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很豐盛,但沒見到翼王,隻有李秀成作陪。聽李秀成講,翼王平時都很忙,幾乎沒有時間規規矩矩坐下來吃頓飯,往往在這個時候,他不是在營地視察,就是在中軍大帳批示文件。但翼王也說了,明天會正式宴請趙小鋒一衆人等。
趙小鋒與黃旭聽了,都說,翼王真是天國的棟梁,令人佩服。
這一頓飯在愉快的氛圍當中結束,沒有壓力的晚餐就是吃得爽。
當然,黃旭沒有特别突出自己是什麽人,不知什麽原因,趙小鋒也沒做特别介紹,也許他覺得翼王不在,沒必要吧。李秀成也隻當黃旭是這次勞軍隊伍中的普通一員,沒當回事,而黃旭也樂得自在。
吃完飯,黃旭讓趙小鋒幫忙請李秀成安排了一處獨立的營帳給他,他的解釋是不習慣與别人同處一室,晚上會睡不着,趙小鋒聽後,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向李秀成要多了一處營帳,說是,大夥兒覺得現在的營帳有點擠,希望可以再多一處,這樣就不用這麽擠,李秀成當然沒意見,馬上就讓人安排了。
黃旭之所以要一個單獨的營帳,是因爲他今晚有事要做,他要夜探左軍大營。
到目前爲止,不管保平安,崔敏心裏面是怎麽想的,可以肯定右軍大營的保平安,崔敏與東王關系匪淺,這是不争的事實.
而左軍大營的兩位将軍,郭破天與呂擎天,現在看來,就是迷啊,所以,黃旭決定先去左軍大營探一探路,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突破口.
黃旭将自己的身體機能調整到最佳狀态,趁着夜色,一陣風似地飄出營帳。出了帳,黃旭朝四周看了看,一切正常,便展開輕功,幾個起落,出了中軍大營,朝左軍大營疾馳而去。
左軍大營與右軍大營不一樣,左軍大營全部是騎兵,而且有地理因素的制約,所以,左軍大營的營地離中軍大營與右軍大營較遠,基本上快靠近安慶城了.
左軍正對中軍背後,當要沖之地紮下了一個大營,之所以将大營紮在這個地方,一是因爲,此地背靠安慶府,補給方便,二是,此地利于騎兵展開,三是,如果中軍與右軍潰敗,此地乃緊守安慶府的要道,可以确保安慶府無恙.
黃旭急馳一陣後,便到了左軍大營的營門外,他計算了一下,這左軍大營的中軍帳應該與中軍和右軍的布置差不多,應該都在靠整座大營的中間位置.
黃旭躲過了巡邏隊,逐漸地接近了中軍大營,然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小刀在營帳上面割出了一個小小的洞,帳中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擎天,你說咱這打的算哪門子仗,堂堂幾十萬鐵騎在這裏,卻進又進不得,退又不能退,真是太憋屈了。"帳中坐于主位的一個黑臉大個皺着眉頭道。
"大哥,你就别不開心啦,也許其它幾營的人馬想要這種美差,還要不到呢?"在離主位不遠的地方,一位稍顯清瘦的白臉将軍笑着道。
聽這兩人對話,那清瘦的白臉将軍應該就是呂擎天,而他口中所稱大哥的那黑大個,不用說,應該就是郭破天了。
一黑一白,一胖一瘦,搭配的不錯。
"擎天,你此話差矣,想過去,隻要是有大仗打的地方,你我兄弟二人何時不是奮勇争先,何時又落過人後,此次,真算是丢人丢到家了。"郭破天想一想就生氣。
"大哥,你就想開一點吧,可能,以後留給咱兄弟二人施展的機會還多着呢?"呂擎天意味深長地道。
"是,别人吃肉,咱們喝湯,這事咱們什麽時候幹過?"郭破天沒好氣地道。
"大哥,你就是再生氣,這下也是有力使不上,你就别生氣了,來,咱兄弟喝酒。"呂擎天道。
呂擎天邊說,邊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淺酌了一口,而郭破天則是氣鼓鼓将面前的一大杯酒一飲而盡。
