗎?我這就跟您傳話去.'守衛将剛才收入口袋中的銀票掏出來打算還給黃旭.
'唉,這位大哥,這怎麽好意思,你幫我這麽大的忙,我也應該表示表示.'黃旭沒有收那守衛遞過來的銀票.
'銀票呢,我是不會收的,如果您真想感謝我,那也成,您看,您能不能抽個時間,對我指點一二,老實說,我也是個武學愛好者.'守衛道.
黃旭沒想到他會有此一說,還真不知如何作答,要說行吧,自己哪來那麽多閑工夫陪他瞎折騰,要說不行吧,那豈不是挫傷了他的積極性,而且對自己的名譽也是個損失.
'黃官家,不需要耽擱您太多時間,有半個時辰就足夠了.'守衛似乎猜出了黃旭的顧忌.
'半個時辰,那到不是問題,這樣,我見過宇文大人之後,就到這大門口來找你,你找個地方,先将你最拿手的技藝演給我看,然後,我看能不能幫到你.'黃旭道.
'行,行,行,真是太感謝了,黃管家,感謝啊,我這就跟您傳話去.'那守衛見黃旭答應,一口一個謝謝說不完,末了,三步并做兩步朝府中跑去,他要去通知宇文大人,有稀客到.
不一會兒,在守衛的引導下,宇文博格就站到了黃旭的面前.
不知是不是由于受到翼王被刺之事的影響,宇文博格看起來臉色發白,雙眼布滿血絲,臉上胡茬子也沒有修理,看他這副樣子,就可以猜出他這兩日睡眠很差,而且缺乏對自我形象的保護.
'宇文大人,一向可好啊.'再怎麽說,黃旭都要先說點什麽吧.
'看我的樣子,你就應該已經知道了.'宇文博格苦笑道.
'看來事态很嚴重.'黃旭道.
'你們趙先生不久前來過,相關情況你應該有所了解吧.'宇文博格道.
'是,大概的情況,我是已經知道了.'黃旭道.
'那你此來,應該不是專程來看我吧.'宇文博格道.
有一半是,一半不是.'黃旭道.
'就知道你來就一定有事.'宇文博格道.
'瞧您這話說的,這樣吧,我們進府聊吧,這裏人多眼雜,有些事情也不好說.'黃旭道.
'哦,你看我這腦筋,這兩天都給忙糊塗,竟然忘記你是客人了.'宇文博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
'可以原諒,可以原諒.'黃旭嘿嘿地笑道.
'黃管家,請.'宇文博格道.
'大人,請.'黃旭道.
兩人邊走邊說,到客廳之後,分賓主坐下.
'宇文老哥.'黃旭的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來不久,就開始套近乎,剛才口中的宇文大人已變成了宇文老哥.
'黃管家有什麽話,請直接說.'宇文博格對這句老哥的稱呼并不反對.
'老哥,是這樣,我覺得我們之間,且不論官職之高低,退一萬步講,你年紀也比我大如果你不介意,我有個提議,這以後啊,我就稱呼你做老哥了,你也不要叫我黃管家了,直接叫我黃旭就得了,這樣多親熱'這與人交往的第一招,黃旭都是先扯近雙人的關系.
'既然黃管家這樣說,那我就托大叫你一聲,黃兄弟,怎麽樣.'宇文博格原本就想結交黃旭,有這樣的機會,當然不會錯過.
'宇文老哥.'黃旭親熱地叫道,一點也不顯生疏.
'唉,黃兄弟.'宇文博格也不落後.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感情又深了一層.
老實說,黃旭雖然與這宇文博格相交不深,但對他的人品及才幹,還是相當佩服的,他能将一個以前破敗不堪的安慶府在短短幾年之内治理得這樣興旺發達,那是需要真才實料的.
安慶府當要沖之地,是通往天京的咽喉要道,以前隻是軍事重鎮,說白了就是一個軍事要塞.但宇文博格來了以後,卻不僅僅是把它當成簡單的軍事要塞看待,更是将其看成商業重鎮來經營,他出台了很多的優惠政策,鼓勵所有人來這裏做買賣,隻要是願意來這裏做生意,可以不受任何地域及文化的限制,不管你是天國人,還是清朝人,亦或是外國人,隻要你遵紀守法,按律納稅,就都可以在這裏進行自由的買賣,而且安慶府還會大力扶持.
經過一番苦心經營,成就了今天安慶府的繁榮,安慶府成了名副其實的商業,經濟中心,
而這一切,多虧了宇文博格.
宇文博格不僅是懂得治國的幹才,而且,他深通謀略,智慮深遠,是翼王石達開身邊最主要的智囊.隻是他與東王之間有一些牽扯不清的關系,才讓非東王陣營的人有點不放心.
事實上,據宇文博格自己講,他對東王,心中隻存感激之情,并沒摻雜其它關系.因爲是東王最早舉薦了他,對他有知遇之恩,而做人不能忘本,所以,這也是爲什麽他一直在石達開的治下,卻與東王保持來往的原因.但,奇怪的是,石達開明知他與東王之間的這一層關系,卻又不聞不問,照樣是對他信任有加.
這就不知道是石達開有容人之量,還是宇文博格手腕高超了.
兩人天南海北的胡吹了一陣,黃旭這才切入正題:'老哥,你能不能将翼王遇刺的詳情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經過這一次的相處,兩人之間的關系又拉近了不少,加上宇文博格本來就存有相信黃旭的心思,所以,他也對相關事情沒做隐瞞.
'是這樣,翼王爺前段時間回安慶府來本來是處理一些家中的私事。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翼王爺的父母兄弟是住在安慶府的,而他自己與王妃卻是極少來安慶府,一般都是住軍營,所以,知道他父母在安慶府居住的人是少之又少,這事,還請兄弟要保密.'宇文博格說道這裏,拿眼看了看黃旭.
黃旭點點頭.
宇文博格接着說道:'前段時間,翼王爺的老父病危,他這才不得不放下前線的大事,回安慶府來探視老父親.昨天他跟我說,他準備後天回前線去,哪知,昨晚上遇刺了.說起來,翼王爺遇刺,我也有一定的責任,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他是在從我這裏走之後不久,在返回家中的路上被刺的,而安慶府的地方治安是我負責的.'
宇文博格說完,表情很惶恐.
'那知道是什麽人幹的嗎?或者說有什麽線索嗎?'黃旭又問道.
'刺客一共有十五人,全部清一色黑巾蒙面,他們在圍住王爺之後,便欲斬盡殺絕,但,幸好王爺的侍衛也是精銳之師,而且,平時訓練有素,所以,經過拼死搏殺,他們才能力保王爺安全,并一舉将大部分的刺客幹掉,但沒想到的是,在剩下的刺客中有一人,在垂死掙紮之際,使用有毒的暗器,趁王爺不備,進行偷襲,導緻王爺身中巨毒,雖然這位刺客最後也被斬殺,但沒能在他身上找到解藥,而且,從這些死去的刺客身上也沒有獲得有價值的信息,所以,我們即使想查,也不知道如何查起.'宇文博格搖頭歎息.
'看來,一定是有人主使?'黃旭道.
這是毫無疑問的,但就是不知道誰敢對王爺下手.'宇文博格恨恨地道.
黃旭接着又關心地問:'王爺的毒解了嗎?'
'這刺客非常歹毒,所下之毒乃由幾種毒藥混配而成,如果不能辨出這些毒藥的成份,大夫也很難進行醫治.'宇文博格滿臉的憂慮.
'那現在就這樣拖着,要快點想辦法呀.'黃旭也有點急.
'毒性暫時給大夫用藥穩住了,短期之内不會有問題,但始終需要弄清毒藥的種類,才能徹底将隐患除去.'宇文博格憂心忡忡地道.
'哦,那你們有找過崔神醫嗎?'黃旭又問.
'找過,但,據說他不在府中,出外雲遊去了.'宇文博格道.
'那到是不假,他前幾天還在我那裏,但現在卻不知所終.'黃旭有點惋惜地道.
如果老崔在這,石達開這毒有八九成是可以解的,但誰又能預料到石達開這個時候被刺呢,如果他能未蔔先知,那他說什麽也會将老崔給留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