"好啦,好啦,大哥,你就别生氣了,來,咱說點别的。"呂擎天笑哈哈地道。
"你到是好心情。"郭破天沒好氣地道。
"大哥,聽說朝廷派的欽差到了。"呂擎天神秘地道。
"唉,這又不是秘密,看你那樣,有那麽神秘嗎?"郭破天道。
"但,哥,你知道那欽差是誰嗎?"呂擎天又道。
"誰呀,跟我有什麽關系。"郭破天才不在乎。
這個大哥,英勇善戰沒得說,就是差一點政治頭腦,呂擎天看到郭破天的樣子,不禁邊想,邊搖頭。
"大哥,這次來的欽差可是東王手下第一謀士,趙小鋒。"呂擎天鄭重地說道。
"東王的第一謀士,那又怎麽樣?"郭破天先是一愣,然後又漫不經心地道。
"大哥,你說你,能不能夠關心一下這朝政的大事啊!"呂擎天道。
"我是個将軍,我隻是負責打仗,政治與我無關。"郭破天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的好大哥喲,事情哪像你想的那樣簡單喲。"呂擎天不知道再說什麽好。
"事情就是這麽簡單,擎天,我覺得你也沒必要想得那麽複雜,軍人隻負責打仗,知道嗎?"郭破天隻認一個理。
"算了,大哥,我服了,你厲害。"呂擎天舉手投降。
"算你小子識相。哦,對了,擎天,這欽差來幹什麽?"郭破天問道。
"正要跟你說這事,今天翼王爺的副将,李秀成将軍來過了,他本來是來找你的,但你正巧不在,所以,他将有關的事都跟我說了,要我轉告給你。"呂擎天道。
"我問你欽差,你卻跟我說李秀成,你在搞什麽鬼."郭破天不悅地道。
"大哥,因爲李秀成來說的就是欽差的事。"呂擎天正色道。
"你就别繞圈子了,說吧,怎麽回事?"郭破天聽的腦袋有點發漲。
"李秀成說欽差明天會來咱左軍大營勞軍。"呂擎天道。
"這戰火連天的,他來湊什麽熱鬧?誰有閑工夫陪他玩兒。"郭破天一聽,有點不耐煩地道。
"噓,大哥,即使你心裏有這種想法,但你也不能說出來啊。"呂擎天急道。
"這中軍大帳,就你我兄弟二人,怕什麽。"郭破天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小心隔牆有耳。"呂擎天道,他說完,無意識地向帳外看了看。
黃旭下意識的靠向一邊。
"擎天,你也太小心了,我這中軍大帳雖不是銅牆鐵壁,但誰有這麽大的膽随便來這裏偷聽。"郭破天對他這中軍大營還是瞞有信心的。
"還是小心點爲妙,大哥,你剛才那話,說過便說過了,兄弟在這算是沒聽到,但你千萬别對外人說,一旦讓有心人聽去了,那麻煩便大了。"呂擎天小心翼翼地道。
"知道了。"郭破天道。
呂擎天知道他心裏面沒當這是一回事,但能說什麽呢,該說的他都說了。
"大哥,這勞軍的事,你看怎麽安排?"呂擎天嘗試地問道。
"你安排不就行啦,除了打仗,其它事不用來煩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郭破天又是理所當然地道。
"但是,這是欽差,你要是不出席,好像不太好吧。"呂擎天無奈地道。
"沒什麽好不好的,就這樣安排吧。"郭破天算是爲這事定了調。
"但,大哥…."呂擎天還想再說。
"得了,擎天,出了事,我擔着。"郭破天道。
"大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呂擎天委屈地道。
"行了,就算是做哥哥的請你代勞,行嗎?"郭破天換了一種語氣道。
"大哥既然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小弟還有什麽好說的。"呂擎天道。
"你會搞定的,我相信你。"郭破天走過來拍了拍呂擎天的肩道。
呂擎天能說什麽呢?
"誰,有刺客。"外面巡邏的士兵大叫道。
郭破天微微一驚,不禁朝呂擎天望來,呂擎天也正望向郭破天,四目相對,似乎在說,真有人偷聽?(未完待續)